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口进来两人,均是身负大刀,模样嚣张,进门就大喇喇道:“小二,好肉好茶好酒伺候着!”小二应声。. ⒉3TT.杨真瞥一眼二人,接着道:“高人在山上愣愣不做声,不一时,那少年竟又从悬崖之中上来,高人急忙拦住他,少年道:‘大叔叔,你又做什么?我刚才被你吓的,连小黄也丢在这里啦!’说着遍地寻找,终于找到一个小狗。少年温柔抱起小狗,说道:‘咱们走吧!’”
刚才进来的两人说话声音极大,一人说道:“******真晦气!煮熟的鸭子给飞了,老子下次找到狗腿子,一定将他皮肉打开花!”
杨真又接着道:“这高人急忙问:‘小兄弟,你是怎么上来的?’少年仍是答道:‘就是这么上来的啊!’高人不住询问,少年就说,我带你看看。一手抱着小狗,一手向他抓来。这位高人武艺有多高强,那还用说?不过少年这一抓,高人竟然无法躲避,他是个武痴,一生习武,有人攻来,那就是自然而然就会应招。不过终于没躲过去,少年一手环抱着他,又从悬崖上跳了下去。这位高人惊悚万分,只觉身子不断坠落。过好一会儿,才看到悬崖每隔数十丈,就有一处小洞,少年轻轻用脚一踩,下坠之力顿减,然后再跃。高人问少年道:‘这脚洞是从哪儿来的?’少年说道:‘是我踩的啊!你不相信,我再踩个给你看看!’
“说完少年落到一处干净支出,右脚伸出,微微用力,悬崖山石就缩了回去,赫然出现一个小洞。这高人瞠目结舌,口不能言。直到落地,才反应过来:这少年分明是个武学奇才,得遇名师,学了一身傲人本领,却不自知,一直便生活在这山中,不与外人接触。当时便即拜服,问少年是否有过奇遇,少年说道:‘是有一个白胡子大伯伯教我,不过我不认识字,他就一招一招的教我。’高人问道:‘那白胡子伯伯呢?去哪儿了?’少年哭着道:“死啦!那天我的小面面也找不见了,到现在也不知去了哪里。”
“高人问道:‘什么小面面?’少年说道:‘小面面是我养的小白兔。’这位高人长叹一口气,临别之时问道:‘你练的是什么功夫?你师父曾经说过吗?’
“少年说道:‘师父说,这是无极功。我还知道怎么写这三个字呢!’高人问道:‘书呢?’不是这高人想要夺取,而是他实在想看一看这无极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如此高明。自己输在无极功下,却输的一塌糊涂,不明不白,练武之人,难免想看看到底自己输在哪里。但少年说师父死了,他将师父埋了,也没看见书。高人知他不会说谎,日夜寻找,最终还是没能找到,郁郁而终。贤弟,你说这事情奇不奇?”
柳长青点点头道:“是奇的很了,不过多半……多半不真。”
杨真道:“千真万确。这位高人,乃是我祖上,名叫杨义。这件事情,他清清楚楚写在家中墙壁之上。”柳长青惊讶道:“这么说……这么说……这断刀就是你祖上的东西了?”杨真道:“十有**就是如此。不过我祖上对于断刀事情,半句未提,只是墙上最终写道,要我们后代谨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习武切不可焦躁,一切看因缘造化。他说自己有了许多宝物和高明功夫,但和这无极功一比,那就犹如雨滴入汪洋,碎石击大山,不要也罢。天下武学,只有这无极功,才算是真正的武功。”
柳长青拍案而起,大声说道:“是了!这断刀一定是你祖上的东西!我曾见过一本书,说不定就是从断……”
话未说完,旁边一名带刀的大汉直勾勾冲过来,眼露凶光,问柳长青道:“你说什么?断刀在哪儿?”
