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吴局觉得这一切本来就是在他的掌握之中,甚至他连退路都已经想好了,也做好认怂放人的打算了。
但是他真没想到从崇文来的龙腾军官,竟然这么的蛮横,直接就持枪闯了进来,随意妄为的搜查,甚至还敢堂而皇之的划立军事禁区,连自己这个第一副局长进入自己局里的办公室,也要让他们批准才行。
最后甚至敢拿已经打开保险的枪对着他,他真想问问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这种事情,恐怕廖老六也不敢干。
他们一群崇文的人,凭什么就敢这样胆大妄为。
反正自己已经落得这么惨了,他无论如何也要向上级告状,让上级领导为自己做主,狠狠的处分龙腾这群土匪!
自己的位子丢了,那他要把这群人的军皮都给扒了,彻底赶出龙腾去!
看他们以后,还能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任意欺凌。
他相信部里的领导是会支持他的,虽然那些事情他做得有些不正规,但也基本上可以说是尚能原谅,只不过是小错而已。
但是龙腾的人把国音的展主任打掉了七八颗牙,这最起码是事实吧。
持枪闯入,非法搜查,非法划立军事禁区,甚至把枪瞄准他这个副局长,强行把人带走,这些那一个拿出来,不比他的问题严重。
如果部里领导支持力度大的话,这群龙腾的人甚至还要上军事法庭。吴局的眼睛就散着莫名的光芒,他现在心中除了保住官位,还有就是要复仇!
而且如果说龙腾的人错了,那自己岂不是就是对的一方,并且是受了委屈的,说不定第一副局长的位子就能保住了。
越想,吴局就越开心,甚至忍不住嘴角上翘,笑了起来。
徐含香等了两分钟,见吴局的脸色阴晴不定,刚还一脸颓废,现在居然又笑了,顿时心里一紧,莫不成吴局被刺激疯了?
不由小心的问道:“吴局。”
说实话,今天这场面也吓到她了,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在家有保姆,出门有保镖,吃住都是五星级酒店的大明星,何曾见过这阵仗,那可都是真枪。
要是早知道这样,说什么,她也不会要这个歌,这简直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她虽然视名气如生命,但说到底,名气还是没有生命重要。
“呃……”
听到徐含香的声音,吴局有些茫然的抬起头,过了数息,这才醒悟过来,直接从兜里掏出了那张银行卡,放在了桌子上。
“这事情也没办成,不好意思了。”吴局平静的说道。
“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要不是因为我,也不至于这样连累吴局您,这卡就算作是补偿吧。”
说着,徐含香把卡又给推了过去。
她也心疼钱,可是这卡她要是真收回去了,那么吴局这条线可就真断了,以后想要再建立这样的关系,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而且以后她举行演唱会等等,还要有许多事情需要麻烦吴局,所以说,这钱还是要花的。
“这就不用了,事情没办成,我怎么能收这卡。”吴局正义秉然的说道。
如果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吴局在干什么好事。
“不用推了,这卡我替你们收着。”
就在两人一推二去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了,走进来了一个身穿龙腾军服,面白无须,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校。
一见此人,吴局的脸瞬间就吓白了,浑身颤,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此人正是燕京东郊区的龙腾负责人,廖老六。
“廖老……廖队长你怎么来了。”
过了数十秒,吴局这才缓过神来,舌头颤的说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窜个门。”廖老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但是眼神中散着如同毒蛇般阴狠毒辣的光芒。
刺的吴局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他强行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那我让他们给你泡茶,我这有上好的龙井。”
“算了,没必要,我来这还有点事,你的事了,跟我走一趟吧。”廖老六随意的说道,神态随意,好像不过是要请吴局去吃饭一般。
如果是平常,他倒要也不介意,喝杯茶再走,但是周秘书还在下面,他着实不敢磨蹭。
这话传到吴局耳中,如晴天霹雳,整个人终于支撑不住了,瞬间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了一般。
吴局心如死灰,他敢肯定,廖老六绝对是楚浩那边请过来的,要不然廖老六也不会楚浩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来了。
真是可笑,他刚才还想着把楚浩和那个少校的军皮给扒了,彻底赶走龙腾,结果自己这报告还一个字都没写,对方的报复就已经来了,来的还这么猛烈,这一看就是把他一棍子打死的节奏。
他自己做的事情,他清楚,虽然在大是大非上没有犯过错,但是想今天这种,收点钱,拉拉偏架,甚至假公济私的事情倒是干过不少,如果真论起来,基本上就是二十年徒刑不亏,十年徒刑稳赚。
而且,廖老六这人他了解,从来没有信口开河过,他既然敢说自己的事了,那手里一定有证据。
自己这下真完了,什么第一副局长,后勤副局长,都已经成过眼云烟,甚至别说一下撸到底,当个警员了,连自由这两个字,也要变成奢谈。
看着吴局面如土色,如丧考妣的样子,廖老六冷笑了一声,想吴局这种货色,按理说还要等两年,才能轮到处理他,但是谁让他不长眼,连他们龙腾的人都抓,而且抓的还是总部的人,甚至都惊动了周秘书,他姓吴的不死,谁死。
廖老六挥了一下手,说道:“带走。”
身后的两名龙腾军官直接将枪背在了背后,然后走过去,这也不用上手铐了,直接一边一个架着吴局的胳膊,将其拽了起来。
似乎被吓的连站立,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吴局双脚耷拉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狗般被拖着走,脚上的皮鞋在地上无力的滑动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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