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一看,不是别人,却是厉老师。
“干嘛!”楚秦文恶狠狠的瞪眼,用力想挣脱她的控制。
“只是想找你单独聊聊。”厉老师望着门口消失的担架,放开双手,嘴角扬起了满意的笑容。
“我们间没什么好聊的。”楚秦文厉声回绝。
“我觉得还是接受这个建议,对你有好处。”厉老师环视周围,比赛已经被中止,体育馆四面安全出口挤满了人群。
楚秦文内心担忧傅天鸣安危,不想与她过多纠缠,一脸的不耐烦。
“比赛都结束了,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清亮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郝言一身黑色运动服,抬头挺胸大步往这边走来。
“下次再谈,我们先走了。”正好有离开的借口,楚秦文从厉老师身边擦肩而过,急忙迎着好友走去。
厉老师也不阻拦,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目送两女生远去的背影。
“谢谢你过来解围。”楚秦文挽起郝言的手,一边快步走向最近的出口,一边低声感谢道。
“咱俩谁跟谁,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天鸣吧。”当时郝言发现两人间举动,察觉不妙,于是急忙过来帮助好友解围。
“他送哪个医院去了。”挤入人群当中,随着人流慢慢往外移动,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生怕被挤散。
“刚才海斌来电话,说去省一院,他已经跟过去了。”郝言不满旁边用力挤过来的男生,抬头瞪大眼睛,对方不好意思的抱以歉意的微笑。
楚秦文闻言,心生暖意。
省第一人民医院,集聚了最好的医疗资源和医护人员。
救护车呼啸着驶向急诊大楼。
几名急救医生和护士早已等候在门口,车子一停,后车门便被推开。
“预备,起。”
陷入昏迷状态的傅天鸣被抬到急救担架床上,迅速推往急救室。
“胸部受到重击,生命体征正常,处于深度昏迷。”随车医护人员一边急步跟随,一边向主治医生汇报病人情况。
“生命体征都正常?”主治医生突然停住脚步,只顾说话的随车医生撞了个踉跄。
“当时只是有波动,后来便都正常了。”随车医生站好后,语气有些紧张。
“先做进一步检查。”主治医生双眉紧锁,小跑几步跟上推行的担架床。
抢救区宽敞明亮,担架床推到一旁后,护士立即拉上布帘,主治医生一手挣开病人眼皮,一手打开小手电筒,凑身观察瞳孔变化,其他医护人员熟练的将各项仪器推了过来备用。
陪同前来的高海斌忙前忙后,直到所有检查都结束后,傅天鸣被推到重症观察室,他才缓过神来,守护在观察室外,开始打电话。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坐在休息椅上的高海斌抬头一看,只见众人簇拥着一位面容和善,精神饱满的中年人向重症室走来。
快到门口时,高海斌听到有人提到傅天鸣的名字,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拦住来人问道:“你们是谁?”
“你又是谁?”旁边一位西装革履的青年反问道。
“我是傅天鸣的同学,刚才听你们提到他,我自然要过问一下。”高海斌放下正在接听的手机,表明身份和立场。
“原来是天鸣的同学,谢谢你一直守着我儿子。”中年人的声音淳厚坚定。
“叔叔好。”高海斌发现中年人和傅天鸣的外貌还真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宇间那股正气凛然。
“好,我们先进去看看天鸣。”傅鹏生说完后,快步穿过已经打开的重症室大门,其他人员也鱼贯而入。
“情况怎么样?”傅鹏生坐在病床边上,握着儿子的手,声音有点颤抖。
“老弟,别太担心,初步检查结果都是正常的,只是人还处于昏迷。”站在一旁穿着白大褂,头发有些花白,但面色红润的院长安慰道。
室内一阵沉默。
重症室的大门“咯吱”打开,化验科主任拿着血液化验单,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院长,他的血液……。”
“有话慢慢说,看把你急的。”院长瞪了他一眼,然后接过化验单一扫,脸上闪过一丝恐惧。
“怎么了?”傅鹏生发现异样,急切询问。
“这里是重症室,病人需要安静,你们都出去吧。”院长合上化验单,挥挥手让他们都到外面去等候,停顿片刻后似乎又想到什么,又道:“小杨,你留一下。”
已经转过身跟着往外走的化验科主任小杨,听到院长吩咐立即折了回来,站在边上一言不发的等候着。
从位置上站起来的傅鹏生,接过院长老哥递过来的化验单,一脸担忧,双手有些发抖。
“有没有可能是仪器出了问题,或者是血液被污染了?”院长略带责备的语气问道。
“没有。血液和仪器都没有问题。”杨主任口气坚定,在技术问题上一点也不含糊。
“那这化验结果?”指标全部不正常,一看就明白,但傅鹏生想知道更深层次的原因。
“我们也是第一次碰到。”杨主任小心翼翼措词。
“此事蹊跷,不宜张扬,其他化验暂时停下来。”院长稍作思考后,又道:“化验结果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没有。”杨主任使劲摇头。
“不许告诉任何人。”院长满意的点点头。
“明白。”杨主任使劲点头,这脑袋晃得就跟拨浪鼓似的。
“你先下去吧。”院长支开杨主任后,拍拍傅鹏生的肩膀道:“只是血液异常,说明不了什么。”
“啊?”傅鹏生有点茫然,向来喜形不于色的他,脸上挂了大大的问号。
“难道你忘了令郎的身世?!”院长声音很低,但对傅鹏生来说是如雷贯耳。
“你是说……。”经过这么一提醒,傅鹏生立刻意识到问题不是出在血液上,而是儿子遗传了另外的血脉,他天生就不是完全属于这个世界。
“是的。”院长握住他的手,用力的点头道。
“让我进去。”重症室外传来带着哭腔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