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儿轻啼闹枝头,清风微徐拂杨柳。
皓翊顶着欲裂的脑袋起身,忽觉身上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沉甸甸的。
扭头一看,一紫衣女子躺在他身旁,看着熟悉的面容,皓翊心一悦,轻抚她的脑袋,“蓁儿,你回来了?”
紫衣女子闻言,脸色一沉,睁开双眸看向皓翊,“三皇子你醒了?让臣妾为你更衣吧。”
皓翊心一惊,看向紫衣女子的神情有些疑惑,“蓁儿你……你愿意为我更衣?”
紫衣女子走下床,拿过衣服披在皓翊身上,“以前是蓁儿不懂事,但既然你我已是夫妻,为你洗漱更衣本应是臣妾之事。”
皓翊蹙眉看向紫衣女子,神色些许吃惊,“蓁儿,你真的变了很多。”
“人总会变的。那三皇子是喜欢现在的臣妾还是以前的呢?”紫衣女子低首垂眉,面露羞赧之色。
“当然是喜欢现在的你。现在的你比以前可爱多了。”皓翊抱住了紫衣女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三皇子!”知嫣的声音响起。
紫衣女子开了门,看向知嫣,冷淡道,“何事?”
知嫣看到脸系面纱的女子,有些讶异,“你是谁?”
紫衣女子冷哼了一声,皓翊走到跟前,“知嫣,你怎可如此无礼,她是本殿的皇妃!”
知嫣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冷着脸完好无损的紫衣女子,她是叶桃蓁?冷羽不是说她的筋被挑断了吗?怎么会没事?素日不见她系面纱,今日为何要以面纱示人。
“民女知错了!”知嫣低头认错。
“有事吗?”皓翊问。
“三皇子,用膳时间到了,可移步……”
“本殿今日想和三皇妃一起在房间里用膳。”
知嫣愣住了,三皇子从未与蓁皇妃同寝共眠、同餐用膳,今日为何……知嫣看向冷着脸、眉宇神似悦诗的紫衣女子,心中不免疑虑万千。
“命人将早餐送到本殿的房间来。”
“是!”知嫣转身离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早膳过后,蒋轩来见皓翊,却看到出双入对、恩爱又加的皓翊和紫衣女子。
若不是知道悦诗在深山,他真的会误以为皓翊旁边的紫衣女子就是悦诗。
可这个神似悦诗的紫衣女子到底是谁?
“参见三皇子!”
皓翊看向蒋轩,“你来了?找本殿有何要事?”
“三皇子,三皇妃……”
紫衣女子闻言,浅笑道:“蒋轩,你找本妃有事?”
蒋轩闻言,神色一僵,这个敢自称本妃的紫衣女子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冒充三皇妃?而且三皇子对她的态度竟是那样的温柔……
“三皇子,微臣想要说的事情就是和三皇妃有关。”蒋轩盯着紫衣女子道。
紫衣女子斜睨了蒋轩一眼,镇定自若望着微漾的湖面。
“什么事!”皓翊对蒋轩落在紫衣女子身上的目光极其不悦。
“三皇妃不愿……”语出一半,蒋轩就愣住了。
皓翊不悦道:“不愿什么?”
蒋轩看了紫衣女子一眼,顿住了,摇摇头,“三皇妃……已经平安归来!”
紫衣女子看了蒋轩一眼,神色有些讶异,却也没说什么。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下去吧!”
“是!”蒋轩对皓翊微微躬了身,看了紫衣女子一眼,转身离去。
走出亭子时,还不禁扭头往后看,只见皓翊与紫衣女子有说有笑,画面极其温馨和谐。
如此锦瑟和弦的生活是三皇子最想要的吗?
那个紫衣女子到底是谁?为何要如此明目张胆地冒充三皇妃?
想到这里,蒋轩脑海里突然浮现了悦诗的话:“我已经是废人了,能不能当我死了?”
悦诗和欧阳煦爱而不得的遗憾,和相忘于江湖的生活让他唏嘘不已。
如果那个紫衣女子是真心待三皇子的话,所有的事情就如此尘埃落地也未尝不可,真相如何,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是夜,冷羽独坐屋顶望月发呆。
太和殿太过清净了,就连平时爱搬弄是非的荣侧妃也消停了不少。就算他平时不喜近人好清净的人也觉得孤清得难以适应。
皓翊很少召见他,经常和那个来路不明的紫衣女子在一起,头上许多要事都被耽搁了。
说起那个紫衣女子,知嫣和他提起过,很神似三皇妃的女子,特别是眉宇气韵像极了,如果不是知道三皇妃筋被废此刻在深山上呆着,他真的会误以为那个紫衣女子就是三皇妃了。
奇怪的是,三皇子竟觉得她就是三皇妃。三皇妃从来就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过呀!
看着属下举案齐眉的两人,冷羽蹙眉冷眼旁观着。
近日也不见月秋和玉芙。这两个都是三皇妃的贴身丫鬟,三皇妃不在了,她们自然也离开了吧。
“月秋……”想到那个淡黄衫的活泼女孩,冷羽无奈地笑了笑。
看到院子里的两人向房间走去。
冷羽也缓缓地站起身,看向渐渐离去的两人,直到拉开了两人的视线后,他才偷偷地跟在后面。
房间内,青灯微亮,映衬着相拥的两人。
冷羽冷着脸,觉得偷窥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他这种严肃之人该做的,这是一件极不道德的事情。但为了三皇子的安危,不道德也好,无奈至极也好,无论看到什么不该看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待窗帘上映入一人影时,冷羽一跃而上,移开屋顶上的青瓦,自上而下看着,只见紫衣女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给皓翊倒了一杯茶。并没有看到其在茶水里下毒,冷羽更是纳闷了?
为何三皇子会将紫衣女子误以为三皇妃呢?还那么笃定,那么维护她!
正当冷羽陷入深思时,紫衣女子趁皓翊睡下后,轻轻脚地走出房间,迎面却撞到了荣侧妃。
冷羽看向两人,蹙了蹙眉,由于距离太远,听不清她们说什么,然后,荣侧妃生气地甩袖离去,紫衣女子微微地勾起一抹微笑,向房间走去。
“这个紫衣女子一定有问题!”皓翊喃喃自语道。
此时,屋内灯光已灭,月色微亮,大地静谧,万物沉睡……
“欧阳煦……”半睡半醒中,悦诗浑身觉得无力,额头上冒着冷汗。
“蓁儿,我在!”欧阳煦很想握住悦诗的告诉她他就在他身旁,可悦诗的腕还没有好,怕弄疼了她,伸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