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尔把这一句提劲的话完,她就后悔了,从面前这妇人的穿着和气势来看,萧思尔大概猜测她家里在京城应该也有来头,而她还弄不清人家的来头就把人给惹了,要是这妇人娘家厉害,婆家也厉害,那到时候她不就是给自己惹了个不必要的大麻烦?
可这念头也不过一瞬间就闪了过去,她总觉着她现在不管做什么杨广都能给她兜得住,那她还怕个啥?反正现在她的身份尴尬的很,杨广不想她曝光,所以想破脑袋也会给她把这堆烂摊子收拾了,那她还费劲儿担心个啥?
也正是因为这么样想了,萧思尔心里那后悔就淡了不少,而面上的神情就愈加的强势倨傲起来,自然她这一副神情让那妇人瞧了,心里就是更加不确定了,连带着话的语气也比先前平和了不少。
“姑娘年纪轻轻,话做事之前须得多动动脑子,这京城落下个匾额都能砸中个天潢贵胄,我不知姑娘你是什么样的身份来历,姑娘也莫要瞧了别人才是!”
“这话也原封不动的还给夫人,别没能力还没脑子,那可当真是……啧啧……”萧思尔喟叹一句,并且应景儿似的的摇了摇头,傲慢的简直让人想抽她两个大嘴巴子!
“你!”那妇人被萧思尔气的一口气堵在胸口,指着她的手指都抖了几抖。
不过就在这时候,出去叫人的芍药以一种不甚起眼的式进到了院子来,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正跟那妇人大眼瞪眼的萧思尔,这才挪到了护着甘阿芙的白嬷嬷和白芷身边,又看了一眼那气若游丝,被白嬷嬷暂时救了回来的甘阿芙,这才低声在白嬷嬷耳边了一句什么。
萧思尔眼角的余光从芍药进院子起就留意着她的,这时候只见她在白嬷嬷耳边了个什么,白嬷嬷整个人就微愣了一下,然后目光飞快的看了甘阿芙一眼又看向自己,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白嬷嬷又是愣了一瞬。
也正是因为这样,萧思尔心里莫名的怔了一瞬,脑袋里仿佛飞快的掠过了一个重要的讯息,可她想要去抓住的时候,却又过了那一茬儿,让她不知抓的是个什么了。
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芍药带回来的消息,恐怕并不是个什么好的!
芍药给白嬷嬷了个什么,白嬷嬷犹豫了两三秒便是朝芍药了头,而后芍药起身朝着萧思尔走了过来朝她道:
“姑娘,我们的人都在外头,但凡这院子里有什么事,定然是不能吃亏的,就在才有几个别人家的家丁跟我们起了些冲突,已经被我们的人拿下了,您放心。”
萧思尔倒是没想到芍药给她送来的是颗定心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过芍药但凡这样了,自然就是有法子摆平这些事情的,因此萧思尔也懒得再去管太多,直接放下了心来。
而且才芍药那不大不的话音,与其是给她听得,不如是给那妇人听的,自然等她那话音落下的时候,萧思尔就看到那妇人的脸色明显的变了一变。
想必她也是没想到萧思尔这些人眼看着斯斯挺有来头,做的事却是粗暴直接简直跟土匪一样,真是欺人太甚!
“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给她请大夫,马上立刻,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没事那咱们今日的事儿就算翻篇儿了,可要是有一日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别怪姑娘管不着您和您那种马似的丈夫是个什么来历身份了!”
萧思尔挑着眉眼斜睨着那妇人,这话的时候,她在心里过了一遍,觉得实在是狂炫霸气到了一定的境界,因此脱口就给递了出来。
“你、你简直欺人太甚!”那妇人被萧思尔这一句根可以是蛮不讲理的话噎的整个人都抖了起来,随即扬手就要朝着萧思尔甩去一个大嘴巴。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那手才将将扬起便是被一旁的芍药一把抓了下来,而让她根没想到的是,芍药那身板儿居然那样的有力,抓着她的手,愣是让她这个镖局出生,从接触武艺的人都甩不掉,反而是被她一拧一推,再一句冷冽的“放肆”,弄的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颜面无存!
“大胆!”而也正是这个时候,那边原先去捉翠竹和甘阿芙的人见那妇人受辱,连忙朝她赶了过来。
“夫人!”
“夫人您没事吧?!”
那妇人想必是个极其要强的性子,平时又极少吃这样的亏,因此当那几个仆妇丫头去扶她的时候,她也是气的不行,猛地将围上来的人都推开了去,“滚开——”
萧思尔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转头吩咐芍药:“去请个大夫来给甘姑娘瞧一瞧吧。”
“才担心院子里的事情不好收场,甘姑娘又是有身子的,所以出去的时候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寺院丈也请人去请了,想必过一会儿就该到了。”
芍药将情况给萧思尔解释了一遍,萧思尔听了了头,也就不再多什么转身欲走,却是没想到那妇人回过神来,觉得今日简直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因此这口气若是不透出来,恐怕她得给自己憋出一身的内伤来。
所以旁的她也顾不上什么了,这口气今日她非得出出来不可!因此,她几个纵身,先是撞开了挡在自己前头的几个仆妇丫头,然后眨眼间就蹿到了萧思尔的身后,以指为爪伸手就朝萧思尔的脖颈探了去。
不过没等她的手指碰到萧思尔一丝一毫,就只见斜刺里忽地闪过一道银光,紧接着那妇人就一声惨叫,连连往后跌去了数步。
萧思尔闻声转头去看,就只见着那妇人惨叫着跌在地上捧着自己血水连连的右手,满眼的愤恨怨毒,而她的右手伤口处则是插了一只简单的银簪,那簪子直贯穿了她整个右手腕,萧思尔记得,那是白嬷嬷惯用的一只银簪。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