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涛看着棺材里哇哇大哭的婴儿,神情有些不知所措,颤着声音问道:“这是我儿子?”
“师父说过,元婴果造出来的新生命,需要一段时间成长,不过这也用不了多久,相信您很快就能和贵公子团聚了。”事情圆满落幕,诸葛柔云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
黄海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黄子华说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眼前的这个婴儿,跟她小时候是一模一样,他都没有理由怀疑。
“好,如果真如你所言,届时我必当亲自上门拜谢!”儿子重生,对于黄涛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儿子重生更让他高兴。
“这件本就因我诸葛家而起,说拜谢的也应该是我诸葛家。”诸葛柔云心里明白,如果这次诸葛浩雨打死的是别人的儿子,诸葛家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
黄涛命人将这位新生的小公子抱下去,与诸葛柔云说了几句,便过去看儿子了。
事情已经处理完,诸葛柔云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告别了黄海,两个人并肩走出黄家。
“你好像很高兴啊。”林若凡看着喜出望外的诸葛柔云道。
“难道这不该高兴吗?”诸葛柔云反问回来,脸上洋溢的全是笑容。
“你没觉得黄家的灵堂,有些不对劲吗?”知道现在,那股不详的预感还压在林若凡的心头,可他又毫无头绪,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让他不再怀疑元婴果的能力了。
“没觉得啊,灵堂嘛,放尸体的地方,气氛能好才怪。”两个人上了马车,摇摇晃晃的奔着医馆而去。
虽然救活了黄子华,但是诸葛柔云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他的二哥诸葛浩雨,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诸葛小姐,你怎么了?”见她神色有些忧郁,林若凡问道。
“想我二哥。”诸葛柔云叹了口气,道:“其实他本质不坏,就是好大喜功,喜欢争勇好胜,做事不经大脑,整天就知道修炼,跟人打架。每次出去,不是把别人打伤了,就是自己受伤了,好在我这个妹妹是个医者,能替他擦屁股。现在出了人命,不知道躲到哪去啦!”
林若凡略微一沉吟,道:“其实像他这样的人,出去历练历练,吃些苦也好。”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很担心他。”诸葛柔云道。
“他闯了这么大的祸,你就不怪他吗?”林若凡问道。
“我二哥对我很好的,每次跟人打架赢了都第一个跑过来跟我说,要谁有谁欺负我,我二哥一定第一个替我出头。就凭这些,我能怪罪他么?诸葛家本来就不复当年了,如果我们兄妹再不同心,那颗真的就是永无出头之日了。”说到这里,诸葛柔云的神色有些黯然,想到诸葛浩雨独自漂泊江湖,心里就更加难受了。
被诸葛柔云这般一说,林若凡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了。不管什么时候,只有家人是最大的依靠,想到这个世界的父母,林若凡只见过他们一次。
当时说的好听,是故地重游,寻找上官明月,更多的是想逃避那份本不属于自己的关爱。
“林公子,你怎么了?”诸葛柔云看林若凡的神色比她还要忧郁,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之后两人很是默契的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没多久,便回到了医馆。
林若凡推开房门,想把死人复活这等奇事告诉上官明月,可是床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上官明月的影子。
随后跟进来的诸葛柔云见了,也是大吃一惊。
接着两个人将正个医馆都翻遍了,能问的人也都问了,丝毫没有踪迹。
“她体内的阴气还没有完全融合,不能乱动的!”诸葛柔云一边寻找着,一边焦急地说道。
“你不是说她三天才能醒来吗?现在人哪去了?!”没见到上官明月的踪迹,林若凡开始沉不住气了,言语之中充满了责怪。
“我也不清楚啊,按照我的推算的确是三天啊。”上官明月失踪,诸葛柔云比林若凡还要着急,她还打算着等上官明月,帮她劝劝大哥诸葛浩风呢。
“林公子,你先别急,她身体虚弱,走不远的,我们这就出去寻找,一定可以找到的!”诸葛柔云立刻把医馆所有的伙计全部叫过来,只留下年迈的老管家一人看家,所有人全部被派到大街上寻找上官明月。
林若凡走在街上,逢人便问,他想上官明月相貌出众,应该很好找的,可是问了多人,始终没有人见过。
林若凡后悔自己不该大意,看什么死人复活啊,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呀。
青州城东南角坐落着一座废弃府宅,由于年久失修,早已不复当年恢宏气势,昔日的辉煌也在半人多高的长草下掩盖的一点不剩。错落有致的庭院,也只有轮廓还还能让人联想到它曾经的荣耀万丈。
一名穿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立在府宅门前,清冷的眸光凝望着眼前破败的府门。悬挂的匾额上布满泥土,摇摇欲坠,似乎在告诉女子,它经历了多少风雨的摧残。
“上官府”三个大字依稀可见,只是在这青州城里,它却是无人问津。就仿佛是从天际滑过的流星,出现时会有许多人仰望它,可当它彻底滑过之后,便再也没人记得。
望着眼前的府宅,绝煞女心中升起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它们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她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早上醒来,绝煞女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家医馆之中,她的身子还有些虚弱,想出来走走,偏偏那个时候伙计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人发现她。
绝煞女很是顺利的出了医馆,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好熟悉,凭着心的指引,她来到了这里,站在门外许久,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终于,绝煞女迈步走了进去。
府宅没变,只是多年无人打理,长满了荒草,几乎都可以将她吞没,进入府门来到正厅,桌椅之上是厚厚的灰尘,越往里走,脑中闪过的画面就越多。
一会儿,是一对面色和蔼的青年夫妇,他们在温和的阳光下轻笑着,脸上写满了甜蜜与幸福。
一会儿,一个年纪约莫在五六岁的小女孩追着蝴蝶跑着,身后跟着的是年岁稍大一些的俊美南海。
零碎的湖面的脑中不停的滑过,绝煞女在庭院之中寻找着,回忆着,可是那些零碎的画面,始终无法拼凑完整。
直到日落黄昏,天色渐暗,绝煞女也没想起什么实际性的东西,风声阵阵,吹得人冷飕飕的,绝煞女迈步出了这座废弃府宅,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知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