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唐元承第一时间得知了裴进之那边的事情,是手下的亲信捕快向他禀报的。
昨晚裴进之遭遇刺杀,屋中一片混乱,虽说最后将那刺杀的刺客杀死了,裴进之也是深受重创。
“裴大人说了不见旁人?”
唐元承坐在书房中,淡淡道。
“是。”
下方青衣捕快神色顿了顿,接着说。
“不过属下认为,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上座的唐元承则是端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放下后,道。
“他不是将那刺客击毙了。说说,那刺客什么身份。”
“回大人,那刺客的身份……是天南派的人。”
那青衣捕快语气稍顿,言之凿凿地道。
“肯定?”
“是,属下仔细查过,那人是天南派的一位长老,曾与裴进之有过几次交集。”
“这就有意思了。”
唐元承站起身子,踱步离开座位。他的眼神瞥向下方,内蕴波动。
“天南派的人刺杀他?呵呵,看来这其中有着更深一层的秘密啊……”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那青衣捕快身上。
“尸体的伤口等等可疑地方,你可曾查过。”
“这个……”这青衣捕快似有为难。“那尸体已经被裴大人的人早早处理掉,属下除了查出此人的确切身份,其他则接触不到。毕竟,昨晚深夜发生的事,裴大人都是叫他的人处理好了这个消息才透露出去。”
唐元承双眸看着青衣捕快一会,又走回了座位,语气平淡。
“那就算了,既然他做了准备也不好调查,当务之急是水帮的事情,人都准备好了?”
“是的大人,都准备完全。方家的人也随时可以动身,一切妥当。”
唐元承的嘴角翘起一丝弧度。
“好,出发。”
……
朝阳初升,撒开一片泛金色的涟漪,整个南郡六扇门皆是沐浴在其中。
这一清早,六扇门内就有不小声响波动,早起练功的燕立行,耳边已经听到了不短时间的动静了。
“这唐元承的速度还挺快,一早就开始行动了,看来是真想灭了水帮,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燕立行停下练功,朝着院门外望去,在较武场那个方向不时传来声音。
不过,这件事唐元承居然没有让人找他了,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莫非这唐元承还在乎别人抢功劳?
燕立行看了一会,转而回到院中。
“罢了,不找我也乐得清静,正好给我时间练功,这位置还得要高深的武功才坐得稳。”
就在燕立行一人静静练功,增进修为之时,唐元承带着人马出发了,目标正是水帮驻地所在。
另一处,闭门静养的裴进之得知此事,让手下的人一一退下。
屋内甚至院内只剩他一人。
“亲自出马,这样更好,正好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他的手,伸入怀中摸出一块黑褐色的令牌,盯着上面的纹络,旋即冷笑一声。
“若是因此死在了水帮的地盘上,我便坐上总捕位置,那么这南郡之地,基本就落入我圣教的掌控之中了。”
原来,裴进之背后还有一个这样的阴谋计划。
一天时间,就这样渐渐流逝过去,然而传回来的不是捷报,而是不好的消息。
庞虎,算是首次踏足燕立行的地方,见到了其人。
他的神色有些不好,见到燕立行便开口、
“大人,总捕带人前往水帮驻地时,遭到了有谋划的暗算,损伤不小。”
燕立行脸上有着诧异之色。
“你如何知道。”
“大人,我正是后面一批的人,原本随着总捕一同前往,遭遇这样的事情,当然是被派回来找救兵了!”
找救兵,很实在的一个想法。
只是,这找救兵找到燕立行这里来,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这你应该去找裴大人,他不是手下有着不少人马,我孤家寡人一个,怕是帮不上唐总捕。”
“大人,你就别说这些了,这是总捕的命令,可推辞不得。”
庞虎算是服了眼前这位,不过别的想不了这么多,眼前还是要处理要紧的正事。
“裴大人那边有人去了,更是派人去邻郡找人,此次事情真的严重,耽搁不得。”
看着庞虎的神色,似乎这一次事情真的不小,怎么那边一出动,就遇上这样的事情了?
水帮早有准备,想要送一份大礼给六扇门?
终于,燕立行随着庞虎离开了,随他们一起的,还有十来二十黑衣捕快,六扇门中的人都快调空了,除了裴进之的人之外。
详细一问,庞虎才将事情一些事情说出来。
他们原本带着数百人动身,与此同时还有方家的人马,足以将水帮完全拿下了。
事情也出在这里。
正踏足水帮驻地时,没想着水帮早已是空了,留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
而他们,居然在水帮驻地埋下众多的**,踏足进去的人无一幸免,几乎都是变成了横躺在地上的死人。
也不知他们埋下了多少**,至少百多捕快死在那些爆炸之下,据说方家的死伤也不少。
如此还没完,在水帮的地盘上,居然发现了天南派的踪迹,这个事情一下子就复杂了。
牵扯到了南郡中三大江湖势力,加上六扇门,明眼人都知晓了,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这是一场蓄意谋划的事件。
燕立行听了,也觉得这背后蓄意谋划的痕迹很重,哪里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这矛盾还是激发了。
这也是庞虎来找他的根本原因。
杀伤六扇门的人,还有方家的人,其中有穿天南派衣服的,连武功招式都极为相像,根本没有办法抵赖,原本针对水帮的问题,这下又多了天南派。
据闻,唐元承早已是动手了,与方家的人一同,将天南派的人围剿抓起。
燕立行随着庞虎,带着十来二十人赶往途中,终究没有安心坐下来休息的时间,倒是那裴进之,因为昨晚遇刺一事身受重创,这一次就没有动身。
最终,几乎南郡六扇门只剩下裴进之留下,见他颇为惬意地坐在自己屋中。
下面的人已经跟他通报过,唐元承的人,甚至燕立行也不久前去了的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对此,他的脸上露出格外开心欢喜的表情。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这是他身边的人见他笑得最为灿烂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