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气喘吁吁扶着双膝,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水,眼睛甚至都有些发直了。
刚才那一脚,基本上把他全部的潜力都给逼了出来,说实话,真是想想都后怕,自己真的差点为共和国的太监事业做出了自己的所能所处的最大事业了。
而此时余飞也缓过神来,直接将楚浩的手臂高高举起,大声的宣布:“胜利者,楚浩!”
听了这话,评委席上有些跟陈家交好的评委,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无奈的举起牌,承认了楚浩的胜利。
没办法,陈鹤已经躺在了担架上,任谁也不敢红嘴白牙的无赖楚浩的胜利,再者说了,陈鹤的手段真的是太过于恶劣了,算是陈家也不一定能掩盖的住,他们这群虾兵蟹将更是没办法了。
过了许久,也不知道谁起的头,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楚浩这两个字,似乎马上要体育馆的房顶给掀飞了。
在这一刻,所有人被楚浩所征服,变成了楚浩的拥趸,在楚浩的实力面前,彻底的倾倒。
即便那些陈鹤原来的粉丝也不例外,任谁都知道,被楚浩打成这般模样,恐怕没个一年半载,陈鹤是休养不过来的。
即便能休养过来,恐怕也不是楚浩的对手,并且国术协会应该还会对陈鹤的行为作出处罚。
所以说,成王败寇这四个字一直在人类的历史,血脉中贯穿着,胜者拥有一切,败者独自垂怜。
而且陈鹤最后一招的手段着实是太下作了,不但违反了比赛的规则,甚至违背了最基本的道德观念,算是陈鹤最忠实的粉丝,也不知道该怎么为陈鹤辩解。
看着无数神情激动,呼喊着他名字的观众,楚浩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自豪?感动?心虚?
一瞬间各种各样的情绪,顿时拥上了心头,他现在的确感受到李灵素给他说的那句话,切磋和战斗是不一样的,这种胜利后的激动真是切磋所没有的。
而且楚浩相信,即便有下一次,败的还是陈鹤。
在余飞的拉扯下,楚浩跟在场的评委,举行了颁奖仪式。
奖杯到是不错,挺大的,但唯一可惜的是,材料是铜的,如果卖给卖废品的话,估计二十块钱都不一定能卖到。
而且楚浩偷偷观察了一下,里面的奖杯没有刻名字,顿时放心了不少。
他怕组委会提前在奖杯里刻了陈鹤的名字,那他拿回家,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又跟余飞闲聊了几句,楚浩端着奖杯告辞了。
“咔嚓!”
楚浩刚一推开门,韩璐大声的喊道:“楚浩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奖杯。”楚浩关上门,随口说道。
“奖杯?你从哪拿来这么一东西?”韩璐奇怪的说道。
“我不是给你说过了,我参加了国术大赛,这是我的奖品。”
说着,楚浩把奖杯递给了韩璐。
“第三十六届,洛州国术大赛,冠军!”
韩璐指着奖杯底座的字,一字一顿的念叨,念道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声音突然拔高,尖锐刺耳,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大呼小叫什么那,一会别又把邻居给招来了!”楚浩白了韩璐一眼,区区一个洛州市的冠军,有什么好惊讶的。
他倒是全然忘了,他之前是如何的狼狈不堪,如何差点为共和国的太监事业做出卓越贡献的。
“我记得你半年前,在你那破武馆里,还是个扫地打扫卫生的苦力,这才过去多久,居然都变成了洛州市国术冠军了。”韩璐边说道,边不住的砸吧砸吧嘴,看样子,比她自己得到个冠军还高兴。
“开什么玩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现在没事刮个三四百次眼睛,把这半年没刮的眼睛给补回来,你看清楚我了,而且等回头我给你拿一个全国冠军回来。”楚浩一脸嘚瑟的说道。
“德性!”韩璐轻呸了楚浩一下,拿着奖杯要去楚浩的房间。
“你去我屋干嘛,阳台在那边!”
“我是要把奖杯放到你屋里啊!”
“这东西,是个铜奖杯,也没什么意义,放我屋里干嘛?”楚浩诧异的问道。
经过这么多事,打死过泰拳王的传人,而且还是两个,将布莱特这个美军精锐的四肢全部打废,现在又将陈鹤这个陈家沟传人打成重伤,区区一个市赛的奖杯,楚浩还真放不到眼里。
这里面随便拎出来一个人,都能拿回来一沓的奖杯。
“怎么会没有意义,你知道你房间跟我房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韩璐说道。
“因为你房间是粉的?还是说洋娃娃比较多?对,你的房间是坐北朝南的,我房间是东西方向的!”
楚浩绞尽脑汁,使劲的回忆,他这一世穿越过来后,还没去过韩璐家,而前世,也基本上忘的差不多了,压根记不起来韩璐房间长什么模样,更别说有什么区别了。
“尽瞎扯,而且我房间什么时候是粉色的了,是奖状!”
“说实话,我真是很奇怪,从小到大,你居然连个三好学生都拿不到,这奖杯是你从小到大,得到的第一个奖品。”
楚浩瞬间石化了,他真的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理由,而且他混的有这么惨吗,从小到大,居然连个三好学生都没拿到过。
不过想一想,还真是如此。
“无所谓了,回头我让校长给我发一沓子回来,真是的,做出那么厉害的科学成果,怎么没人想起来给我发个奖状之类的。”楚浩挥了挥手,随意的说道。
他那里知道,帅大叔把他消息基本上封锁了,所有人都知道楚浩这个人,低成本钛合金有什么用途和意义,但是唯独楚浩的信息被遮盖的严严实实。
连人都找不到,去哪给他发奖状去。
“行了,不用显摆了,知道你是校长的大红人,手里的宝!”
