这样对长辈有孝心的后辈,别人家是做梦都能笑醒,赵大满倒好,竟还躲着走,看着就来气,还好他的后辈是有孝心的,不然这么看着眼红啊!
满子爷唉声叹气,一时没了抽旱烟的兴致,一点点的收拾残渣烟灰,又把旱烟袋擦干净放到边上,下定决定才道:“老村长,我——尽量吧!”大孙子是娶亲了,还有两个孙子还没呢,他还想多活几年多抱几个曾孙子。. ⒉3TT.
老村长瞧着,这才缓了脸色,换在以前他可能还会由着赵大满一些,可现在不行了,最好能让这个老家伙改了,开口道:“昨儿才过来,这次过来是?”
“也没啥大事,就是想过来看看张老四昨儿跟您说的事,您准备怎么处置。”
“你是说他?”老村长满脸疑惑,“老四没跟我说什么啊?”
满子爷眉心一挑,抬头问道:“老村长,您不知道?”心里不断的纳闷事情有些不对劲,他记得张老四明明说好的会跟老村长交待,他还一再的嘱咐了,再说啦,以他那性子哪会拖着这会儿还没说?
老村长想起昨儿个张老四一脸心急的找他,好像后边是他把人请出去了,大晚上也没让他开口说啥,心里清楚了,便说道:“他倒是找过我,不过,当时家航和家轩也来找我了。他们俩带了四个人过来,你那边到时记一下。”
顿了顿又道:“张老大那几个天天往我这边跑,看得我闹心就没怎么搭理。看你的样子,老四这是跟你说了啥,那你跟我说说吧!”
满子爷想到那几个老家伙离得近,见天的一两个来回往这里串门子,今儿是这个,明儿是那个,空闲的时候撞上一起,那场面他见过好几回了,来就来呗,却一个劲的扯东扯西,其实就是打听事情来的。
别说老村长,就是换他多看几回也心烦,回回一个个往边前凑,问的话都不带重样,实在是闹心。只是他要过来探底的事,好像不怎么赶巧,既然老村长还不知情,那还真不方便现在说。
“老村长,您说的那几个人我回头就记上,但张老四的事情还是让他找了您再说,不然他肯定跟我急。您放心,他定是会找您的。”这头一桩事说不上,便问起另一起,“那永平两口子后边的事情,咋样了?”
老村长见他一脸为难的样儿,也不勉强,他不着急。那几个每天都会有人过来,昨儿可能被家航那边的事给耽搁了。听说今儿一早一个个的出去了,不用问他也知道去了哪儿,等他们回来必是会过来找他。
“还不是那样,这边嚷着要休,那头嚷着不愿意,我的话说了既然没人听,那就让他们自个儿去理清。”说起这事,老村长的脸黑沉的很,在他看来一个当家的男人哪能为了差事休了自家的婆娘,便是要休那也是自家的事。
这认怂的样儿让人看不起,也丢份儿!
这个就不说了,永平竟然在镇上养了个小的!
张氏一族不能纳妾的族规是为了保证血脉的正统,可若是不给名份,不违了族规,这你情我愿的事情,他身为族长最多把规矩摆出来教训几句。这样的事情历经这么多年,族中哪一代都有,但不管是谁都不能把人领进庄里。
可问题是永平当初议亲之时,与李家私下立下了契书,那里边就有一条,永平不能养小,白纸黑字的写着。这个把柄在李家那边抓着,想休妻也行,先把李家这些年盖宅子、打点差事的银子还了。
亏他之前还在纳闷张守泉那个老家伙为啥没出来闹腾?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更过分的是,这闹上门来了竟推脱病着了,还不是想不管事!
这不,就找到他面前告状来了!
满子爷听明白了,这是不打算管了,也不是,是已经处理好官司了,只是老村长说的永平不听,张守泉那边躲着不管,其实就是由着永平处置。好在永平媳妇的娘家给力,手握那份契书不说,还把历数的补贴银子列了清单,连着嫁妆一起近两百两,这么一大笔银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凑出来的。
永平丢了差事,安平在学里念书不花银子就不错了,至于娶回来的儿媳妇,这会儿朱家那头就不知道愿不愿意“帮”上一把了。即使能使银子也不太好插手,毕竟没得儿媳妇帮着休了婆婆不是,传出去名声就差了。
不过,这事还是再问一下,“老村长,这事您真不管了?”
“你让我还咋管?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有族规摆在那,其他本就是家务事,正主的都不理事,我已经看在永平媳妇的娘家人份上管了一回,还能咋样?再说了,咱们又不是轻闲人,又不是专门管这个的。”
老村长一说起这个心里就上火,撇开话头,说起正经事。
“今儿一早那头传来消息了,这回进庄的黑衣人不是皇族之人。大满,你还记得几年前皓海帝君以大量亡魂为介物,解了两族的约制吗?那回是皓海帝君在外边结实的一位名唤道远的高人出的主意,二皇子,哦,不是,应该是东哲帝君,他怀疑这次又是那人拾掇的,黑衣人应该也与他有关,只是他们一时也没有查到。”
“据说当年南安王一行人回去之后,那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说到这里老村长再次叹气,“济世堂已经确定是皓海帝君所为,人已经抓到了。”
满子爷听得直皱眉头,暗中之人找不着,还有那个皓海帝君,咋就这么作呢?血誓之惩咋就没把他给弄死?
“老村长,这回人是抓到了,可下回呢?再下下回呢?对了,皓海帝君这回咋样了?”
“这次事突然,东哲帝君也没想到皓海帝君会再次出手,他的命,咱们已经不需要担心了。现在他只剩一口气吊着,兴许用不了多久活不了了。”至于为啥活不了,老村长没打算细说,转而拧眉道:“只是那个消失的高人还在暗中,那人不是慕容皇族之人,不是东庄和西庄之人,你说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还有一点儿,我总觉得那人是在针对咱们张家庄?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张氏一族一直安安分分,从未与人结仇。”不由抬头问道:“你说除了慕容皇族,还有谁有灭了我一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