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锦程在牢房里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是夏家却因为这件事而发生了天摇地动的变化。
且不说夏幼荷出的这件事情对夏家的影响,单是在夏锦程初入狱之时,夏青恒和夏青帆就连同几个族中的长老对夏青澜施压。
说他教子无方,夏锦程不仅在外面有私产,而且还做出了如此有辱门风的事情。简直是令夏家蒙羞,给夏家的祖抹黑。
他们要求夏青澜交出一部分产业的管理权,说夏家若大的家业如果全都落在夏锦程手里,必定会被败光。就算不被败光,也会被夏锦程鲸吞蚕食,成为他的私产。
夏青澜无奈,只得交出了城北往城西路上的几间商铺,才平息了这次的风波。
夏青恒和夏青帆得到那几家店铺之后,就各自分了。
至此,一直保持着微妙平衡的夏青澜三兄弟之间那看似平和的表面就此破裂了。
还有就是夏家才开业不久的兴降钱庄,也受到了这次事情的影响,进钱庄存钱的人越来越少。外面传言,说夏家的大少爷人品有问题,钱存到夏家的钱庄不安全。
只有几个一直与夏家交好的世家商贾还愿意把钱存在兴降钱庄。
经此一事,夏青澜几乎整日与床榻为伍,再无半点以前的模样。
而夏家,更是伤到了元气。
不过好在夏家根基深厚,倒也不至于突然颓倒,只是若想要再恢复成以前那样,只怕需要不少时日。
这几天夏锦程虽然在牢里,可是夏家发生的事情,早已经有人告诉过他了。因此,他刚一从牢房里出来,就一刻也不停留的往夏府走去。
一入了夏府,就有家丁来报,说夏凝裳正自请罚跪于祠堂。夏锦程看过夏青澜之后,又匆匆的赶到了祠堂。
“二妹。”
夏凝裳回过头来,见是夏锦程,眼里瞬间被雾气萦绕,泫然欲泣。“大哥……”
“二妹,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还嫌家里不够乱吗?”只不过短短几天,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夏锦程心里也很是感慨,更多的,还是惶惶不安。
如今夏青澜躺在了床上,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跟在他身边提点他,照顾他。而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可以再出错,因为一旦出了错,就再也没有人会替他担着兜着了。
他的肩头,担着一整个夏家。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
“大哥,我……我知道三妹是爹爹和你最喜爱的妹子,是夏家的裳上明珠。可是我却在爹爹昏迷不醒又没征得你同意的前提下,私自把她许配给了江成。我……我……在这里向夏家的列祖列宗请罪,还请大哥不要怪罪于我……”
夏锦程伸手抚去她眼角的泪水,说道,“你做得很好,三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你那样的决定对于夏家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如果夏幼荷还是以前的那个夏幼荷,夏锦程定然无法说得这么云淡风轻的。可是自从知道了这个夏幼荷的内里是余招娣之后,他就没有办法再把她当做以前的那个夏幼荷来疼爱了。
再加上她做出了那种事情,令整个夏府都蒙羞,如果不是因为她披着夏幼荷的身体,他甚至都想过要把她赶出夏府。
他早就感觉到这个夏幼荷在夏府里呆着不安生,再加上余招娣前几天交给他的那些证据。这个夏幼荷竟然跟夏青帆和夏青恒一起谋算夏家的产业,挑唆夏青帆和夏青恒进劣质原料导致美颜膏出事。
甚至于还帮着夏青帆占据了作坊的一席之地,而她自己,则在其中收取了不少好处。
光是这一点,就让他想要将她赶出府外。
只是她偏偏顶着夏幼荷的身体,他又不能做得太过明显过份,落了人话柄。
这次的事情,虽然让夏府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可是却也是着着实实的把她从夏府里给踢出去了。他又怎么会怪夏凝裳。
“大哥不怪我?”夏凝裳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不怪。要怪也只怪大哥不好,出了这样大的事却没能在府里,还要二妹你一介女流出面处理。说起来,是大哥对不住你才是……”
“大哥……”夏凝裳俯在他肩头,又喑喑的哭了起来。
夏锦程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心里却在想着夏府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
余招娣知道夏府短短几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很是担心。只是她有心想要帮忙,奈何人薄力微,很多事情也是无能为力。
时间慢慢的进入了八月,天气渐凉,美人琼的售量慢慢的停止了增长,而且偶尔还会往下跌落一些。
不过余招娣知道了却并不心急,好似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似的。
八月中旬,要说这个月最引人注意的一件事,就是在城东的路上,开起了一家新的店铺。这个店铺不同于街面上的那些普通店铺,店里卖的全都是些稀奇玩意。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但凡是这店里有的,都是街面上的店铺里少有的,甚至是没有的。原以为这样的一家店铺,应该是无人问津的。
可竟然偏偏得了一些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人的偏爱,时时来光顾,生意竟然一天比一天红火起来。
司徒煊沉着脸看着对面一脸镇定的喝着茶水的余招娣,眉眼柔长,眼睑垂个覆住了那两颗漂亮的黑珍珠,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让人有些移不开视线。
可是此时,他却没有心情欣赏她这份别样的美丽。
“你是不是一早就做了这样的打算?”他冷冷的问道。
余招娣眨了眨眼,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的说,“你知道了?”她并不惊奇,因为她从来都不觉得这件事能瞒得住他多久。
“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我?”司徒煊咬牙,如果换做是其他人,他此刻绝对没有这么好的风度。
余招娣突然笑了一下,“我对你有信心。”
“什么?”突然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他愣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