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哈慌忙跪了下来。 .⒉3TT.握住伊稚斜大单于放在权杖上的右手,心中羞愧难当,就前几天自己还打算搞死老爹自己做主呢。谁知道老爹都已经在想牺牲自己成全儿子了。这让做儿子的心里好生羞愧,慌忙劝道:“父亲,您是昆仑神的荣光照耀下的唯一大单于,是大草原之上的万王之王。是匈奴人的骄傲和唯一的希望。您千万不能做此设想啊。”
伊稚斜大单于往萨拉哈那边倾斜了一点,小声的,语重心长的说道:“想也没用,上次给汉朝皇帝的密信,就是一个试探。结果皇帝根本就没有理会,只把武陵公主找回去了。这说明什么?诈降也好,真降也好,这个皇帝都不要要,他只想要稳扎稳打的彻底打垮我匈奴主力,让以后的历史再也没有一丝变化的可能。你还没明白么?他连汉人追求的不战而屈人之兵都不想要,就想搞死咱们,一了百了。”
萨拉哈沮丧的跪在大单于身边,隐隐有些啜泣:“那咱们怎么办呢?父亲。”
伊稚斜大单于伸手按住萨拉哈的头顶像小时候那样摩挲道:“事在人为吧。昆仑神会给我们指引方向的。”
萨拉哈喃喃道:“昆仑神?真的么?”
大月氏王城之中,伊稚斜大单于两父子在王宫之中暗自神伤。匈奴贵族们惶惶不可终日,处境愈的危机,再经过那天黄金大帐生的一边倒的屠杀。而后右大都尉起兵反抗大单于的事情。硕果仅存的匈奴贵族们就连相互邀约喝酒聊天的行为都受到了限制,心中更是愈的苦闷。
而王城之中,乃至于整个大月氏王国,大月氏人的反抗仍然在暗流涌动。虽然萨拉哈的连坐之法给反抗势力以很大的打击。好像是暂时受挫了一样。但李敢正在着手准备更大规模的反抗暴动。这回目标是煽动匈奴人造反,而不是大月氏人反抗。但这样的难度无异于增加了许多,每天游走在这些无间道之中,让李敢倍感压抑,都快崩溃了,只能奢望在不久之后能领兵痛痛快快的和匈奴主力开战。
西边气死匈奴关中,气氛就要诡异许多。关隘的西面,总是关在集中营浪费粮食可不是个长久的事情,在袁周子和邱平的规划之下,天道立足于关隘以西
的计划已经顺利实施了。依照早就准备好的蓝图,在西边开始了如火如荼的建设。基本上是从阿富汗到哈萨克斯坦一线。主要的水源地,绿洲,粮食产地。以及军事上易守难攻的地点,都被天道占据。而后依靠大量的匈奴人飞快的修筑城池和军事设施。
对此黎托苾慈很是无奈。虽然葱岭以西这边只有大月氏很小一部分的领土,但这一点点领土现在已经成了女王手中仅存的国土了。但现在实在是无力阻挡天道在此的扩张,只能回家狠狠地泄在张骞身上。
可是张骞压根就没时间搭理她。
别人不知道目前天道和汉军以及汉庭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而身为其中一环的张骞如何不知道。
皇帝的回信已经来了,明确的向张骞询问,卫家是否有不臣之心,在西域是否有朝廷不知道的布局什么的。
根据雪晴之前的指示,以及张骞自己对于小汉武帝的了解,张骞字斟句酌的小心应对,还加上了一点点自己的想法,对皇帝说以全国的财政支持才堪堪维持北伐西征之军费。一个区区的卫家,即便是贵为皇亲国戚,又怎么能有钱能够养起三十万汉军呢。即便是自给自足,战后的西域经过匈奴人的荼毒之后,也无法给三十万汉军提供粮草了。所以这方面的担心完全是不必要的。
再说以往有汉军将领叛汉,多半是因为战败了之后回国要被处罚,所以才投降匈奴的,而今匈奴已经在卫霍两位将军的围剿之下行将就木,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卫霍两位将军又何必要叛汉呢。
最后还对皇帝说,不管任何人对西域有什么野心,不论是卫霍,还是匈奴人,只要嘉峪关在汉庭手中。便可拒敌于千里之外。
这次的三十万骑兵军团,大多出自于羽林卫,建章营,以及虎贲卫。这些原本就是皇帝的亲勋卫率。除了皇帝没有别人能够指挥得了。卫霍两人领着去打匈奴倒还算了。若是领着这些汉军掉过头来打皇帝,怕是三十万中不足百分之一的人会跟随他们吧。
张骞还指出一点道,汉军骑兵军团,顾名思义是骑兵部队。是汉庭花了十几年时间建立起来的专门用来针对匈奴的战略部队。用武之地便是要在广阔无垠的草原和平原上追击匈奴。而不是攻城略地。此去长安。有嘉峪关玉门关横亘。酒泉,张掖,威武,敦煌,四个新的城市高墙深池。加上金城和京辅,更别提长安城那天下最雄伟的城池了。靠三十万骑兵?快别扯淡了,就算是三百万骑兵都不行。骑兵天生是不会攻城的。马儿是不会爬着楼梯登上城墙的。
张骞将这篇奏折润色一下。使其态度看上去并不那么欲盖弥彰,而是像两个兄弟之间推心置腹的谈话一样。
反复推敲之后。抄录了一份。分别送出去给皇帝和雪晴。好让雪晴做到心中有数。
这次的信件不同于以往。给雪晴的信件可以仍旧通过钟声传出去的,但因为给皇帝的奏折是不能走这个渠道的,便和雪晴的信一起让信使带上,从关隘趁着夜色吊下去,用之前李郢开辟出来的一条线路给传了出来。
张骞有些放心不下,就在城垛处扒着身子望着信使落地,四处观望一下便藏匿进了黑暗之中。这时候后面被猛拍了一下,差点没把张骞吓得腿一软给掉下去,心道是不是李广那个夯货又来捣乱了,准备回头骂过去,却现是黎托苾慈插着腰气鼓鼓的站在身后。
张骞有些尴尬的挠挠头道:“女王陛下。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再说好不好。”张骞知道,这货肯定是为了西边的事情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