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箫用手指着自己的鼻梁道:“你说的是将巧儿嫁给我?”
王鹰点了点头。? ?
白玉箫道:“那可不行,我心里早有意中人,我心里不会再容得下别人。”
王鹰道:“你虽有意中人,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事,你就纳巧儿做妾有何不可。”
白玉箫可恼不已。
王鹰道:“我快要死了,难道你想让我这个可怜的父亲死不瞑目?”
白玉箫叹气道:“我也不想,但是我最多可以认巧儿做妹妹,然后再给他寻个好婆家,你看怎么样?”
王鹰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却一口气提不上来,眼睛一翻,没了气,眼睛也没合上。
白玉箫一声叹气道:“何必非嫁给我不可呢。”
“谁让你是个好男人。”声音从背后传来,是个女子的声音。
白玉箫惊的站起来,回身一看,只见眼前出现个身穿浅蓝色衣服的少女。白玉箫惊声道:“云彩儿,你怎么来了。”
云彩儿笑道:“给你送东西来了。”
只见她手一扬,便有一个东西飞起,又滚落在地上,滚到白玉箫脚下。
白玉箫定睛一看,只见那东西竟是个人头,还是刚才逃跑的赵奇的人头。
白玉箫吓得后退几步道:“你杀了他?”
云彩儿道:“没错,方才他跑到树林里,被我撞到,想起他可恶之处,于是我杀了他。”
白玉箫看着云彩儿,只见她眼神冰冷,像极一个人,那个人亦是残忍至极,杀人无数,诡计多端,令人心惊胆颤。
白玉箫道:“你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云彩儿道:“真的?我有改变吗?”
白玉箫点了点头。
云彩儿惊慌道:“那是可能这赵奇太可恶了,所以使我失去了理智。”
白玉箫道:“也许吧。”
云彩儿道:“别老说我,你应该说说你的好事情。”
白玉箫苦笑道:“我能有什么好事情?”
云彩儿看向地上的巧儿道:“呐,当然是你和巧儿姑娘的婚事。”
白玉箫板起脸道:“你可别胡说,我可没有答应。”
云彩儿道:“你可真是残忍,面对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你都能拒绝,何况那巧儿姑娘长得还漂亮,真想不出你白玉箫嫌弃什么?”
白玉箫道:“我并没有嫌弃巧儿的意思,实是我心里已有意中人。”
云彩儿一听笑问道:“莫非你心中那个意中人是我?”
白玉箫摇头道:“彩儿姑娘虽然长的好看,但我对彩儿姑娘的感觉,不过是一个红颜知己,并未有情意。”
云彩儿一脸失望,但又强笑道:“我不过开玩笑吧了,像公子这样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心里的意中人一定是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绝世美女,却不知你心中那意中人是哪个名门大户家的千金。”
白玉箫叹气道:“这我倒说不上来。”
云彩儿道:“你心中的意中人,难道还说不上来?只怕是不想告诉我吧。”
白玉箫道:“告诉你又何妨,那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但又敢爱敢恨,虽然表面上冷冰冰,但我知道她内心深处一定隐藏着一颗善良的心,只要有人能将包裹住她的心的冰雪融化掉,她的心就会变得炽热起来。”
云彩儿听得心惊,笑道:“我怎么感觉到你说的那个女孩性格好像有点复杂多变?”
白玉箫苦笑道:“那是自然,因为我说的便是三个女人。”
云彩儿惊愕不语。
只听地上传来咳嗽声,白玉箫看去,只见本来昏倒的巧儿醒来。
白玉箫急忙上去将她扶起。
见白玉箫来扶,巧儿心甜,担心道:“玉箫哥哥,我爹怎么样?”
白玉箫漠然不语。
巧儿见状往地上看去,只见赵奇的人头,吓得巧儿身子往白玉箫怀里缩去,不敢再看。
站在一旁的云彩儿见巧儿往白玉箫怀里缩,眉头一皱道:“难道你连你爹的尸体也不敢看吗?”
