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通海、封长老、铁锋等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黑洞中已伸出一整条手臂,看它挣扎箕张的模样,显然正全力破开界力封锁,血池剧烈翻滚,一股股浓密血气涌入黑洞,似乎正从下方托着那异界魔君上升。天籁 . ⒉3TT.
与此同时,段雪露的声音好像从九霄云外传来,每一个音节都引动着天地之力,震荡人心,“者、皆、阵、列……”
一股奇异的能量扩张开去,封印卷轴亮起黄芒,随着音声,黄芒越来越亮,卷轴缓缓展开,一圈黄芒铺张开去,溪云等人都觉得四面狂袭而来的拳劲竟而慢下来,恍若陷入水波中一般,人人肃然惊愕,外界袭来的拳劲先是慢下来,继而竟不断消散,再无攻击力。
再看段雪露,只见她双目微闭,神态庄严,周身隐隐放射出七彩神光,恍若近在眼前,又似远在天边,身心契合入天地之间,望之凛然不可侵犯。
“在!”一个音节从段雪露口中吐出,卷轴弱柳似的一荡,轻轻展开,黄芒瞬间变得耀眼起来。
“前!”段雪露忽然睁开眼睛,两道神光透出一尺之外,双手奇奥变动,如若花开,这些动作似乎花了她许久时间,又似乎刹那完成。
溪云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心神中似乎感应到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未及深思,灵感忽又逸走,便见段雪露双掌合拢,食指相抵,往前一点,那卷轴便飞腾起来,悠悠飞向黑洞。
郝通海见状,不由双目圆睁,忍不住“啊啊!”狂叫,心中绝望地大吼:“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破东西,慢悠悠地飞来,好像给你无穷的时间和希望,可你踏马的就是不能阻止它分毫,踏马的!踏马的!”
铁锋面目狰狞,双目赤红,大鼓山一役虽未亲身参与,但早听郝通海、铁铮一丝一毫都报告得知,对这神奇的卷轴又惊又怕,最大的情绪无疑是愤恨,忍不住一拳拳隔空打去。
“嘭嘭嘭~”拳劲砸在卷轴上,卷轴黄光流逸,丝毫无损,依旧不疾不徐地往前飞行,好像那充沛的拳劲只是微风拂面。
铁锋气得双目通红,心脏狂跳,又惊又恨。果然如郝通海所说,这卷轴一旦启动,便不能阻止?!
其他魔徒见状,也纷纷出拳轰去,接着一个个瞠目结舌,那慢悠悠的玩意,谁都可以轻易打中,可打中了却似什么也没生,拳劲如泥牛入海,那玩意依然慢悠悠的,简直像是捉弄人似的,越看越讨厌,越看越想打。
溪云、凌飞烟等人都露出欣慰笑容,目光殷切地跟随着卷轴,还有近三丈远,这玩意真是慢得叫人难受,黑洞未封,他们谁也不能安心。
忽然一道黑光疾电似的射来,溪云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即一拳轰出,“嘭”一声响,一块黑牌给他轰得往上飙去。鲜血洒落,拳头竟然破了,这黑光中蕴含的力量极是惊人。
只听郝通海厉声大喝:“段雪露,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意态疯狂,双手连甩,袖袍中接连甩出五六道黑光,劲力凶猛无俦,疾如电闪。
段雪露体内正有些空虚,已被第一道黑光吓一跳,若非溪云救助及时,自己怕不能躲过。这时干脆坐倒,凝神养气。
刚才她集中全部心神于九字真言咒,不知不觉间全身功力竟给抽调一空,也幸而如此,咒语一刻不停,以最快的度施展了出来。
现在一切只能看天命了,黑洞扩张到一丈大小,那魔君一只胳膊在此界摸索着,肩头也露了出来,人人均感觉那东西顽强无比,急欲突破,偏偏封印卷轴却慢如蜗牛。
魔君半臂的威压已叫人心惧,任谁都知道,一旦魔君跨界而来,当世无人能敌。
卷轴慢也没办法,九字真言激了卷轴的力量,但封印界点可是夺天地造化之功,当今之世,无人能成。
这些卷轴传自千年前的时代,乃大能者联合制作,内中隐含天地规则,妙不可言,以真言激,还需不断吸收天地之力,否则单凭这软绵绵的一条东西,如何能封得住界点?
神话传说中女娲补天,那也不是拿五彩神石烧成液体糊上去就成的,那是补锅的手艺。
郝通海这一怒当真是肺也气炸了,脑子也气疯了,数十年未曾动用的黑木牌全都疾射出去,身形立即一倾,不管不顾,朝正道人群里杀入。
那黑木牌十分不凡,杜可风、唐天、龙女、横刀、阿歪、阿哦纷纷出手才拦将下来,人人均觉得体内一震,难受无比,骇异于郝通海恐怖的内功修为。
铁锋、小四以及一众魔徒都愤然出手,魔徒们还不清楚魔界之事,但同样能感觉魔君之臂的强大,即然是己方弄过来的,那自然是自己人。
一些高手更感应到那力量与四爷的左臂一样,毫无疑问是帮手,强大得可怕的帮手。众魔徒见大长老都出离得愤怒了,哪还不全力以赴,人人大声喊杀,冲向白虎和其中的正道混蛋。
凌飞烟清喝道:“上去。”封印卷轴已然出,剩下的一切只能听天由命。正待劲上跃,忽然“轰隆隆”一声大响,整个雷音潭都震荡起来,不少人猝不及防,竟一下摔倒,潭口上边不少魔徒更是直接摔将下来,断臂断手,头破血流,晕头转向。
潭下所有人也都站立不稳,乱石激飞,惨叫声四起,却谁也不知生了何事。
“轰~”又是一声大响,天地动荡,声威恐怖至极,这下大家已有反应,却见是那长近一丈的魔君之臂挥舞着,一拳一拳砸在地上,每砸一次,他的身躯似乎就往外多冒一分。
“天呐!”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
不仅正道人士,连魔门中人也骇然失色,只觉得恐怖至极,这才出来一条胳膊,若是整个身体一起出现,一拳之下,只怕山也崩,地也裂吧,这等力量,天下何人难挡!?
郝通海、铁锋等都不由一怔,心底深处忽然悄悄蔓延出一丝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