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冒冒失失的。”张继祖真没想到原来是刘思圣有了发现,而自己却自作聪明办了件蠢事。
“行啦,一会儿到了现场你别再乱动就好了。”刘思圣低着头说了一句,把自己的牛皮包收了起来。
“诶?小哥你刚才说的大门上面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啊?”张继祖一边走一边问道,这一回他学乖了,走在了刘思圣的后边。
“那个,我还不太肯定,也许是我多虑了,它好像仅仅是木材本身的纹路而已。”刘思圣说话的声音很低,看样子他的确也没有什么把握。
两个人刚走到一楼通向二楼的楼梯口,便看到了警方拉设的警戒线。根据老王的描述,从这里开始就应该是案发现场了。
“给你,把这个套在鞋上。”刘思圣将一对黑布套递给了张继祖,张继祖当然知道刘思圣的意思,只是好奇这刘小哥的皮包里面竟然什么都有,可他这又绝不是事先准备好的。刘思圣自己穿好了鞋套,然后跨过警戒线,沿着楼梯慢慢的往上走去,每走一步都要仔细的勘察一番,张继祖也照着刘思圣的样子缓慢的跟在后面,阿力则站在警戒线外边等着。
公寓的楼梯和地面都是深色大理石材质的,打磨的很好,显得很豪华,简直就是光可鉴人,但它又极不耐脏,很容易留下污痕。楼梯的台阶以及走廊地面上随处可见的都是杂乱无章的鞋印。
“这些脚印太多太乱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看来现场极有可能在警察来以前已经被破坏了。”刘思圣边看边说道。
“这一点从老王说的情况中倒是能得到一些信息,据说警方到来之前学堂中已经有一些人因为听到呼救声赶过来了,这些脚印中应该就有这些人的,当然也有警方的,你看它们都是从公寓外边延伸过来的,而住在公寓里边的人因为鞋底是干净的,所以不会留下鞋印。”张继祖也分析着说道。
刘思圣没说话继续往上走,公寓楼的楼梯是设在走廊的中间部分,左右各有对开的六间房间,水房和卫生间在正对楼梯的位置。两个人来到二楼走廊,很明显的就看到了在走廊右侧第一间和第二间房间之间的地上用石灰粉围成了一个人形的图案,在头部位置还有一滩早已凝固了血迹,看出血量应该不少,同时在距离人形图案一步左右位置,还有不少破碎的瓷片。
“从这些痕迹来看凶手是用这个瓷瓶砸到了死者头部的要害之处,已致死者伤重流血过多而死的,我想警方也是据此推断的吧?”刘思圣在看完这些痕迹后说道。
张继祖点了点头,又立刻问道:“那么,小哥你也认为赵胜男是凶手吗?”
“我只是在陈述可能的事实,并不能因此说谁是真凶。”刘思圣答道。
“看来现场就是如此了,我们现在还是再听听目击者是怎么说的吧?”张继祖又说道。
“这个,你擅长,我只在一旁听着就好了。”刘思圣不大善于言谈,也不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
两个人又按原路退了回来,带着阿力来到公寓楼门口,看到唐婉和另一个年轻女子正在楼门附近站着。唐婉见到张继祖他们从公寓楼里出来,便迎了上去说道:“张先生,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学堂的陈素琴小姐,那晚就是她最先发现的。您有什么问题就请问陈小姐吧!”
张继祖冲唐婉笑了笑道了声谢,又向陈素琴点了点头,陈素琴身材很瘦小,长相普通,戴着一副厚厚的近视眼镜,此时见到张继祖他们似乎有点紧张,两只手一个劲儿的揪着衣角。当然这些细节张继祖都注意到了,于是他用很轻柔的声音对陈素琴说道:”陈小姐你好,请你不要害怕,我们请你来,只是想再询问一些细节上的事情,好吗?”
“陈小姐,张先生他人很好的,与那些警察们根本不一样,你不用害怕。”唐婉也在一旁宽慰道。
“哦,那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陈素琴点了一下头说道。
“谢谢你的配合,我想问的是,陈小姐,你在警方的笔录上说,那晚你是先听到了尖叫声,然后才上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死者,是吗?”张继祖问道。
“是的,那晚我从附近的亲戚家做客回来,刚走到公寓门口,就听到了一声刺耳的惊叫声,我平时其实胆子很小的,可当时却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几乎没有犹豫就往公寓楼里跑,到了一楼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我就沿着楼梯跑上二楼,就,就看见一个人倒在地上,而且还有好大一滩血,我当时吓坏了,忽然又听到有人在哭泣,便又鼓足勇气往里看了一眼,才发现了原来是赵小姐正蜷缩在走廊的墙角。我去问赵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哭却根本不回答我,我也很害怕,立刻跑出去大声呼救,后来赶来了一些人们,再后来警察也就来了。”
“那么,当时赵胜男除了哭,还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我只看到赵小姐不停的发抖和哭泣,其他的我倒是没有注意到。”陈素琴想了想答道。
“那么,陈小姐当时只有你听到了惊呼声吗?”张继祖又问道。
“那天是礼拜天,很多人都外出了,加上本来住在公寓里的教员就不多,应该当时没有其他人了吧?否则的话那么大的声音一定会有人听到的。”唐婉插了一句。
陈素琴也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像唐校长说的,我是住在公寓得一楼,同住的还有一位教员,不过她那天也出去了,而好像赵小姐是一个人住的吧?”
“对,赵胜男小姐好静,所以学堂出于照顾就单独给她安排了一间公寓。”唐婉又补充说道。
“陈小姐,我想最后问你一个问题,那天你是第一眼就认出了死者是老校工陈友开吗?”张继祖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是的,当时他是趴在地上的,我也是后来得知死的人是老校工。”
“什么?你,你肯定吗?”一旁一直沉默的刘思圣听到陈素琴的回答突然冲了过来,急切地问道,一下子把陈素琴连同唐婉都吓了一跳。
陈素琴退到了唐婉的身后点了点头,用极低的声音答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