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萤突然站起发难,三宗诸老与各掌门俱是大惊,人人皆知李月萤是萧汉老婆,自然马上想到这是萧汉指使向唐文星开炮。uuk.la
行正大师立即站起阻止道:“三宗议事,李姑娘不要随意插言,打乱大会议程。”
马仁飞跟着道:“叶师妹,李姑娘是你徒弟,你倒是应该好好管教才对。”叶天寒闷哼一声,把脸掉了过去。
贺天笑微笑道:“丫头说得话倒是有些意思,难道这不是正事?既然说唐掌门藏了胡云昭,劫持慧宁师太,便听听唐掌门解释又如何?”
行痴怒道:“贺师弟,你这是公开袒护武当派,如果人人随便说几句话便让对方解释,这个大会还怎么开?”
金仁泽跟着道:“唐掌门刚才已经说过与此事无关,李姑娘爱护武当心切倒也理解,大家不必动气。对付魔教是当前要务,便请行空师兄来说说下一步部署。”
厉天都冷冷道:“我家丫头说唐掌门藏了胡云昭,他是魔教大公子,我们为何不听听唐掌门解释?如果不是事实,也算是帮唐掌门清除一下嫌疑,岂不是好事?”
行颠脸色铁青道:“萧汉与魔教两位公子私自结盟,本长老也想听听他怎么解释。”
此言一出,屋中马上如冰冻一般安静,诸掌门因三宗在场,自然无人轻易说话。三宗因为李月萤一句话,明显分了两派,十老说话之间已含了火药味,一个个脸色也变得微青起来。
萧汉听他说完,立即反驳道:“我何时与魔教结盟?请行颠长老拿出证据来。如果没有此事,少林怎样给本掌门一个交代?”
他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般说出这句话,脸色也阴得可怕。少林四老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行颠冷哼一声道:“你与魔教两位公子私下来往,共同寻找前朝宝藏,刻意打压唐门与魔教对阵,萧掌门还有何话可说?”
唐文星脸色灰白,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萧汉。孙仁昭哼道:“武当派与魔教二位公子颇有纠缠也是人人尽知,行颠师弟所问倒也有几分道理。萧掌门自恃天佑,行事多有不羁,并不把三宗放在眼里,既然事情挑开,不妨请萧掌门解释一番。”
这话明显偏向少林,萧汉知道自己不同意称宗之事得罪峨眉派,也料到他们会借机发难,却仍没想到孙仁昭会亲自出马,而且字里行间指证他与魔教不清不楚,有勾结嫌疑。
屋中一时静得可怕,除了粗重的呼吸之声外便是众人表情各异的脸。萧汉突然哈哈大笑,众人面色大变,一起盯着他。叶天寒皱眉道:“你发什么疯?白眉师兄问你话呢?”
李月萤向萧汉翻个白眼,脸上很是不满,却又有一丝得意,显然对自己一句话搅动三宗内讧很有成就感。
要论阴谋诡计,三宗三十六派加在一起都不是萧汉的对手。萧汉脑中存了众多电影电视剧,其中的无数阴谋随手拈来便会讲上一天,更别提他在江湖上闯荡数年早已成竹在胸,运用自如。
少林、峨眉想给他来个指鹿为马,逼迫他承认自己与魔教勾结,从而达到惩罚自己抬高唐文星的目的,自己岂会让他们得逞?
萧汉笑罢,指着一众掌门大声道:“三宗诸位长老,你们可以一一询问三十六派掌门,有哪位兄长可以站出来理直气壮地说我武当派与魔教勾结的,本派拿出万两白银赏他。”
满座皆惊,不待三宗说话,萧汉继续道:“如果没有证据却受人指使与我武当派为难,本派虽小,却也不会放过他,赤阳帮便是他的榜样。”
这话就是**裸的威胁,屋中诸人再次变了脸色。行痴哼道:“萧掌门这是威胁众位掌门了?”萧汉慢慢把脸转向他,两眼凶光大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本派自成立起,先后大战四教派,杀十二凶,斗九煞,援少林,却落得今日诸多诘难下场,行痴大师死死抓住本派不放,不就是害怕我武当派有朝一日强大,夺了少林宗首之位吗?”
萧汉**裸地把话挑明,登时屋中大乱。三宗十老面面相觑,任他们想破天都想不到萧汉会如此直白,一时倒有些乱了分寸,不知道怎么回应。
左右两边诸派掌门却是议论纷纷,有支持萧汉的,有反对武当的,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就差动手开战。
行空大师突然大宣佛号道:“诸位安静。”他用得正宗佛门“狮吼功”,声震屋瓦,众人立即安静下来,同时看向当中一脸铁青的行空长老。
行空大师目中凶光一闪而逝,转而换成一脸慈祥扫视众人一眼,最后落到萧汉身上道:“萧掌门刚才所言差矣,少林忝为三宗之首,却也是时势使然,如果有朝一日武当领袖群雄,江湖归心,少林自会让贤,岂用萧掌门来夺?”
