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马身体有痒,去沈阳两天,万分抱歉!今日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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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剩下的日军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拼命划船冲出江湾,徐桐、于光炘、辛得林、洛佩徳都急的喊了起来。
“司令。”
“大人!大人!”
“怎么不开枪!”
其中洛佩徳的嗓门最大,急的脸红脖子粗地对秦川喊了起来。
“大人,怎么不打了!怎么眼看着小鬼子把船抢走了?”
几人不问还好,这一问,秦川更没了声音,只是冷冷地看着剩下的几个日军把船越划越快,眼看着就越过羊角岛驶入江心。
日军还没把渔船从江湾划入江中时,秦川并不是打不中,而是他突然有了一个新想法。
而且,后两枪他之所以要混在众人开枪后再打,目的就是不想让日军以为他是有意放纵,而是要日军以为他们是在乱枪中丧命。
秦川放下步枪看着几人笑着问道:“你们说,日本人拼着命过来抢船是要做什么?”
洛佩徳大着嗓门道:“那还用问,一定是他们觉得从船桥上过江就必须要把对岸的围堡先行拔出,这样太耽搁时间,所以要把部队用船运过江呗。”
秦川点点头又问:“那你再说说,日军如果要渡江,会选择在哪里?”
洛佩徳一指前面的江面:“这一带只有这里江水较缓,一过船桥江水就疾了,自然是在这里渡江。”
看着若有所思的徐桐、于光炘、辛得林,秦川又问。
“那你们再说说,日军用这五只渔船,一次能运送多少部队?”
于光炘看看在江中越来越远的几只小渔船,不假思索地说道。
“就这五只小船,一次最多也就运送一个小队的兵力。”
洛佩徳拍拍脑门对秦川道:“大人,你就不要一点点地说了,你快说说,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秦川笑着点头说道:“你们说的都不错,日军这是想从这里渡江,然后沿着江边攻击江岸上的炮台,再截断船桥,两面夹击南岸的围堡。当然,如果能一举攻下城门,那就更好了。不过,现在看起来,日军的主要目的还是我说的前面两个。”
“日军只用这五只小船,一次只能渡过一个小队,也就是说,在我们还没现时,他们最多只能度过一两个中队,往多说也就是一个大队的兵力。这八百多人如果打咱们一个出其不意,那还有可能得手,可如果咱们有防备,那吃亏的就是他们了。”
洛佩徳恍然大悟地说:“大人,你的意思是咱们故意让小鬼子把船抢走,引诱他们过江,然后咱们在这江北把过江的日军都给宰了。”
“对。”
秦川笑着道:“就是这个意思。”
辛得林迟疑着说道:“大人,如果小鬼子过来的多,不是一个大队,是两个那又怎么办?”
秦川摇摇头:“不会,日军冒险偷渡过江,绝不会使用太多兵力,否则他们在南岸的兵力就会不足。如果他们过江的兵力过多,一旦被咱们现,那这些日军就会面临咱们大炮的轰击。所以,日军只会把这偷渡的部队当作一支奇兵,一击得手,否则他们就危险了,最少也是伤亡惨重。”
洛佩徳一拍手:“大人,你说怎么办,咱们就听你的,这回还得让小鬼子好看。”
秦川略微思索一下对洛佩徳道:“老洛,你跟我去见孙显寅。”
虽然天空中依旧是月明星稀,可密密的芦苇荡却把江岸覆盖的严严实实。
江风吹得一人多高的芦苇荡哗哗作响,江岸上大片芦苇白色的花絮随着江风往复摇曳,就好似海滩上的潮水,一**涌起,又一**很快退下。苇荡“潮声”声中,虫声阵阵,夜风习习,好似在演奏着大自然的《潮声曲》。
