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部曲硬闯民宅,无证逮捕平明,这事若放在平常也没有人会在意,毕竟他的老子是赫赫威名的鹰城主,就算他有什么不是,民众也会担待。现在的处境就不一样了,军候强制带走的是三星猎兽武士团的三团长,这对于云集于银月城的猎兽师、猎兽团们是很伤脸面的一件事。
任何时期民众与官府都不同的阶级,而阶级之间不管对错都是偏向于自己这边一方,现在官府一方又明显的不占理,在旁老大等武士的挑拨散扬下,很快银月城的猎兽师们都知道了,皆义愤填膺要向城主要一份交代。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上古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猎兽师中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到了旁老大所属武士团的驻地,相商接下来怎样做,怎么样挽救猎兽师的颜面,怎么样救出这个对兄弟肝胆相照,实力弱小又侠肝义胆的猎兽师。
银月城内被传的满城风雨,霍思行的名字一下子在猎兽师中扬名了。街头巷尾,酒馆,赌场不乏提到:
“喂,你听说了吗?鹰城主的儿子不顾律法强闯民宅,打伤那个武士团的二团长,并且强行带走他们的三团长。”
“恩,没想到鹰城主的儿子是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的人。”
“我还听说,这个三团长是一个能为兄弟俩肋插刀的人。”
“这话怎么讲!”
“一个没有灵力的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兄弟独斗一个蕴境修为的武师,你说这样的人算不算为了兄弟俩肋插刀!”
“嘿,你们知道吗?这个人叫霍思行,他维护的人叫乌蓝,乌蓝这个人也了不得,明明修为不行,却危急时刻站于霍思行身前替他挡住了致命一击,致使身受重伤,听说现在还下不了床呢!”
“这个霍思行还真不简单,昨天赤手擒城卫的就是他,我当时站在最前面,看的清清楚楚,他的那个腰带最显眼了。”
“还就奇了怪了,一个没有灵力的人能和蕴境的军候斗的不相上下,这个人还真是个奇人。”
“什么斗的不相上下,明明是占上风,最后是这个军候耍诡计用受伤的乌蓝相要挟才迫使霍思行被擒的。我们的团长已经去了他们的驻地。”
“兄弟,知道的挺多啊!你是哪个猎兽团的!来,哥哥给你满上酒,详细的给说说!
“好说好说!”
…………
猎兽师之间的谈论,经由旁听的人、酒馆中的小儿掌柜的,赌场中的赌友、好事者的宣传很快便传遍了周边的地区。街坊间,市场里,流传着这种英雄豪杰怒斗不法官吏兵痞的事。
“英雄每多屠狗辈,壮士多出陌泷间,不是抗律不理法,实则有理难说明…………“茶馆中的说书人根据传闻很快便做出了打油诗,编出了可歌可泣热血澎湃的段子。
不乏有崇敬鹰城主的人感叹“城主一世英名败在了这么个纨绔子弟手中,唉!“
”谁说不是那!城主治理城池有一套,可教育儿子就不行了!滋滋。“
本来小小的一件事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越传越离谱,随着嘴耳相传距离事实也越来越夸张。更甚者相传鹰扬带领部曲屠杀了一个武士团,整整上百人皆死于其刀下。献血染红了整个院落,凝固的血浆使人都抬不起脚。
轰轰烈烈的传闻,一下子便打破了银月城已久的平静。都关注着事态将怎么进行下去,城主是否会做出公正的评判。
…………
话说那天军候把霍思行带走,手里拿着从霍思行身上掉落的城主令,心里百感交集,好好的一个差事怎就办成了这样,没有落下什么油水不说还得罪了城主。如果惹的鹰校尉不高兴那他这个军候可算当到头了。况且下面可有不少人惦记着他这个位置那,出来俩个心思活络的告他个办事不利也够他受的。
“今天的事都把嘴把严了,事情泄露出去,休怪本军候翻脸不认人!”走在前面的军候色厉内荏的对身后的属下说道!
军候做梦也想不到,一次普通的逮人回去,会在他走后的半天之内搞的人尽皆知。
“军候,瞧你这话说的,兄弟们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如果谁走了嘴,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军候话音刚落,便有兵家笑着脸近前说道。
“知道就好。”军候傲然的说。
“到时候还望军候替兄弟们美言几句,嘿嘿!”那挤上前的兵家谄媚的说道。
”美言个屁,老子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交差呢!如果有事不拿你们顶缸拿谁顶缸!“军候心里暗骂到不过还是拍着胸脯打着保票“好说好说!回头就算校尉没有打赏,我也会请兄弟们喝杯酒水!”
