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此刻的变现很淡定。
怕吗?当然怕,一个史上有名的老混混对着自己放狠话,能不怕?
当然了,对于一个比老混混更混的小混混,叶小天觉得自己应该不畏强权。
总的来说就是,怕了有什么用?
……
无奈的看了看眼前缩在卓脚底下的的人影,叶小天右手痛苦的捂住双鬓,狠狠地向前踹了一脚:“行了,出来吧,你爹走了!”
看向房遗爱的眼神很幽怨:“兄弟,义气呀!“
房遗爱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在桌子下面像鸵鸟一般探出个头:“我爹走了?”
看着房遗爱这一副熊样,叶小天觉得历史果然没说错,看看这幅被自个老子吓成这熊样的房遗爱,叶小天可是思考一个问题。高阳今年多大了?自己好像还算是辩机呢。
那些后世喷房遗爱是弱鸡的人真的没错!你这个熊样,你老婆包养个鲜肉和尚练一字马实属正常。
房遗爱起身,喝了一口茶压了压惊方才开口道:“我爹来找我了?你怎么说的?”
叶小天吃惊的说道:“谁说你爹找你的,你爹明明是来找我的!”
“找你?找你干嘛?”这次换房遗爱吃惊了,他原本以为他爹是因为他今天又一次逃学而特意来震家法的。
叶小天很得意:”你爹觉得生活没滋没味,特意来我这听一听金瓶梅的故事,给他平淡无奇的生活添点色彩……“
房遗爱的眼睛睁的更大了。
叶小天犹自滔滔不绝:“啧啧,房相老当益壮,一把大年纪了还是这么有激情,实在是我辈楷模啊!”
看着房遗爱越来越绿的脸,叶小天觉得很顺心,你爹刚刚抽了我好几巴掌,我背后嚼嚼舌根还不行了?
房遗爱的眼睛依旧在没有界限的继续增大,叶小天身后的窥基此刻也突然间咳得撕心裂肺起来。
得意洋洋的叶小天这才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意直冲自己而来。
还等不及回头,后脑勺便是冷不丁的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抽的叶小天向前一个趔趄。
半响,叶小天脑中还是嗡嗡作响,大脑一片混沌不清下意识的回过头去。
看到身后那张比房遗爱脸绿更甚,并且带着浓浓杀意的老俊脸,叶小天觉得提神醒脑。
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
艰难的扯了扯嘴角,还不等叶小天说话,房玄龄便是跳脚了:“混账小子,老夫什么时候听你那不知羞臊的东西了?”
“刚刚难道不是房公爷拍手叫好的?”叶小天纯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那是姓程的老混账,可不是老夫!”一代贤相有些欲哭无泪,对于眼前这完全不知死活的小混账,实在很无语。
“哦,房老公爷与程老公爷貌相皆是英挺不凡雄壮伟岸,小子竟然一时难以分辨。实在是罪过罪过!”
房玄龄登时脸上更怒了,一手指着自己的老俊脸喝道:“老夫这张脸哪里和那程老匹夫像了?他那张杀猪一般的脸能和老夫比?”
叶小天此时却又是淡然的摆摆手:“嗨,相貌只是表面的东西,人最重要的还是内涵。没想到老公爷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会去在乎外貌。“而后又是一副高山流水的仰慕神色:”这般要脸的行为,实在是让小子钦佩,小子从此也要立志做一个如老公爷一般要脸的人。”
房玄龄内伤一次,回了一口老血。
良久,回血完毕的房玄龄这才满血复活。此刻却也没有离去的意思。
看了看眼前样式怪异的躺椅,很是宾至如归的坐了上去。
随着躺椅的缓慢摇动,房玄龄内伤的心胸也是释怀了一丝,瞥了一眼此刻在自己跟前浑身都有些发抖的儿子,眼中闪过宠溺与无奈。
自己堂堂大唐天王之一,文可治世安民,武可上马杀敌。却没想到自家的二儿子却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弱鸡样。在自己面前完全没有一丝少年人的桀骜与叛逆,对于责备也从不争辩。这般性子在朝堂可是无法混迹下去的。
一代贤相也是人,也是一个会为儿子操劳的父亲。
叶小天不经意间看到房玄龄看向房遗爱的眼神,内心也是一叹。
……
房玄龄眼神右移,看着站的恭敬,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吊儿郎当好像有些走神的叶小天。房玄龄心中也不免赞许。
这幅模样,才应该是少年人应该有的姿态,没有超越年龄的老成,也退去了狂放不羁的稚嫩。
这样的少年,的确很让人欣赏。
看着眉头紧锁盯向自己身下的躺椅的叶小天,房玄龄开口道:“小子,老夫坐你这椅子,你可是不满?”
叶小天急忙说道:“房老公爷多虑了,房老公爷只要喜欢,随便坐,而且这种椅子西市就有地卖,三贯钱一副,绝对居家旅行必备佳品,房老公爷实在是应该多买几把。每天躺在上面诗与远方岂不美哉?”
“哦,那卖一把你可以提几成?”
“五成,不,六成!”叶小天得意洋洋脱口而出。
随后他就后悔了,看着房玄龄脸上明显一副打劫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应该会实实在在倒贴几把躺椅。
看着叶小天低头懊悔的模样,房玄龄老神在在的说道:”明日差人送到我府上,你要敢偷工减料,我还抽你!“
叶小天嫌弃的撇撇嘴,啧啧,看看,李世民手底下都一帮什么人?瓦岗的响马也就算了,一副斯文儒雅的房玄龄也是这个姿态。
叶小天也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向房玄龄。打算用正义的目光让房玄龄感到羞愧。
“你瞅啥?”
“房老公爷身上有一股令人钦服的姿态实在是让小子仰慕不已!”
房玄龄满意的捋了捋胡须,这小子上道啊,很会说话,这个马屁老夫可以加个分。淡然的一笑:“何种姿态?”
“响马姿态!小子也想做一个同老公爷们一般做一个消费完还能不给钱的人,不知是怎样做到的?望老公也不吝赐教。”
双手一哆嗦,房玄龄看向手中脱离了脸部的美髯。再次回血。
……
心疼的看了看手中的毛发,房玄龄起身。
狠狠地瞪了一眼叶小天说道:“等此件事了,老夫再来找你算账!”
叶小天有些听不明白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过几天算账,这几天为毛不算?
看了看依旧不言不语的房遗爱,房玄龄终是没忍住:“小子,你虽说混账但本性应该不错,你与俊儿以后……”
叶小天登时大惊失色,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后一步摆手道:“老公爷万万不可,小子虽说尚未婚娶,但实在是没有龙阳之好,虽说令公子英俊不凡相貌堂堂。但小子人微言轻,何德何能敢高攀令公子?我们不会有以后的!”
房玄龄再次内伤,老血不够用了。
……
叶小天摸着发麻的后脑勺,看着一代贤相踉跄离去的背影,笑的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