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用非常犀利而刻薄的语言把柳无双的作品都批评了一遍,把这些服装贬得一无是处,如果心理承受能力弱一点的人都能被他说哭了吧?
但柳无双不但是个极度自信的人,更是个脸皮厚的,就算她的作品真的像克里斯说的那样庸俗不堪,她也会面不改色地听完别人毫不留情的批评的话,而不会难过地哭出来。
更不要说柳无双这些服装根本不像克里斯说的那样毫无是处,她知道自己的衣服绝对不是庸俗难看的,而评委们也清楚地知道柳无双设计出这系列的衣服给他们的惊艳感,所以他们此刻都用一种不赞同的、不可思议的震惊目光看着克里斯·贝利,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刻薄地批判这位选手的设计。
柳无双在心里把克里斯骂了个狗血淋头,想不到这个男人这么记仇,下次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把他那颗漂亮的脑袋揍成猪头!
但她此刻正面对着正等待她做出解释的评委们以及看好戏的克里斯·猪头·贝利,她只能克制了心中的愤怒,继续面带笑容地说道:“没想到这位先生的审美这么‘与众不同’,和我、和评委们的审美标准都不太一样呢!您说我的服装不是艳俗轻浮就是古板深沉,总之是难看极了,一无是处。我没想到在先生您的眼中,热烈而浪漫的鲜红色是庸俗轻浮的,也没想到优雅的庄重的黑色是古板无趣的,要是您在和女性朋友们这样说,估计她们会把您的鼻子都揍歪吧……”
柳无双先是暗示、讽刺了一顿克里斯的审美与常人迥异,又用一个轻松的小玩笑说明了他对大红与大黑色的批评会引起喜爱这两个颜色的女性的众怒,就这样从侧面反驳了他对自己服装的批判,柳无双可不是逆来顺受好脾气的人,她当然也要讽刺讽刺克里斯。
“至于您问我,我设计出这样的服装,是否代表我的自我就是这样艳俗轻浮而无趣的,我想问一下这位先生,您能告诉我庸俗与高雅的分界点在哪里吗?是否有客观的区分这两个品质的标准?按照这位先生刚刚所说的,您似乎刻板地认为红和黑都是俗的,那么什么才是雅的呢?紫色?蓝色?”柳无双故意看向克里斯说道,然后不等他真的回答,又继续说:
“我不认为庸俗和高雅是靠颜色来区分的。俗与雅是一个人的主观感受,这位先生觉得我的设计是俗的,但我和大多数人恰好相反,都认为是雅的呢。
然而即使我的作品真的被大众认为是庸俗的,我也可以坦荡地说,这就是我想表达的自我,即使是俗的,只要我喜欢,我觉得舒服,那是俗是雅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万物有正反两面,还有物极必反的说法,也就是说,大俗即大雅,俗与雅在某些情况下是互通的。我设计的这一系列的从白到红,再到黑的服装,代表的就是我的内心里,有纯洁美好的洁白,也有热烈奔放浪漫的红,最后还有人性中阴暗妖异的黑,这就是我的自我表达,内心缤纷多样,既阳光又邪……
你可以说我艳俗轻浮或者古板无趣,都无所谓,那也是我,我并不耻于承认在这些别人眼中不好的品质,因为这就是我啊,我坦荡荡却无所畏惧!”
柳无双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口才优势,愣是把自己的设计与‘自我’主题说出了花来。果然那几个评委也很吃这一套,他们听得连连点头,眼带赞赏之色,柳无双也很满意,克里斯这小气男居然弄巧成拙,让自己夺冠的可能性又多了一些,她还应该感谢他的刁难呢!
克里斯被她明里暗里嘲讽了一遍,倒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带挑衅意味看着他的柳无双,柳无双朝他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反正他又不是评委,而自己又不打算进入他家的SIDNEYBERRY集团,怕什么得罪他!
不久之后所有选手都展示完了他们的设计,轮到评出前三名的环节了,评委们让选手们先自由活动四十分钟,等他们讨论出结果在回来进行颁奖仪式。
柳无双便走出了会场到室外去透透气,她一点也不紧张,反而自信极了,被克里斯刁难了一场后,前三名总有一个属于她的,她很确定。
“嗨,可爱的刺猬小姐!”一道充满邪气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无双一看,是阴魂不散的克里斯。
“干什么?刻薄先生?”柳无双眯着眼睛看他。
克里斯双手插着裤袋,歪嘴邪笑,走近柳无双跟前,高大的身躯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下,说:“终于让我逮到你了吧!这次可犯到我手里了,这次比赛是我家举办的,还不来讨好讨好我!你要是做得让我满意了,我一高兴,说不定冠军就是你的了!”
柳无双被他的影子笼罩着,皱了皱眉,又听到他这么不要脸地要自己讨好她,更是讨厌他了:“是你家举办的又怎样?你又不是评委,我讨好你有什么用啊?”
“我就算不是评委,但只要我跟评委们说说你的好话,那你就肯定进入前三名了!”克里斯厚颜无耻地说道。
柳无双朝他哼了一声,说:“别当我傻,这么大一个集团举办的比赛,要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说一句话,比赛结果就能改变,那就不是SIDNEYBERRY了!”
“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SIDNEYBERRY的现任掌门人是我爸!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我说的话很管用的!”克里斯厚着脸皮说。
“拿着你爹的名头也不干正事,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再说你又不是你爸!要是你爸在我面前我可能还会说些好话讨好他,但是——你?!哼!”柳无双又赏了个白眼给他。
克里斯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又被她鄙视了一番,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扳回一城,最后憋急了,他一低头,靠得柳无双更近了,像是把她围在怀里了一样。
他做贼似的看看周围,然后凑近柳无双,扯开自己的衣服前襟,把前胸露出来,低声说道:“你看,我把胸毛都刮掉了……”
柳无双被他的不要脸气得眼前一黑,用力踢了他的裆部一脚,大声骂道:“流氓!”,踢完就矮身一闪,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