“谢军候”身后的兵家异口同声的说。显然众人已经忘了霍思行有城主令那一回事,或者说是相信了军候的话,根本不相信一个猎兽师会有城主的亲身令牌。
“军候,小的叫马三,以后唯军候马首是瞻,你叫小的往东小的决不敢往西……”谄媚的兵家不要脸的拍着军候的马屁。
“哦!我知道你,你在什长的位置坐的也挺久了,也该挪挪窝了。”军候突然想到这不是最先冲进院落的那个带头的又屡次向自己进言的那个人吗!
“谢军候,往后逢年过节的分子定会准时奉上。”那名叫马三的兵家欣喜若狂道。
军候听着马三的奉承很是欣慰,只是那眼里冒出的一道冷光不为外人所见。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城主府。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去向校尉禀报!“军候对着身后的兵甲吩咐道:”你们好生看管这贼人,万不能让他逃脱了。“
“军候放心,落在了咱们兄弟手里,保叫他插翅难逃!”马三抢着说。
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入城主府,穿过亭台,走过长廊,到了鹰扬的门前,军候整理好自己的铠甲。走上前轻轻的敲门。
‘铛铛,铛铛铛!’金属与木相击的声响清脆的传出。
“是谁!”轻飘飘的青年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小的是铁刀疤,已擒拿一名贼反,特来复命。”军候战战兢兢的说。对于屋内的人似是很惧怕。
“哦!刀疤啊!行动很快啊。先把人带到刑狱,命人严刑拷打!”屋内传出不急不缓的一段话,从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只是……”军候犹豫着该不该把城主令的事告诉鹰扬。
“只是什么?”
“只是这个人好像是城主的人,擒拿时从他身上发现了城主令,我看像是真的。”军候模糊其词,不肯定也不否定。
“是真是假你都分不清吗?”屋内的声音听上去很是不悦。
“令牌是真的,只是怀疑这个人的身份。”虽然没有人看见,军候还是站的笔直,额头上的汗珠都不敢拂拭。
“哦?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
“当时一个叫马三的仕长冲了进去与对方发生争斗,我进入之后见对方不肯交出贼犯,当下将目标生擒,之后混乱间在其身上发现了城主令,小的不敢妄作主张,遂带回来听后调遣。”军候删减着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顺便把自己摘了出去。只讲自己是因为见到发生冲突才进入的。
“恩!你是说,事先他并没有拿出城主令吗?”屋内的鹰扬疑惑道。
鹰扬与玄鹰签有契约,玄鹰的死对他的神魂创伤很大,从那天后便一直在闭关疗伤。城内发生的事也是完全不知情,所以城主给霍思行城主令的事他完全不知道,当下也很是疑惑,不知道霍思行身上为什么会出现城主令,是他无意中得来的还是城主给的,如果是城主给的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就亮出来,如果是无意中得来的,那又应该是从哪里得来的,每一块城主令走向都有详细的记录,一时也分不清想不通这个无名之辈怎么会有城主令。
“是的,是被擒后发现的!“军候肯定的说。
“那先押下去吧!告诉狱部单独看押,不要动刑,等我弄清楚之后再做决断。”鹰扬谨慎的做着判断,一来怕真是他父亲的人,二来就算不是其父亲的人也肯定有渊源,不能伤了这份传下来的情分,三来就算都不是,弄清之后再动刑也不耽误事,反正人也跑不了。
“是,那小的就先退下了,贼犯同党小的会尽快抓捕归案的。”军候听了鹰扬的话心里才算落了地,如果鹰扬都不肯定这块令牌的所属人,那八成这个令牌就不是这个人的。
“恩,你去吧!记住不要扰民,不要伤了城主的威严!”鹰扬嘱咐道。
“是,小的会注意的!”军候听了暗暗心惊,施了军礼走了出去。往外走时心里暗骂马三做事鲁莽和武士团发生了冲突,心里又得意于把马三提了出去,以后事情败露也好有个顶缸的,他完全就没有想他才是那个最嚣张最蛮横的人。
心境轻松的出了城主府,看到在门前等候自己的手下说道:“校尉有令,把这人押往刑狱,单独看押,不得动刑,其他人随我再去缉拿贼犯同党!”
马三站身于军候身侧冲起了亲卫的职责,一路上及尽谄媚阿谀之言。
军候冷眼相看,亲身坐镇,一名名的缉拿人贩,到没有再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