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汝砺端着一个碗走了过来,递给余盼娣,“前两日听你咳了两声,姑母今天炖了些银耳雪梨汤,你喝一点润润嗓子。”
余盼娣愣了一下,快速的看了眼汝砺。汝砺仍是站在那里,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没有变,深邃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
她突然收回视线,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眸子。
不待她伸出手去接碗,碗就被边上的余念娣给接了过去。
“呀,银耳雪梨汤诶,听说是某人特地叫娘炖的。大姐,你不喝一点吗?”余念娣笑着把碗往余盼娣面前晃了一下,余盼娣的脸倏的红了,娇嗔了句,“你胡说什么!”
站起来,跑屋里去了。
余念娣端着碗讪讪的回头,瞧了眼一脸色不怎么好的汝砺,讪讪的说了句,“你放心,我一定让她喝!”
说着,端着碗快步的往余盼娣的屋里跑去,汝砺的脸色太吓人了。
时间很快就进入了十一月,冬季的卞城不如北方那般寒冷,也不似南方地区温暖。偶尔吹过的冷风还是带有刺骨的寒意的。
余家的美人琼由原本的冰饮转为了热饮,而且也不再是只放在酒楼茶馆里售卖了,更多的被分装成一罐罐的分销到各地。
寒冷的冬季,坐在家里喝上一杯热乎乎的美人琼,成了冬日里的一件惬事。
方杰的脂粉已经做成了,只剩最后阶段的试验,再加以改良就万无一失了。
余招娣和司徒煊的关系也像是被这种天气给影响到了似的,成天不冷不热的。两人倒也不是不见面,只是见了面也通常都说不上两句话。
最主要的是余招娣她不愿意与他多说话,可每次他走了,她又觉得心里不舒服。连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倒是洛风,近个月经常会来卞城,每次过来都要约上汝彬见一面。而汝彬自是不用说了,肯定是带着余招娣去的。
一来二往的,两人更熟了些,偶尔还会私下里单独见下面,在附近的地方游玩一下什么的。
这天,司徒煊总算是在路上堵住了余招娣,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把她拖进了旁边一条无人的小巷。
“司徒煊,你想干什么啊?”余招娣甩开了他的手。
“你跟洛风是怎么回事?”司徒煊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眼里直接看到答案。
“什么怎么回事?我们就是朋友。”
“朋友?朋友用得着三天两头见面?”司徒煊的语气中透露出了许多不满。
余招娣揉了揉被他抓痛的手,仰头答道,“朋友怎么就不能三天两头见面了,你我还不是经常见面。”
“你我能一样吗,你我……”
“你我怎么样?”她看着他,目光炯炯。
司徒煊一把把她搂进了怀里,语气焦急的说,“招娣,你相信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余招娣没有挣扎,像是有些无力的说,“司徒煊,你能告诉你,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自从那天之后,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经常心不在焉的样子,而偶尔脸上还会露出纠结的痛苦表情。
司徒煊拥着的怀抱僵了一下,脸上有茫然一闪而过,嘴上却仍是说道,“我没事……”
“真没事?”
“真没事。”
余招娣闭上眼睛,重又睁开,眼底恢复了一片清明,“既然如此,那以后你也别再管我的事了。”
她心里觉得有些生气,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她,想要与她共度一生。可是,却连最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何谈一生。
察觉到余招娣的变化,司徒煊心里一慌,可是那件事……他怎么能说得出口……
特别是现在,她的身边还多了一个像洛风这样优秀的男子,如果让她家里的那些人知道了,他们就更不会同意让她与他在一起了。
见他仍是沉默,余招娣推开了他,“你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相信你?”
她还想再说什么,从小巷外面的街上,走过去几个女人。她绕开司徒煊,就往巷口走了过去。
司徒煊跟过去一看,是夏幼荷和阮惜玉带着几个丫鬟,看起来像是在逛街。夏幼荷状似亲热的挽着阮惜玉的手臂,神情却极其淡漠。
阮惜玉好似全无所觉似的,侧过头与她说话,眉眼之间尽是宠溺。她们走在路中间,所以并未往小巷这边看。
余招娣见状,只觉得鼻子一酸,就有什么东西冲上了眼底。
手掌突然被一股温暖包裹住了,她转过头,只见司徒煊正一脸疼惜的看着她。心头又觉得一暖,刚才对他的埋怨去了不少。
柔着声音说道,“司徒煊,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我……有个人一起商量总比一个人胡思乱想好。”其实她想说,她愿意替他一起分担。
可是又觉得那样的话太过煽情,有些说不出口,所以临时改了话。
司徒煊点点头,脸上也难得的浮现了一抹温情。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快速的从街那头冲来,赶车的车夫在上面叫着,“让一让,让一让,马儿受惊停不住了。”
车夫一边喊叫,一边做着各种试图可以让马停下来的动作。
话音刚落,马车就已经冲到了余招娣和司徒煊附近。好在他们两个只是站在街边,余招娣怕被夏幼荷看到,只敢踏出小巷一点点。
此时马车冲过来,对他们两个却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威胁,再加上司徒煊反应极快,一听到车夫的话后,就拉住了余招娣的手臂往小巷中退去。
可是余招娣却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挣开了他的手臂。司徒煊猝不及防,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余招娣的身影就往街中央冲过去了。
“招娣!”
再说阮惜玉,她正在与夏幼荷说着体己话,这个孩子,以前总会拉着她说长说短,心里有什么事都会跟她说的。可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变得不愿意同她说话了。
她与她说些话,她都还不乐意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