在这喧嚣的秋夜中,离着江湾半里处黑黢黢的芦苇荡里,秦川正嘴里叼着一截苇杆斜躺在一个小土丘上,静静地望着夜空中那不住眨着“眼睛”的几颗稀疏的星星,暗影中虽然看不清脸上的神态,可那一双黑亮的眼睛,却显出几许无奈,几许忧伤。
在他周围的苇荡里,除了徐桐、于光炘、辛得林、洛佩德和川字营的一排人,还影影绰绰或坐或躺着许多仁字营的官兵。
现在,已经是甲午年九月十五日凌晨。
秦川那天领着洛佩德去见孙显寅,孙显寅初时听闻日军要从这一段江面渡江,不由有些变颜变色,待到听完秦川的计划,这才神态稍安,可还是有些惊疑不定。孙显寅不敢做主,又拉着秦川去找卫汝贵。正巧卫汝贵和叶志在城西巡视城防,就把秦川这欲擒故纵的计划说了。
让秦川大跌眼镜的是,对于这个计划,叶志认为有些冒险,虽然没有明说,可话里隐含的意思秦川还是听得出的。反倒是卫汝贵对秦川这个计划大加赞赏,甚至卫汝贵还在孙显寅的一再示意下,带着些许忸怩,对于秦川的渡口之战说了些钦佩之词。
穿越前,秦川对卫汝贵印象一直是负面的,穿越后又有当年和吕本元的纠葛,对卫汝贵更是不屑。虽然秦川现在逐渐认为甲午朝鲜失败,清廷是拿卫汝贵和叶志做了替罪羊,甚至卫汝贵还多少跟李鸿章“沾了光”才被砍了脑袋,死的冤屈,可也仅仅是抱了拉卫汝贵一把的心思。
不过,看着鬓苍白的卫汝贵那忸怩得得神态,秦川心里倒是**了许多,他突然想起了老顽童周伯通。把周伯通和卫汝贵两相对比,这两人行事倒还真有些相像,这让秦川心中不由哑然失笑,在心里对于卫汝贵早已尽释前嫌。
叶志是平壤各军总统,这个计划还是必须要叶志点头的。如果是在别的部队,没有叶志点头或许能行,可盛军是北洋嫡系中的嫡系,叶志又是李鸿章力主亲点的,卫汝贵无论在别人面前怎样骄横,可无论如何都要给叶志面子的。
秦川又把他的计划详细向叶志说了,甚至一些细节都讲的清清楚楚,这才让叶志勉强同意。由于担心秦川和孙显寅兵力不足出什么意外,叶志本想着还要再给他们增加些兵力,可被秦川坚决拒绝了。此时日军大军压境,哪里的兵力都捉襟见肘,叶志早已焦头烂额了,秦川自然不会再跟叶志伸手。
为了不让叶志担忧,秦川只是把仁字营的那一队水雷营的人要了过来。此外,又从仓库里取了十枚水雷。
因为平壤是朝鲜北方重镇,大同江出海口直到平壤这一段,江面宽阔,流量丰沛,即便是冬季,轮船也可以朔流而上,平壤仓库里的水雷就是预备在特殊时刻沿江布放阻止对方武装船只的。不仅是平壤,汉城也是如此,朝鲜掌管水雷的人员,还是北洋培养的。
十枚水雷都埋到从江湾奔向江右清炮台和城墙前那道长城的路上,因为水雷威力太大,埋设地点距离炮台和长城里清军埋伏的地点都很远,最远的有15o米,最近的也在一百米以上。这些水雷都被改成了拉式,这对仁字营的那队水雷营的人并不是什么难题。
秦川的部署是这样,由他率洛佩德那一营以及徐桐的一排人在苇荡中埋伏,孙显寅率两营盛军埋伏在长城里。长城对着江湾这一面,原本是开口的,无遮无挡,又按着秦川的要求摆起了半人高的沙袋掩体。城墙上,三个营只各留下一哨人。
秦川在苇荡里已经呆了两晚,让他没想到的是,昨天一天日军都没有动静,只是向清军在南岸的围堡打了一阵炮。
洛佩德的一营人倒还好些,可孙显寅的那两营盛军在外露宿一晚就怨声载道,搞得孙显寅几次派人来找秦川,想要把城外长城里的人撤回去一营,改成上下半夜轮换值守。还是秦川许下承诺,只要呆上一晚,秦川就给一块大洋,这才总算安抚住盛军的那两营人。
不过,对于日军迟迟不动攻击,秦川心里也有些奇怪,仔细想想,认为应该是大岛义昌在等其它几路日军的消息。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一个头上带着芦苇编成的草帽伪装的侦察排战士,弓着身小心地从苇丛里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