老和尚就是有水平,三言两语便把萧汉所说否定,而且还把武当描绘成妄图夺取三宗之首的门派,令三宗及诸派掌门都感到萧汉刚才所说确实有失分寸与礼数。
萧汉岂会上他的当,既然撕破脸索性就撕得狠一些,他看一眼面部表情各异的十老,冷笑一声道:“武当派自成立之日起便以江湖武林安宁太平为己任,如果上天护佑,本派得逞心愿,领袖群雄本掌门自是当仁不让。”
这话说得太过嚣张,屋内好多人脸上都露出不愤之色,连谷中鹤等二代弟子脸上也露出不相信的神色,不知道萧汉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只有李月萤极为高兴,看着萧汉连连头。
马仁飞冷冷道:“这么说武当派有称宗之意了?”萧汉轻蔑地看他一眼道:“本派身为三宗门下,只是服从你们调派对付魔教,却不愿意当一条任人驱使的狗。如果谁要想利用本派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只能说他错了。”
峨眉三老面色再变,孙仁昭怒哼一声,却没说话。马仁飞眼中凶光大炽,死死盯着萧汉道:“你此话何意?谁想利用你达到什么目的?你今日当着三宗诸派掌门之面,倒是说个清楚。”
行空脸色铁青道:“萧掌门天佑神功,帮派强大,三宗门户狭小自然容不得蛟龙腾飞。武当派称宗也罢,称祖也罢,三宗自然理会不得。只是萧掌门身为一派掌门,江湖楷模,一言一行也当有所约束,岂能说出如此粗俗之话?”
萧汉根本不尿他这套,冷笑一声道:“本掌门哪里说得粗俗?今日之事本就是为对付本派而来,你们少林、峨眉两派联手,指鹿为马,只不过是见我武当派渐见昌盛,害怕本派壮大威胁三宗地位。你们先是任唐掌门为我副手压制,又分三十六派为两部,分化武当派势力。本派多次遇险,从未见三宗施以援手,你们坐视我武当派损兵折将,想必在暗地里笑得很是开心吧?”
这番诛心之论直说得屋内众人个个面面相觑,大失常态。行空长老长诵佛号道:“想不到萧掌门心中却作此想,实是歪曲三宗好意。今日议事,大家本就可以畅所欲言,把先前之事做个了结,至于称宗、勾结魔教、灭四帮诸事都可以忽略不论。”
不待他说完,萧汉已经冷冷接过话头道:“行空长老此话难道不是在责怪本掌门过往所做之事吗?什么叫忽略不计,是不是等把魔教赶出中原再秋后算帐?大家都是混江湖的,不要与我玩什么兵法诡计,本人也不吃那一套。说白了吧,今日你们开此大会本就是要对付于我,不就是一个天下总掌门吧,本人奉还便是。”
三宗十老互望一眼,马仁飞眼中喜色微现,沉声道:“萧掌门此话当真?”萧汉冷笑道:“自然当真。”跟着解下身上佩带的总掌门令牌递于觉远道:“请行空大师收回令牌。”
觉远尴尬接过,两手捧着令牌躬身对行空道:“师父。”行空大师脸上肌肉乱抖,连他都没想到萧汉如此刚烈,当场就撂了摊子。
三宗原本会前商议结果是要给萧汉一个教训,让他不要再横行无忌。自然天山派是反对的,只是他们只有四人,人数上不占优势,反对无效。峨眉派收拢萧汉不成,孙仁昭恼羞成怒,自然极力赞成惩罚萧汉。
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三十六派每年都要向三宗进贡,四帮被萧汉所灭,三宗收入减少,武当派又从不进贡,少林、峨眉两派自然不满。要不是萧汉最近两年功勋卓著,三宗早把他开除了。
萧汉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名望大增,渐成尾大不掉之势,引起三宗警惕,自然要加以压制,封唐文星为副掌门便是其中之一,只是没想到萧汉反应如此强烈,令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
马仁飞却很高兴,连连使眼色示意行空收下令牌。行空微叹一声,轻轻头道:“萧掌门数年辛苦,是应该休息一下。”跟着示意觉远收好令牌。
刁北斗突然起身道:“萧汉解除总掌门之位,过往之事已了。本长老倒想问问诸位,当今三宗师尊悉数出山,俞韵溪又咄咄逼人,各位如何自处?”
此言一出,三宗诸老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