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朕待你不薄!”
皇帝望着淑妃,仿佛又想到了他们之间曾经的种种,脸庞上是一点哀伤于愤怒,他想过皇后会背叛他,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淑妃会是那个人。
多年来的习惯,有什么事情常常会同淑妃商量一二,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枕边最亲近的人往往却是最包藏祸心的人。
“皇上,你来了,坐。”
淑妃还是同往常皇帝过来时一样,挪了一下身子,示意皇帝坐下说话。
惜月,惜月……
“惜月……妾身是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一年,两年,十年?”
淑妃不知为何突然就变得有些颓然,不过一个名字,却是勾起了许多往昔的回忆的。
惜月是她未出阁时的闺名,彼时她也曾天真浪漫过,也有钦慕的男子,只是终究却逃不开身为皇室公主的的命运。
“你曾与朕说过,不喜惜月二字,当年年少时。”
皇帝不是不记得,也不知为何方才一进门自己便就想到了惜月,望着呆坐的淑妃,好似刚刚好进宫自己初见她那般,失落而无助。
“他也曾叫过我惜月,彼时片刻,却是一辈子,忘不了之后,我又如何能安枕旁人的声息入眠。”
淑妃眼神飘渺,被他换作惜月,那也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只是春光花丛中那一句惜月,这一耽误就是一辈子,仿佛刻在脑海上,再也忘不了。
“到了今日,你还不肯悔改,朕心甚伤。”
皇帝就这么定定的望着淑妃,好像要透过这面庞,看到她心里去一般。
“但是皇上你拥有这大千世界,三千佳丽,惜月不过一人儿耳,现在甚至是就连这一个人也没有了。”
淑妃不争不闹,安静的就像个孩子一般,一如皇帝如何看着自己,也那么看着皇上,就这么二人四目相对,一切的执念与过错都在其间了。
“罢了,你既然执念如此,朕也不在说什么,只是朕不能再留你了。”
明明是残忍至极的事情,却被皇帝说的好似什么风轻云淡一般,轻飘飘的起身,舒了舒衣袖,皇帝不再停留。
而就在皇帝刚刚出门,外面的侍卫便秩序井然的进来,不等淑妃不知反应,早已经就没了再逃得机会。
只是淑妃也未曾想过要逃,不能跟着那人一起活着,若是能够死在一起,倒也是一桩美事。
皇帝离开了,对于淑妃,不用质问,他太了解这个女子了,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才智,若是这些能够一直为自己所用多好,只是现在却是不能了,那么,这样一个人,就只能毁掉,否则,将来害得那就是自己。
淑妃谋了一辈子的事情,却没想到到头来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匆匆落幕,无限悲凉让人好不唏嘘。
但是这样的结果却是让皇后不要太满意。
瞧吧!得罪她皇后的下场就是这样的,淑妃被赐一条白凌了结了余生,一时之间,皇后在宫里又开始独大了起来。
皇贵妃深居简出,自然是不会同皇后争什么日月之辉的。惠妃虽然是有心要与皇后争夺一二,但是淑妃的千例不到半日就传遍了宫里,多数人这心里还心有余悸。
淑妃自然是也被吓得不轻,又加之她并不知道这里面有十七王爷的干系,全只当是皇后一人的计策,可是把惠妃吓得个不轻,纵然那小心思是再活跃,惠妃也没有那个胆子去实施。
况且自己身边还待了一个墙头草两边倒的林娇!往日里皇后不得势往自己这里来的倒是勤快,但是现在皇后得势了这就立马也见不到人影了,你让惠妃又如何敢动手,若是一个不在意,那么说不定就是步了淑妃的后尘。
惠妃是明白人,当初淑妃的势力有多强大,一面有着西秦作为后盾,一面还有皇帝无限的恩宠,至于皇后,她又有什么,不过是无用的前太后荫蔽,但是却最是不得皇帝的心思德。
本以为淑妃可以足够将皇后打压下去了,最后到头来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这么一想,惠妃自然是不敢再轻举妄动的。
太子这位置是做的牢的,淑妃失势,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想来没有淑妃的支持,六皇子也很难在在争储的路上走下去的。
说到这争储一事,惠妃心中对二皇子又还有颇多的怨念跟不理解。当初明明知道江南危险重重,惠妃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二皇子去江南的,建功立业不说,这就连自己的性命都有安危,又如何再去考虑别的事情。
二皇子向来听惠妃的话,但是不知为何这回对淑妃的劝诫倒是一句没有听下去,直接没有惠妃的同意便就去了那侍女江南前线。
二皇子这么一招虽然冒险,但是就事实来看,却是明智的。
若是没有二皇子当初义无反顾的奔赴西境,那么十七王爷就不可能会考虑教二皇子这兵法作战上的事情,更加不会想到看到二皇子同惠妃还不一样,算是个可教之才。
如今只等二皇子回宫,带着一身的战功而归,无论如何皇帝都不可能忽略了二皇子去。
相反的是太子,国难当头不思国危,只计个人安全这么一来倒是让皇帝可得重新惦量掂量了!
可是其实惠妃现在并没有想到这么些许多,于惠妃来说,若是有可能,那自是要亲尽全力去一试看能不能博个锦绣前程来的,但是一旦惠妃在心底已经认定了不可能,却又有一种鸵鸟一般的保守心理,想着不争或许还能好过争的失败的。
自然皇后现在的声势浩大直接吓着了惠妃,她心里除了希望二皇子能优秀,得皇帝看中之外,却也怕二皇子太过出色,招了皇后的嫉妒。
惠妃这边在心里惶惶不可终日,也正是宫里绝大部分人的心思,这么久一来,她们习惯了上面是淑妃主事,但是现在却突然换成了皇后,面临的必然将是宫里局势的重新洗牌。
经了一日的血腥,到了晚间,皇帝一人静处,放了顺德公公的假,细细回想,似乎有所感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