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众人脸上的表情变化,朱汐心中一喜,表面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小侄女撑起整个朱府,实属无奈之举。.⒉3TT.还望朱氏众位长辈前往府里一叙,侄女还有许多事情要请教。”
众位长老听罢,心中都猜不到朱汐的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在朱汐的盛情邀请之下,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心怀鬼胎的进去了。众人从正午时分一直谈到了黄昏时节,朱汐同众人说完了事情以后,又留下各位在府里用过了晚饭。吃过饭以后,她再嘱咐管家派来马车将每一位都送回了府上。也不知道朱汐和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自此之后,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再也没有人提过朱汐也有嫌疑的事情。
这公关做得好。
忙完了这一整天的事情,直到看着吴平送走了最后一位长老,朱汐总算是叹了口气。她看了看朱老爷的房间,问身边的下人:“爹怎么样了?”
下人回道:“老爷还是老样子,呼吸均匀,但是人事不知,前来诊治的郎中也不知道换了几波,每一个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又不是病,当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朱汐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又问道:“娘呢?”
下人叹气,说道:“夫人却要严重些了,前两天清醒的时辰还多些,今天白天却只清醒了半个时辰,随后便是止不住的癫,今天上午便摔坏了五个碗碟,两个上了年头的花瓶,闹完一通之后便又躺下昏睡过去了。现在还没醒呢。”
朱汐淡淡的说道:“是么,这可不太好。她有继续喝我给的参汤么?”
“回大小姐,夫人每次一醒来便念叨着要喝呢,还说只有喝了参汤才能平静一会。大小姐,您对夫人可真是费心啦!”
是啊,能不费心么?
朱汐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问道:“那两个小子呢?”
“大公子和二公子还是老样子,自从东乌先生……哦,自从那人离开以后啊,这两位少爷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赌气似的不出门,但是吃喝的兴致还有呢,今个晌午老奴才去瞧过了,两位少爷好得很呢。”
哼。朱汐的鼻孔淡淡的哼了一声,略过这个话题不想提。她说道:“咱们回房。”说罢,下人识趣的不再言语,只陪着朱汐往她的小院子里去了。朱汐轻轻地推开房门,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她皱了皱眉头,又使唤丫头点燃了两盏蜡烛,屋子里这才算是有了光。
朱汐挥退了下人,盘腿坐在床上。
“师父!”
“嗯。”
朱汐抑制不住兴奋的说道:“我今天终于惩治了岳思远那个淫贼!徒儿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你别得意,以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你不肯杀死你爹,这没关系,咱们可以让他永远醒不了;你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先坐稳朱府的位子,慢慢的,为师助你当上族长,还有镇长,到时候,这小小的朱家镇,岂不是唯你独尊?”
“师父!徒儿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谢您……”
帝江叹了口气,说道:“你我师徒之间,无所谓谢与不谢。”
“师父,你为什么不出山呢?”
帝江愣了一下,沉吟道:“时机不对。”
“时机?”朱汐迷惑不解的皱了皱眉毛,问道,“师父出山,还要讲究时机吗?”
“朱汐,今天你的话有点多了。”帝江的语气也不如何愤怒,但是朱汐却听出来他不高兴了。她识趣的解释道:“师父恕罪,徒儿知道了!”
帝江嗯了一声随即白光一闪,朱汐面前的幻境消失,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朱汐颓然的躺倒在床上,开始思索着这几天以来生的一切。
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自己想要什么,老天爷便给了什么,这一路走来,自己好像做梦似的。
也不知道朱羽被炉石掳去以后,现在成了什么鬼样子;炉石对她一往情深,肯定会控制不住……
朱汐狡黠的笑了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忽然,她从床上翻身而起,连鞋子也来不及穿,一路飞奔到了自己的床头柜旁。她小心翼翼的挪开了巨大的柜子,而后在床头柜上细细的摸索了一番,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按钮。她转动按钮,只听墙壁出了轰隆隆的低响,慢慢的出现了一道狭小的暗门。朱汐伸手在暗门里摸索,不一会便取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她输入了密码,打开了盒子,里面空空如也。
符咒……
朱汐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符咒!朱羽的符咒,被人偷走了!
该死!自己怎么就大意了呢?想当初自己太心急,不肯给朱羽下太复杂、花时间的符咒,为了图省事,她只下了一个中等的符咒。这咒语来自于师父的教导,东乌那么聪明,说不定会找到破解符咒的法子!
没想到之际藏得这么深,竟然还是被东乌找到了。
惨了,自己必须得找到符咒,不然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想到这里,朱汐草草的穿上鞋子,在帝江的指示下破门而出,去寻找偷走朱羽符咒的贼。天色已经完完全全的暗了下来,看着苍茫的夜空,朱汐感到有一丝惶惶然和无助。
与此同时,远处的天空下,一道黑色的光芒正在月亮底下行走。只因天空也是黑色,所以没人看得见那光芒。光芒像一道流星般往前划去,只是没过多久,度便逐渐慢下来,在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那光芒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男子。男子身子一晃,忍不住摇了摇脑袋,看情形似乎有些不妙。
过了一会,男子强撑着往前走。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前方流淌着一条潺潺的小溪。男子跪倒在河边,张大了嘴巴,竟将一张头都埋到了溪水里,只见他的喉咙一起一伏,咕咚咕咚的喝了个痛快。
过了许久,男子终于把头从溪水里捞了出来,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小树苗终于得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