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河一战,当两蓝旗正与其余六旗进行殊死对抗之时,大明铁骑从天而降,帮助两蓝旗将后金六旗打退。此战当中,大明军队再次找回了昔日的荣光,一路追杀后金军队数十里才回转,杀敌数千,一洗明军多年来对战后金的颓势。
至此,历时月余的宁锦之战彻底划上了句号,以大明的最终胜利而告终。这一场鏖战中,明军伤亡达到了一万五,后金损失则是明军的两倍,伤亡起码在三万以上。
后金不可战胜的神话终于被打破,此番皇太极出兵辽左,不仅没有抢到一丝粮草辎重,军队反而损失惨重,奴隶辅兵逃走的人起码数以万计。此时正值后金国内灾患连连,经此一番重创后,只怕往后再也无力西征,从此望大明而胆寒。
剩余的两蓝旗残部则被明军打乱收编,安置在了广宁至锦州之间的诸多堡垒内,由明军严加钳制,派得力将领总体调度。
明军虽然伤亡不小,但终归是地广物博,后续有力,加之又从后金处俘虏了近万的奴隶和辅兵,没过几个月就补齐了兵员物资。孙越陵又将所有奴隶和辅兵安置在锦州至广宁一带的百里大地上,重新勘定户籍,让他们以大明百姓的身份定居下来。
这些奴隶大部分都是后金从明朝掳掠过去的普通百姓,只有少数是蒙古人和女真人,如今能够重新回到大明的怀抱,自然是欢天喜地毫无怨言。
宁锦一战打出了大明国势和军威,将后金从羽翼丰满之巨鹰打回了雏鸡原型,捷报传到大明朝廷后举朝弹冠相庆,天启皇帝随之大赦天下并前往皇陵祭祀。朝廷商议之后,本来打算趁着宁锦大捷对辽东注入大量物资金钱重建广宁镇,但在孙越陵的大力反对之下才作罢,放弃了重建广宁镇的打算。
宁锦大捷之后,辽东参战将官从上至下皆得到朝廷封赏,孙越陵更被朝廷授予少保职级,任命其为蓟辽督师,领兵部尚书衔,荣耀极余一时。
这还是天启不顾魏忠贤反对的提擢之举,虽然此番取得了大捷,但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并没有放过对孙越陵和东林的阀哒,许多封弹劾孙越陵的奏章就呈到了天启的御前,指责他为取得胜利不惜靡耗军粮、罔顾将士生死等种种罪状,袁崇焕更是上奏朝廷称孙越陵故意从松山撤兵,放皇太极从锦州城下安然而去,以致于他不能一举将后金歼灭在松山,实有纵敌之罪。
孙越陵当然不能接受袁崇焕对他的污蔑,于是上奏朝廷,将宁锦之战的前前后后之经过如实写明,并指斥袁崇焕暮气不鼓、屯兵不动、部署失当,辽东经略和巡抚的互相指斥又让朝廷翻起了波浪,但是这一次朝廷没有像以前那样和稀泥调和经略与巡抚的矛盾,而是由天启皇帝独断乾纲,一笔升任了孙越陵,将袁崇焕调回了他的老家广东任职。
孙越陵任蓟辽督师后,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调整了辽东的军队布局,将满桂调任宁远,孙祖寿调任山海关,至于袁崇焕的心腹祖大寿,则让他和孙祖寿调了个位置,打发他去了蓟镇。
原来从禁军中借来的张之奇在此战后回归了京师,孙越陵命吴文耀、邓举、曹文绍等将领分别驻兵镇宁堡、镇边、镇武等堡,以此来拱卫后方收复的数百里的土地,并对后金形成军事压力,防止其偷袭寇边。
孙越陵趁热打铁,一举提擢邹若愚为辽东参政,由于朝廷从此罢巡抚而未设,故此由邹若愚行使巡抚权柄,安顿数十万军民。在此过程当中,孙越陵一举拿下辽饷控制权,打算逐步肃清袁崇焕和祖大寿的余毒,消减辽左江门的实力和影响,从此将辽饷军费用来扩展武备、打造新军,建立一支新型的精良之兵。
至此,大明与后金以三岔河为界,双方暂时平息了战争。以往后金军队来去自如的辽左大地再也见不到后金士兵的身影,皇太极在往后的十数年内都不敢越过三岔河半步。
……
锦州城外,秋风猎猎。
两支上百人的队伍分列两旁,靠近城门处是大片出来相送的将领和官员,乌压压挤得满满当当,整个场面颇为壮观。
平辽总兵赵率教一马当先,在马背上拱手对着两支队伍前的孙越陵、戚辽等人说道:“祝大人早日抚平西夷,率众凯旋而归!”