一瞬间,韩璐的情绪顿时低落了下去,将奖杯放到楚浩的书柜上,直接回客房了。
看的楚浩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脑袋的浆糊,他没说错什么吧,这韩璐怎么瞬间变成了这样?
回到房间中,韩璐呆呆的看着窗户,有些出了神。
不知道怎么了,她最近老是回忆起,半年以前的楚浩,虽然混了点,也不学习,但是她却感觉无比的真实和踏实。
而且现在的楚浩,她却感觉距离她越来越遥远了,考试满分,发学术论文,开公司,现在又拿回来了一个国术奖杯。
这些本来梦中才会出现事情,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如此大的改变,着实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心中一片茫然。
“他现在变的这么好,有这么多的成,我应该替他高兴的。”韩璐握着拳头,鼓励着自己。
“对,我应该替他高兴。”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韩璐还是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沉入了无尽的深渊,怎么也落不到底,一直悬在半空中,空落落的。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虽然感觉韩璐还是有说有笑的,但是楚浩却觉得韩璐似乎总是怪怪的,问她了,她也不说。
没办法,楚浩只能归咎于,女生每个月总有的那么几天了。
而此时,洛州医院。
陈玄感面无表情的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陈鹤。
他眼珠子一动不动,连一点的喜怒哀乐都看不出来。
陈玄感乃是陈式太极拳,第二十六代大师兄,暗劲高手,并且是陈家年轻一辈,最有希望能在三十五岁之前,成为化劲高手的。
“小鹤儿,什么情况。”
过了许久,陈玄感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医生说了,小鹤儿身上的外伤最严重的是胸口,现在经过手术之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大概,休息个一年半载的,基本上没事了,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第一是麻药劲没有过去,第二是精神上受到了不小的创伤,所以导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陈家弟子缓缓说道。
“大师兄,小鹤儿是您一把手教出来的,虽然年纪小,但却是咱们这些个师兄弟们性子最傲的那个,这些年,小鹤儿在练功上受的苦,您也是看在眼里的,要不然小鹤儿也不会是咱们这一代师兄弟们,唯一一个在十五岁有可能突破到暗劲的弟子。”
“现在小鹤儿通往暗劲这条路不但断了,而且被打的那么重,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对方那小子连说来看一眼,都没来,大师兄,我心里难受,我要跟那小子说道说道!”
话音刚落,那个陈家弟子要夺门而出!
“回来,你难受什么,这么多年武白练了,技不如人,要甘愿认输,再说了,这是在擂台上,光明正大的将小鹤儿给击败的,你一个暗劲武者,过去找人家麻烦,你不嫌丢脸,我还觉得丢脸。”陈玄感扭过身,看着那名陈家弟子,缓缓说道。
陈玄感的目光如同一座万钧巨山,压得那名陈家弟子不由的头一低,冷汗瞬间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而且,这时小鹤儿做的过了,甚至可以说已经触犯了家规,本应责打三十鞭,不过念在小鹤儿年纪尚小,再加上身受重伤,这三十鞭,我替小鹤儿受了。”
“大师兄!”
屋子里数位陈家弟子顿时激动了起来!
“不用说了,子不教,父之过,长兄为父,而且小鹤儿的功夫是我一点点教出来的,他路子走错了,的确也该罚我。小鹤儿的事,我已经安排下去,让国术协会从轻处罚,这事到此为止了。”
见状,众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点点头,这样的安排已经算是不错了,如果在国术协会记上一笔的话,陈鹤以后别说打擂台了,连开武馆的资格都没有。
除非是成为化劲高手,要不然这一辈子,连出头的可能都没有了。
可是化劲高手其是那么容易成为的,整个华夏掰着指头,双手双脚都用不完,即便是陈玄感号称陈家最有希望能在三十五岁成为化劲高手的。
但毕竟也是号称,到了五十岁方能突破到化劲也不奇怪,甚至算是一辈子突破不到化劲也不奇怪。
陈家这六百多年的历史,又不是说没有出现,没有化劲高手的年代,但是陈家的传承至今没有断绝。
“不过,小鹤儿是咎由自取,但是陈家的名声也不能这样让人踩到地上,明轩,你现在是陈家唯一一个在上一届全国国术比赛中,获得前十,有资格打黑赛的人,不过我想让你再熬一届,将那小子打败了,再开始打黑赛,你可愿意?”
陈玄感望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陈家弟子说道。
要知道,陈鹤是他一把手教出来的,而且以陈鹤的实力,很有可能在这次全国大赛中获得前十,进入黑赛,开始扬名立万。
楚浩既然能打败陈鹤,也说楚浩也有实力能够进入黑赛。
也是说楚浩能进入黑赛,其实是踩着他们陈家的脑袋上去的,这一点是,陈玄感无论如何都不用容忍的。
陈家的弟子不是不能败,但是不能败在楚浩这种无名小卒手中,更不能让楚浩踩着陈家的脑袋上位。
“是!我一定不会给那小子进入黑赛的机会!”明轩斩钉截铁的说道。
随着陈明轩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的心都落了下来,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也得到了满足,
他们其实到并不是都是在担心陈鹤,陈鹤年纪轻轻实力颇高,在加上为人自傲跋扈,他这一落败,看他笑话的人,比担心他的人,不知道要多多少倍。
他们所担心的其实是陈家的名声受损。
作为陈家这根藤上的蚂蚱,陈家受损了,他们也不会好过。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陈玄感,或者说陈鹤这样凭着实力说话的,他们日后所能指望的是借着陈家的这块牌匾,开个武馆之类的。
如果说人们都觉得陈家的实力不行了,那么他们这些开武馆的,也没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