巧儿一听,伸出头来,果然看到王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睁大眼睛看着巧儿。
巧儿惊叫一声,扑向王鹰身上,痛苦叫唤王鹰,但王鹰早已气绝,哪里还能答应她。
白玉箫站起来,走到云彩儿身边,瞪了她一眼。
云彩儿无奈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只不过说的是事实,她早晚都得看见,得面对这一现实。”
白玉箫听得有理。
巧儿仍在哭泣,白玉箫上前安慰道:“巧儿姑娘,人死不可复活,你也不需要太难过。”
巧儿却似未听见白玉箫的话,仍哭个不停。
白玉箫欲言却又止。
云彩儿道:“人家失去了至亲,如何不难过,这关头,如何劝得住。”
白玉箫无奈,只好看着巧儿哭个不停。
这一哭便是哭到大天亮,白玉箫竟然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在了床上。
他急忙起身一看,只见昨晚地上赵奇的人头与王鹰的尸体已然不见,屋里亦只有他一人。
白玉箫奔出屋外,还是没有看到一个人。
他又跑到树林里,果然在附近一高处看到了云彩儿和巧儿。
只见巧儿跪在一座小山包前,小山包立着块木牌,上隽秀的写着“父王鹰之墓”。
白玉箫走到一旁看着的云彩儿身边。
云彩儿见是白玉箫,笑道:“大懒猪,大睡虫,终于肯醒来了。”
白玉箫面露惭色道:“你帮她料理的后事?”
云彩儿道:“不然你觉得呢?”
白玉箫道:“我本以为你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云彩儿笑道:“想不到我在你的眼里是这样一个女人。”
白玉箫道:“但是你现在却是很热心。”
云彩儿道:“你也不必说这些好听的话,我帮忙与你何干,莫非你想通了,想娶巧儿姑娘?”
白玉箫笑道:“怎么,你很希望我娶她?”
云彩儿道:“巧儿姑娘是个可怜的女人,如今举目无亲,你若娶了她,我当然是高兴。”
白玉箫一声叹气道:“婚姻岂可强求。”
云彩儿笑道:“你不喜欢也就罢了,但是你打算将她留在这荒山野岭?”
白玉箫摇头道:“自然不行,我答应那王鹰要替她找个好婆家。”
云彩儿笑道:“世上难道还有比你更好的婆家?”
白玉箫树指嘘声道:“不要再这么说,当心巧儿听到。”
云彩儿笑道:“好,我不说,你现在还不快去劝劝巧儿姑娘,莫非打算就这样让她长跪在那不起?”
白玉箫觉得也是,便走到巧儿身边道:“巧儿姑娘,人死节哀,这里风大,你要是着凉病倒在你爹坟前,你爹地下有知,一定会不安心的。”
巧儿一听,觉得有理,擦干眼泪,站起身来道:“多谢玉箫哥哥。”
云彩儿走近前来道:“你爹是我挖坑埋的,你爹的墓碑是我写的,怎么你不感谢我,却感谢那睡大觉的懒虫呢?”
白玉箫嗔怪道:“这种时候你还说这些。”
云彩儿道:“当然得说,不然我忙活了半天,不就白干了。”
巧儿道:“这位姐姐说得对,今天要不是姐姐帮忙,我爹亦不能入土为安,只是不知姐姐芳名,不敢称呼言谢。”
云彩儿道:“我叫云彩儿。”
巧儿道:“原来是彩儿姐姐,却不知姐姐和玉箫哥哥是什么关系?”
白玉箫道:“我们是朋友,赵奇抓的姑娘,便是这位彩儿姑娘。”
巧儿道:“原来玉箫哥哥不辞辛苦追赶急救的那位姐姐便是彩儿姐姐,想来只怕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云彩儿听后,脸色羞红。
白玉箫咳嗽一声道:“巧儿,你以后有何打算?”
巧儿道:“我想留在这里。”
白玉箫道:“可这里荒山野岭,四野无人,你一个女孩子家待着,只怕不合适吧。”
巧儿道:“那有什么办法,爹爹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
白玉箫漠然。
云彩儿道:“难道你家里就没有别的亲人可以去投奔?”
巧儿道:“有,只是路途遥远,我一个弱女子却是不敢去投奔。”
白玉箫和云彩儿欣喜,白玉箫道:“你还有何亲人?”
巧儿道:“那是我的哥哥王双,现在临安西湖湖畔的聚义庄。”
“临安,聚义庄!”白玉箫和云彩儿皱起眉头。
此时临安正被元军包围得水泄不通,这却如何投奔。
白玉箫叹气道:“为什么偏偏是临安。”
巧儿垂着头道:“我就说吧,危险得紧,还不如留在这山野茅屋住着。”
但这荒野茅屋在白玉箫看来,亦非久待之地。
云彩儿道:“事到如今,我看你还是答应她吧。”
巧儿奇道:“答应什么?”
云彩儿道:“自然是答应你爹的……”
白玉箫未等她说完,便捂住她的嘴。
但巧儿还是听清一半,急追问道:“答应我爹什么?”
白玉箫强笑道:“你爹临死前要我收你做干妹妹,我答应了,但是那时你还晕倒着,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我结为兄妹?”
巧儿眼睛一亮道:“真的?”
白玉箫点头道:“说话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