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蓝天,云海苍生。.⒉3TT.漫天的帅字旗飘荡如云,上边写的是斗大的“关”字,张献忠站在城头,他终于等来了他想要的东风。
农民军也注意到了东边的援兵,探马派出去了一波又一波,经过一上午的打探,终于确定了明军的人数。
宋献心急如焚,农民军是什么战斗力的他是心知肚明,他再三催促李自成撤退,可眼前的这位爷却全然没有把驰援的明军放在眼里,大概他以为农民军都像他一般英勇善战吧。
李自成放眼东眺,看着那连天的旌旗一脸的不屑。自打他杀了妻子韩金儿**夫盖虎之后,心中再也没有了羁绊,再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几无败绩的他踌躇满志,他铁了心要带领农民军从一个胜利走向下一个胜利,从一个辉煌走向更高的辉煌。
“进攻!”
他既没说屠城,也没说不屠城,下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军令。
呜咽的号角响彻寰宇,早就不耐烦的农民军连热身运动都不需要做,对着米脂县城动了猛攻。依照惯例战利品理应是归个人所有,手快有手慢无的事情,谁也不甘人后。
农民军是没有攻城器械的,不过为了城中的钱财他们是就地取材。运送粮草的板车披上厚厚地木板,装上不知从谁家扒来的檩条成了攻城的冲车。两把长长的竹制梯子用麻绳捆在一起就成了云梯。
再简陋的攻城器械也抵挡不住他们对城中财富和女人的渴望。
大宁军距离米脂县城只有十里地,那攻击的号角声无一例外地贯穿每个人的耳朵。
眼看着就要踏入战场,叶小鸾的心中难免有些心慌,可她从关山月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慌乱。
看着城下遮天蔽日冲将上来的农民军,城头的张献忠啐了一口唾沫,嘟囔道:“真是不知死活,连冲车都没有就来攻城。”
滚石、檑木、沸腾的滚油、滚烫的金汁儿、沸水……
米脂县城周边的地形天狼营和神箭营心里跟明镜儿一样,用不着关山月多做赘述,他们对着米脂县城是策马狂奔。
距离农军还有五里地的时候,关山月透过望远镜观察了一番城下的战况后,在行进中下达了作战命令:“天狼营猛攻敌军的中枢,那些小卒子都是些想不劳而获之人,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主要杀伤他们的军官便是。神箭营的作战任务主要是杀伤敌军的马匹,没了马匹敌军的粮草就是咱们的粮草。作战中要随机应变,记住开战先用手榴弹,然后利用骑兵的优势来达成作战目标,不废话,开干!”
“呜……呜……呜……”司号员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全员骑兵化的大宁军团无情地向农民军伸出了自己的利爪。
大宁军是一群耿直的爱国包艾,一接触农民军便甩出了手中的手榴弹,加上骑兵对阵步兵时的天然优势,转瞬间就把农民军的进攻阵线给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来的时候,心虚的关山月害怕杨鹤和洪承畴这两个地头蛇趁机打击报复,丧心病狂地每一个士兵装备了十枚手榴弹。
俗话说的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些原本给洪承畴准备的手榴弹全都用在了李自成农民军的身上。
新鲜劲儿还未过的大宁军,甩起手榴弹来那叫一个帅。直炸的农民军是丢盔弃甲抱头鼠窜,任凭压阵官宋献率领督战队砍杀也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子弹在头顶上飞,手榴弹在裤裆里跑,谁不怕死?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尿了。
心曹炳章跟关山月站在一块高地上,环视着激烈厮杀的战场是摩拳擦掌,舔了舔嘴唇,痒难耐的说道:“关老弟,张献忠这货怎的还不出城应战?老曹嗓门大,去城下喊他两嗓子,可好?”
关山月用马鞭指了指曹炳章,摇头笑道:“曹大哥,张献忠是老战争贩子了,还用的着跟他说里外夹击?他是在等待最有利的时机,你就死了上战场上厮杀的心吧。”
曹炳章讪讪一笑,只得乖乖地拉紧缰绳站在关山月的身旁,看着打的热火朝天的战场是干着急。
张献忠站在城头,指着战场上的情形给县令张世弟解说道:“我早就说这群民贼是一群乌合之众,咱大宁的将士是一个顶他们十个,现在你信了吧。这就叫砍瓜切菜,一会我率部出城给李自成来个内外夹击,战争结束之前,你可莫要开城门。张大人,我去也!”
说完张献忠取过大砍刀,分身下城,打开城门便率部冲杀了出去。
张献忠和他的部下就像一群关了三天没出栏的脱缰野驴,农民军就是他们眼前的萝卜,跑故去就玩命地啃食起来。
李自成看着眼前溃散下来的农民军是勃然大怒,大大小小地打了数百仗,这溃败的度是前所未有的,他迅地找到了症结所在——站在高地上正跟叶小鸾有说有笑的关山月,“擒贼先擒王!”策马率领战力彪悍的亲兵冲着关山月便狂奔而去。
关山月站在高处看着两百步开外叫阵的李自成是一脸的懵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就跟大白天见了鬼一样。
他一伸手,叶小鸾乖巧地把扩音器递给了他。
“李自成你这他妈都说的什么梦话?单挑?咱俩专业根本不对口,单挑你个大头鬼啊!”
李自成对于关山月的回答是嗤之以鼻,鄙夷道:“亏王嘉胤、罗汝才、蝎子块、神一元等人夸你是不世出的英雄好汉,老李今日一见,不过是一胆小如鼠之辈罢了。就凭你连女人不得入军营的规矩都不知,我看你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叶小鸾一听立马就不干了,从关山月的手中抢过扩音器,声若黄莺,“姓李的,我家大人乃是当今天子的钦差。我就问你,你见到我家大人紧张不紧张?”
李自成冷哼一声,把手中的花马剑舞了一个剑花摆了摆手,不屑道:“他是人,我也是人,见了他紧张个球。老子杀过县令,正想杀个狗屁钦差呢。”
叶小鸾娇笑一声,“见到我家大人不紧张的人是无知、愚钝、盲目的人。还杀个钦差,你好大的口气哩。本小姐劝你还是快回头看看吧,你家的军师好像在召唤你呢!”
李自成回一看,心中是大惊失色,确实是宋献在挥舞着旗帜召唤他,只是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农民军竟然已经溃不成军了。
这个时候就是傻子也知道该撤退了,李自成这才知道站得高看得远的叶小鸾刚刚是有意在拖延时间,愤恨地瞪了一眼关山月,便策马冲着自己的本阵狂奔而去。
混乱的战场上,张献忠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又黑又瘦,一副欠扁窝囊相的干瘪小个,他原本以为此人不过是一合之敌,没想到他舞起手中的钢刀竟然立马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同他打了数十个回合竟然是不分胜负的局面。
“你,究竟是谁?干什么的?”
一停下厮杀,那个干瘪小个眼神立马窝囊起来,低眉搭眼地看都不敢看张献忠一眼,唯唯诺诺地说道:“我是孙可望,就是个种地的。”
张献忠狞笑一声,“没听过,但你杀了我三个弟兄,今天你必须死。”说着挥刀又与孙可望缠斗在一起。
孙可望立马又变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本就力大无比,加上他的刀法大开大合,只重进攻不重防御,一时之间与张献忠杀的是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