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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昶一言不发的看着白鸽,白鸽心思忐忑的看着李允昶。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白鸽看着李允昶那幽黑的眼眸中藏了太多情绪,幽黑的眼眸仿佛可以看穿一切伪装,白鸽一时竟不敢直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如何解释才能将死而复生的事情糊弄过去,心中纠结不已的她只能低头不断搓着手指。
如果按实情告诉他,那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事实也瞒不住,这家伙对自己这么恶劣,自己怎么可能将生死攸关的最大的秘密告诉他。
自己怎么可以将身家性命托付给这样有权势的人?
可是胡乱编造一番,且不说李允昶信不信,万一惹恼了他,自己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这一路去京城还要看他脸色,这一关过不去,只怕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熬,这家伙不知道会想出多少花样折腾自己。
白鸽真是心乱如麻,沉默良久,终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准备抬头说话,哪知道李允昶见她抬头,淡淡看了白鸽一眼,扭过头看向悬崖上方,语气冷淡道:“你还是想办法怎么上去吧。”
白鸽见李允昶眼下没打算追问,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既然他不好奇,我也就装疯卖傻当没事发生就行了。
没想到这家伙连看到我原地满血复活都处变不惊,果然是见过大市面的二皇子啊,说不定他们这些武林高手也有类似功法,对我这样的小人物也没兴趣追究太多吧。
她哪里知道自己刚才的沉默思考已经耗尽了李允昶仅有的耐心,他已经不打算听白鸽的解释,只将他要的真相放在玄森殿的调查结果中去。
她不知道已经被李允昶划入了危险名单。
心中放松的她忽略了李允昶说的话背后的意思,”你还是想办法怎么上去“,李允昶说的是你,不是我们。
两人现在站立的树,他们两人的救命树树长在悬崖下方几十米的地方,从这里向上望去,悬崖光秃秃的边缘是那么遥远。
李允昶身为武功高手,一身轻功本就出神入化,他只需要调息好伤势,休息片刻,凭着轻功自己一人轻易就能上去。
其实如果多捎上一个白鸽,李允昶费点劲其实也可以的。
但是,李允昶显然没打算这么做。
李允昶不再理会白鸽,就地打坐调息。
白鸽以为李允昶是不会抛弃自己的,死亡的阴影和一雀大仙带给自己的冲击让白鸽心神俱累,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轻松一下,白鸽也就悠闲的躺在树上,看着灰暗的天空,脑海里想着着一雀大仙和自己的谈话内容。
一雀大仙所说的麻将界?是专门打麻将的地方吗?那岂不是我的天堂?雀印,雀灵之力,还有在人间打麻将这些词眼在白鸽脑海里转啊转,到底要在人间打多少麻将才能回去呢?
白鸽想着想着,一不小心又睡着了。
李允昶打坐完毕的时候,调了下内息发现自己伤势已经痊愈八九。
低头一看,发现白鸽在自己身边睡的正香,看着白鸽熟睡后的天真面容,眉眼简单的她真的是那神秘的韩厥之地传人吗?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这小丫头真是个演戏的行家,因为就算自己现在也觉得她这简单的眉眼是那么天真烂漫惹人喜欢。
是或不是,李允昶喃喃说道,抬头看着那陡峭的悬崖壁,可能等会自己也能看出结果了吧。
看了一眼白鸽,李允昶也是做了决定,一个起跳,矫健的身影飞跃起,脚尖点在悬崖壁上,几个潇洒的跳跃,已然飞到了半空中,一会就不见了身影。
李允昶并没有直接飞上悬崖,一是怕杨炔的人在上面守株待兔,二是想要寻求一个真相。
他在悬崖壁上找到了一个可以容纳自己落脚的小空洞,从这里往下,凭着他非同常人的视力可以看到树上的动静,而这个小巧的悬崖洞的阴影又恰好掩饰住了他的身影,躲在里面白鸽无论如何是发现不了他的。
在李允昶静悄悄躲在这里观察白鸽的时候,在白鸽酣睡淋漓的时候,我们另外一个苦逼的伙夫徐子仙在干嘛呢?
车队遇袭前,刚好好命的徐子仙奉营长之命去溪边取烧饭用的水,他装了满满两大桶原路返回的时候,正巧看到了乱箭齐飞的画面,看见满地横尸担心不已的他看到李允昶如杀神般的从马车里抱着白鸽跳跃出来。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箭阵,徐子仙只能暂时躲藏起来,恨不得师傅也教授自己一身上天入地的好武功。
一直看着李允昶抵挡不住攻击,体力不支的他带着往悬崖边退去,徐子仙一路悄悄跟随,所幸杨炔的人马没有注意他这个伙夫打扮的俊公子。
徐子仙看着白鸽和李允昶决然跳崖的画面,徐子仙的心脏都跳了出来,用手捂住嘴巴才没有惊呼出来。
从杨炔出场他就知道这次又是上次绑架白鸽的那伙人,那伙人在白鸽跳崖之后仍是搜查许久,下属报告悬崖太过险峻实在没办法下去找白鸽和李允昶的尸体,杨炔才气急败坏的不甘心的离去。
待他们散去许久,徐子仙这才摸黑小心翼翼的跑到悬崖边察看情况。
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徐子仙的心凉了半截。白鸽他们这一跳,估计是凶多吉少。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现在怎么回去和师傅交代啊。徐子仙心中很伤感,怎么说白鸽也是他打从心里喜欢的小妹妹。
徐子仙愣愣的坐在悬崖边,师傅不是说她二十岁才有生死劫吗?怎么现在就。。。
突然徐子仙灵光一闪,对啊,师傅说的是她二十岁有大劫难,也就是说她怎么也得活到20岁。
我要相信师傅的预言,徐子仙的内心只能将师傅的话当做心里唯一的希望,白鸽一定不会死的。
徐子仙紧紧握拳,暗自道,我要下去救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于是徐子仙在这森林中找来许多藤蔓树枝,荆棘满布的草丛将徐子仙的脸都刮花了,那粗布做的衣服也被勾破了,一双秀气的手更是被藤蔓割得到处是血印。
如果白鸽知道徐子仙此时披头散发的狼狈样子全是为了自己,估计又要感动的想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