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鬼魅黑影,悄然落在这处偏院一角落,没有惊动任何人。
黑面纱上,是两双锐利且警惕的眼神。
望了望四周,随即就是轻手轻脚的朝正屋所在的位置边缘疾走。
“就在此处?”
“嗯。”
两人途中简单交流,说完已是贴着墙壁到了正屋的门前。
今晚出奇的,门外没有任何捕快把守。
里面的说话声,他们还能够清楚的听见,其中的一些只言片语,让其中一位眼露杀机。
“嘿,看来你水帮早就是熟透了的五花肉,是人都惦记着想吃上一口……”
其中一人细声说道,脸上有着冷笑之色。
这些事情他见得多听得多,倒不觉着如何,却着实让身后那一位气得不轻。
“无须气急,我这就取他狗命,算是给你入我圣教的一份礼!”
只见他的手掌一翻,露出几枚竹筷大小的柳叶镖,直接听声辩位,站起身抖手甩出,暗器直接穿过门上的纸,直指其中坐着的两人。
屋内。
原本正在交谈的两人,耳中听见几道破风声响,循着声音方向,见门所在位置陡然射入的暗器,均是脸色一变,第一反应便是弯腰躲避。
躲避的同时,裴进之口中不禁大喊。
“什么人!”
这一记惊喝声,迎来的却是两道身影破门而入,刚刚站直身子的他,迎面又是数道暗器打来。
叮叮叮!
裴进之的手中出现了一柄软剑,朝着面前唰唰扫去,仿若鞭子般灵活,直接将迎面打来的暗器弹飞。
还没稳住一波,急促的攻势再度来临。
却是另一位黑衫罩面的身影,颇为挺拔高大,使得一双拳头,刚猛雄浑的拳劲扑面而来,拳风隐隐刮得脸上生疼,可想而知此人的实力。
裴进之手中的软剑,被他使得跟鞭子一样柔软灵活,刁钻多变,与这刚猛雄浑的拳劲相抗,顿时屋内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半夜潜入六扇门行凶,你们好大的狗胆!现在离去,还能有一条活路!”
裴进之口中喝道。
主要是他面对的这个人,武功着实要高过他不少,一番狂猛密集的拳势打来,就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这突然的攻势让他如今陷入下风,并且越发惊险,只能用言语来干扰对方,给予自己多一些喘息的机会。
岂料,对方对他所说的话根本无动于衷,摆明了一个目的,就是要拿他性命,拳势更快更疾,他已经防御的连连退后,局势惊险万分。
“天南派的人也做了六扇门的狗,真忘记了自己什么身份!”
一旁,方才放出柳叶镖暗器的那一位,盯着那个一脸凝重的黑衣捕快服男子,嘶哑地道。
这话一出,不仅是他,就连裴进之也心惊了一下。
这些人,想必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有些不妙。
“知道不该知道的秘密,只有死!”
那个黑衣捕快服男子直接提气,挥掌间拍击过去,掌风乍起,却是迎上了对面的一掌。
两掌相击,却是黑衣捕快服男子闷哼一声,连连退了三步,听得对面冷笑一声,掌势再度打来,瞬间将黑衣捕快服男子逼入险境。
越打越心惊,他更是发觉到掌心有刺痛感,眼神一瞥,居然掌心开始泛黑了。
中毒!
对方的掌力有毒!
“现在才发觉,晚了!”
耳边一声炸响,顿觉眼前一花,他的掌力突然落空,眼前哪里还有对方的身影,只是身后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让其精神瞬间紧绷。
他知道身后有危险,却防备不及了,实在是身体跟不上反应,下一瞬觉得背上一痛,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喉头间一口猩红当即忍不住喷出。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
他才稳住身子,那股死亡当头的危险还未散去,全身如坠冰窖,急忙转身凭感觉挥出一掌,依旧落空,随即身体一颤,双目瞪大。
却在他的背后,他的后颈,一道柳叶镖没入进去,穿过了他的脊椎。
他的头顶,一道掌力落下,登时让此人七窍流血,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一个起码在先天奇脉境三四脉的武者,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杀,甚至连反抗之力都做不到。
“嘿嘿。”
杀了人,那道身影嘿嘿冷笑两声,那边的裴进之被另一人缠住,根本无暇他顾,连求救都没有时间说出口,生怕因此卸了气力,松散了精神,被人趁机拿下。
他眼角余光,已经瞥到了那位黑衣捕快服男子的死,死状凄惨,且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见到那人腾出手来,他内心已经恐惧了,双目布满了血丝,做拼命三郎的架势,再不拼命必死无疑。
手中的软剑,被他挥舞如风,如柳絮飘飞,左右上下摆动之下,圈出密集的一片剑网,每一剑都刁钻无比,每一剑都迅疾凌厉。
他这般拼命,与他交手的那人同样加大攻势,稳稳盖住了他这般疯狂地攻势,造不成什么有效的结果。
而在这时,一枚柳叶镖再度激射而出,目标正是裴进之的太阳穴位置,可知对方下手十分毒辣,便是要一击取他性命。
此刻攻势骤疾,难以他顾,裴进之使出浑身解数避开了这一暗器袭击,却是露出了破绽,被对手趁虚而入,直接一掌落在他的胸前,将他打得吐血倒退。
那使柳叶镖的蒙面人还欲出手,却听另一人道。
“道长,此人由我亲自对付吧。”
本欲出手的他,手中捏着的柳叶镖没有射出,缓缓放下了手。
“嘿,那就让你自己动手。”
裴进之听得他们说的话,其中提及的道长二字,让人有所猜想。
“你们到底什么身份!”
他到这个地步,依旧不忘问清楚这两人的身份来历。
然而两人都并不想告诉他。
“死到临头,还是不要知道的这么多,省得徒增烦恼!”
与他交手的那一位,直接又是挥掌而出,裴进之再度防守不到几招,手中的剑都被打落了,身上又是中了一掌,嘴边已满是血迹,受了极严重的伤势。
一枚黑褐色的令牌,从他的怀中掉落出来,那个旁观的蒙面人见了,瞬间制止了要动手杀人的另一蒙面人。
“等等!先别杀他。”
说着,他已是走到那枚令牌前,将其从地上捡起,打量一阵后,才带着一种惊讶地目光,看着重伤的裴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