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时候,利益都是人们永远不变的追求。
能接到项家邀请的人在各界都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可是这些人在仙界下来的人面前却都成了低一等的存在。
修仙为了什么,还是为了飞升仙界。可有人就是这么的好命,一生下来就在仙界,拥有无上的资源,超然的地位。
“唉,青华帝君为了找回这个女儿花了百年的时间,化为普通修士混迹于下界,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实令我等佩服啊。”一修士抚着美髯,对着已经消失的娇影无不羡慕。
“青华帝君是谁?”江漓缩回听小话的脑袋。
迟御风轻轻给她解惑:“青华帝君是仙界的五帝之一,掌管东方仙界,大乘期修士,修为深不可测,是无限接近神的修士之一。”
“无限接近神,什么意思?”江漓懵了,仙就是仙,无限接近神是个什么意思。
迟御风不得不给她普及基本的修真知识。
仙的全称是仙人,其本质还是人。人有生老病死,但有部分有灵根的人通过修炼,逆天而行,跳出五常之外,掌握各种法术能力。渐渐的他们能够利用自然,让自然造化的部分为己所用。修为越深,掌控的力度就越强。
这就与创造出人类的神越来越相似,越来越接近。
但是无论人怎么修炼,怎么淬体,也只能是无限的接近神体,没有办法修炼成完全的神体。
“哦。”原来是这样啊,江漓美滋滋的想,原来自己还这么厉害啊。
可是转念又一想,这个世间好像就只剩下她一个神了,立马就感觉又不好了。好孤独啊,有木有。
管士舵被几个修士围在中间,不禁有些得意:“你们知道吗?这曦鵷仙子的母亲可是更了不起?”
“谁?这么厉害?”
“吹吧,还有比五帝更厉害的人。”
自然有人表示不信。
“嘿,看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有了一手消息的管士舵非常自得:“是青月夫人。”
“嗤,不可能吧,”江漓笑起来:“不是说青月夫人已经化作青月山十几万年了吗?”
难道青华帝君都已经几十万岁了?而且那个曦鵷仙子看起来,怎么也不像几十万岁的样子啊?虽然仙人都有很多保持容颜的手段,可是时间赋予的经历,岁月沉淀出的气度却是无法作假。
“神仙的手段多着呢,岂是你我这种小修士能知道的。”管士舵回答不上江漓的问题,于是抛出了个万金油的答案,也算是解释了仙灵界的一个困惑。
他们正说着,项家一名子弟面有怒色,急匆匆而来。
江漓看了看,自己好像正挡着别人的道,于是好心的往旁边让了让。结果对方快到她跟前的时候,立足站定,一脸压抑的郁愤指着江漓手中的树枝。
“你是谁家的侍从,怎能随意折断金合欢的树枝?”
江漓愕然的举着手中的只有半尺长的树枝,“这个,对不起,我,我还给你吧。”
没有得到主人家允许,就随意攀折人家的树木,还被抓了个正着。饶是江漓脸皮厚,也臊的发红。
项予怀抖着手捏着一截金合欢树枝,这金合欢常年长在后山,开的合欢花中含有大量的金灵气,有淬炼金灵根的奇效,总共只有十六棵。
项家因为有金灵的存在,生出的孩子灵根以金灵根居多,这金合欢对他们家的重要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
所以项家轻易不示于人,若不是这次族弟成亲,老祖有意借着这个机会显摆项家的能力,也不会搬了两棵到前院来。
他只是一个不察,竟让它们遭此毒手。
到时候,老祖怪罪下来,他一个看管不力的罪名扣下来,自己这半年的俸禄就都没了。
“这有什么用?”断了的树枝还能接上去吗?项予怀悲愤,为自己即将没有的半年灵石与丹药悲哀愤怒,“你跟我去见管事,还有你家主人呢?”
江漓穿着侍从的衣服,肯定是哪家少爷小姐的带来的丫鬟,她赔不起,怎么也要从她家主子那里倒出赔偿。
江漓眨眨眼,往旁边一指:“那儿呢?咦,人呢?”
她对卖了东方荀彧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可是刚才还在这儿与人谈笑风生的人,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屋内,在曦鵷仙子面前努力刷存在感的某人忽然觉得耳朵有点痒,忍不住伸手摸摸。
曦鵷仙子见状,轻启贝齿,笑嫣轻绽:“东方公子可是有何不妥?”
“没有没有。”东方荀彧连忙放下摸耳朵的手。
开玩笑,这可是曦鵷仙子,青华帝君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自己怎么能在她面前失态呢?
而庭院里,被按上“毁坏树木”名头的江漓,被项予怀拖着去了项家管事处。
迟御风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因为不了解金合欢,在他看来,阿漓破坏了人家的东西是该罚,但是赔钱就好了,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去见管事的,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西边偏院里,项家管事因为双修大典的事,正忙的焦头烂额,听完项予怀的痛诉后。瞥了一眼他手中还不足半尺的树枝,上面连个花骨朵都没有,见都懒得见破坏者一面。
“让她赔一千块灵石。”
真是的,没看见他正忙得不可开交嘛,这点子小事都不会处理。还能指望你们干什么大事。
满怀哀怨的项予怀憋屈的差点憋过气去。
“什么,一千块灵石?”江漓跳了起来,就这么一根破树枝,居然要一千块灵石,这打劫的也太狠了些吧。她和迟御风的的全部家当加起来连三百块都没有,人家随口说的数字,简直就是天文数目。
此刻的江漓悔恨的几乎要拿手抽自己,让你好动,让你不自觉。
“废话,你可知道这金合欢的作用,要你一千块还是少的。”项予怀手一伸,满眼的不耐烦,“你没有,找你主子要去。”
对啊,东方荀彧那个土豪肯定多的是钱,花他的她也不心疼。
“东方荀彧,你找他,我跟他来的。”江漓不假思索的就把东方荀彧给扔了出来。
项予怀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好,我去找他要,你在这里不许走。”说完,他就急忙向前面跑去。
“嘻——”江漓朝着项予怀离去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傻子才会呆在原地不动呢。这人也太天真了些。
“阿风我们走。”
两人大摇大摆从西偏院走了,一层笼在院子上的禁制微微亮了一下,又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