柳长青在来的路上已经将易容术卸下,不过脸上沾了一点石膏,感觉不舒服,伸手去摸。那大汉以为他要动手,“刷”的一声,将自己的大刀抽出来,道:“你说!断刀呢?”顺手砍下,杨真酒酣饭饱,看到有人闹事,拿起桌上筷子,伸手一挥,甩进这人手背之中,鲜血顿流。这小店之中,众人看到有人打架,都炸开了锅,往一旁跑去。
那汉子痛的大声叫唤,同来的另一名汉子见同伴受伤,急忙拉起,杨真狂笑道:“凭你这点微末道行,还想争夺断刀!”那汉子搀扶起受伤汉子,看了一眼杨真,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柳长青方才听杨真讲断刀故事,心中便有个想法,那就是这断刀本来就不是断的,而是被人弄断的。说不定弄断刀的人就是肖天华,而这书册正是从断刀之中取出,里面可不是什么宝藏,听杨真这么说,那极有可能便是杨真祖先杨义打遍天下无敌手之后又遇到那名武功极高的少年,落败之后,心灰意冷,就将自己得来的武学秘籍和宝物都一一分散,又将宝物和秘籍的藏身之地写在书中,油浸之后方能显现出来。
柳长青心想杨义如此处心积虑,倒不是因为不想将宝物和武学秘籍留给后人,多半是因为杨义太过自信骄傲,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被无名少年打败之后受了打击,觉得自己的武学与无名少年相比,那是差得远了。这少年练《无极功》,年纪轻轻,便能随随便便打败一个江湖高手,杨义是个武痴,自然想要一睹《无极功》,然则柳长青记得书中最后写道:
一宝无极功,无形化有形;
浑然若无物,百态不留踪;
此物天上有,人间须无名;
平生寻此物,郁郁不得终;
得此珍异者,天下皆为轻。
如此说来,那定是杨义后来处处寻找《无极功》书册,到死也没找到,觉得自己的武学秘籍和宝物一点用处也无,传给后人,多半也是无用。但自己又以这些武功秘籍为根基,成就一方,或许是有点舍不得,终究不忍毁去,便将这些宝物秘籍分藏各地。
柳长青正待将此事告诉杨真,缺见他喝醉了酒,有些癫狂,急忙付了酒钱,带他离去,找了一家客栈让他休息。心中想着索凌,怕东蒙山上突变,索凌别出什么意外才好,眼见杨真躺在床上,呼噜声大作,便想去山上寻找索凌。不论霍大庆是不是当真杀害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但索凌若是继续待在东蒙派,那就一定会受排挤,索凌虽然调皮胡闹,但岂是拍马屁之辈?自己是金门派的传人,当真不可,那索凌就是跟在自己门下,也比在东蒙山上好上一万倍。
心念已定,收拾行装,便要出门,回头看了一眼杨真。忽然间“哗啦啦”一声巨响,房门竟然被几人撞开,七八个带刀的捕快闯将进来。柳长青当即知道:杨大哥杀死别人全家的事情,多半露馅了,被官府来捉拿了。
一名汉子怒气冲冲走进来,看到柳长青,对众人道:“这个是同犯!一同捉啦!”看到杨真躺在床上正睡大觉,向后说道:“是他!就是他!知县大人,此人是杀人犯,今天还伤了咱们一名兄弟!”
语音甫落,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看样子就是临沂知县大人,这人又矮又胖,留着两撇碎胡子,看起来十分猥琐,见杨真之后,笑眯眯说道:“不错!正是此人。先抓回衙门再说!”柳长青道:“我大哥正在睡觉,有什么事情等他睡醒再说!”
知县大人瞥他一眼,道:“你是什么东西?你大哥?你大哥杀了人,你不知道?一十九条人命,你且想想,他得有多少颗脑袋才能够砍?”
柳长青本欲带着杨真逃跑,眼前一堆人,瞧着便是饭桶,自己要逃的话,他们一定是挡不住的。不过他却不愿得罪官府,若是今天逃跑,被画像通缉,放下海捕文书,今后行事,那就麻烦多了。自己和杨真在一起,说也说不过去,心想:“我这一生,倒和囹圄有缘了。”由着众人将自己和杨真绑了。
到了官府,杨真仍然未醒,二人便被扔进牢房。一人说道:“知县大人说了,严密看守此人!若是有半点疏忽,小心你们脑袋!逮到这人酒醒之后,立马通报与我,知县大人要亲自审问!”几名狱卒连连称是。
柳长青在狱中暗自摇头,一个时辰过后,见杨真仍然酣睡。忽然却听杨真说话道:“贤弟,你怕不怕?”柳长青见他醒了,说道:“不怕啊!干什么要怕。”
杨真道:“不怕就行,没什么怕的。我正要进这牢中,我杨真在此,官府之人怎能关的住我?不出两天,这衙门之中,只怕就要毁之一炬。”柳长青暗暗称奇,杨真道:“贤弟,可不要不相信,咱们只管好吃好喝歇着睡觉就是。到时候自然有人救咱们。一根手指头也不必动。”柳长青今非昔比,武功早已大进,却不怕什么官府,只是怕麻烦而已。当真被下了海捕文书,自己会易容术,大不了学丁神医就是,易容之后,改头换面生活就是。
柳长青问道:“杨大哥,是你朋友来就你吗?”杨真摇摇头。柳长青又问:“是赤魔堂的人吗?”杨真道:“我与赤魔堂已经两清,他们怎会救我?”柳长青奇怪道:“那是谁来救你?”杨真道:“这你可难倒我了,救我之人,我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