孙越陵在马背上对着赵率教颔首致意,转头对着戚辽道:“也祝戚将军走马上任,旗开得胜!”
戚辽哈哈一笑,拱手对着孙越陵道:“谢大人提擢,末将定不辱使命,在后金腹背四面开花,让他们寝食难安!”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起来,豪情壮志直冲云霄。
这两支上百人的队伍,将会由孙越陵和戚辽分别率领,前往蒙古插汗部和东江镇。孙越陵的目的很明显,他这一次出使蒙古,就是要重新笼络起蒙古各大部群,让他们对大明俯首帖耳。
虽然重创了后金,将皇太极打回了三岔河以东,但是后金仍然拥有数座城池,尤其是辽阳和沈阳两座重镇还在后金的手里,孙越陵毕竟是后世之人,后金就像是一个梦魇般反复在他梦中出现,不将之彻底绞杀他始终不能心安。所以,他打算重新建立起三方并进之势,联络蒙古和朝鲜,对后金形成压迫之势,让他们从此再难翻身。
本来这一趟他不必亲自前往的,但是听闻天启皇帝的身子似乎越来越差,所以他打算趁着圣眷尚隆之际快速搞定蒙古,然后再一条心思来应付朝廷中的骤变,因为他知道历史上的天启皇帝可能命不久矣,接下来的崇祯皇帝对他如何完全是未知之数,虽然历史已经产生了偏差,但未雨绸缪总是不会错的。
至于戚辽,本来他在宁锦大战后也要回朝廷述职的,但戚辽却在这个非常时期找到了他,请他出面为期斡旋,从锦衣卫系统中调离出来,让他千万东江镇毛文龙处任职。
孙越陵虽然不明白他的想法,但仍然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亲自为其干旋,把戚辽从锦衣卫中调到东江镇担任宽甸总兵,职位仅次于征虏将军毛文龙,虽然是大材小用,但戚辽却甘之如饴,孙越陵无法只能任其前往。
如今,他们就要分别前往各自的目的地,“咚咚咚”三声鼓响之后,赵率教命人端来三盏酒,亲自端给二人后,举盏道:“既如此,那赵某就在锦州城中静候孙督师和戚将军的佳音了!”说罢,仰头将酒一干而尽。
孙越陵和戚辽互看一眼,随即将盏中酒饮罢。
秋风乍起,寒意渐生。戚辽对着他们一拱手,道:“孙大人,赵将军,来日再见!”说罢一勒缰绳,胯下骏马灰嘶嘶打个响鼻,转头朝着东南面觉华岛方向奔去。
很快,众人跟随而去,旗帜在秋风中肆意飘扬,渐行渐远。
“哈哈……”孙越陵爽朗一笑,对着赵率教扬了扬手,亦策马朝着西北方而去,尘土飞扬当中,上百骑跟在他的后面,奔向了天边尽处的苍茫大山。
…
正是:笑江湖浪迹十年游,空负少年头。对铜驼巷陌,吟情渺渺,心事悠悠!酒冷诗残梦断,南国正清秋。把剑凄然望,无处招归舟。?
明旧天涯路远,问谁留楚佩,弄影中洲?数英雄儿女,俯仰古今愁。难消受灯昏罗帐,昙花一现恨难休!飘零惯,金戈铁马,拼葬荒丘!
《全书完》
还有一篇后记,二百字左右,交代一下原始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