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里只有她二人是道修,不靠着她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虽然是心有余悸,但是再一次聚集起来的时候,比之先前要镇定得多。天籁.⒉3TT.
“逃跑是没有用处的!它们的度要你们想象得要快得多。”程清河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方才要不是她的话,不出几分钟他们便会全军覆没,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他们进入琉璃瓶躲着。
只是这样一来,余回便要危险了。
“大人说得没有错,咱们下一回,铁定是不能再逃跑了,谁要是再逃跑!谁就是懦夫!”王忠华跳出来大声说道。
“对!懦夫!”
“没错!”
程清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眼,虽说是父子,但是相差着实太大。
“大概还有一周的路程,大家好自为之。”
因为先前眼睁睁看着人被撕碎的画面实在太过残忍,是以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胃口,他们原先准备了还有几乎三四天的吃食,如今被告知在琉璃瓶中的人不需要进食,便分别又感叹了一番她的神通。
不必进食的话,众人便复又上路,存的是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
“掌门,已经差不多将整个龙虎山都翻过来了,并没有找到丫丫的身影。”座下大弟子禀告。
“哦?”苏翎蹙眉思索了一番。
“你可怎么好?”林福心都快要揪成一团了,恨不得失踪的是自己。
丫丫还那么小,压根没有半点保护自己的能力,若是遇到什么危险……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或许有一个地方。”苏翎说道,虽然有些不太可能,但是既然已经寻遍也找寻不见,去看一看,或许有新的现。
“丫丫,过来。”
丫丫探过去,小小嫩嫩的手指触及阵法,虽然毫无伤,却也两两相抵,再也无法再进一步。
“吃,吃~”她整张脸扑在玻璃罩一般的阵法结界上,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她便像是现了什么更加好玩的东西,用粉嫩的舌头一寸一寸地舔了又舔,看得何火火火冒三丈。
为何她不能进入结界?何火火蹙眉,难道程清河早已经预料到有这一出二故意设的局?
刚有这一个想法,她便立刻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她就算是再厉害,也想不到佟丽香居然会想要杀了她吧?
第二日天亮。
“何前辈,你在么?”头顶上传来佟丽香的声音。
“……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她问道。
“待会儿再说,丫丫还听话么?我给她带了些米糊糊,还有赫连师兄的吃食。我现在放下来。”
“米糊糊?”何火火失笑。
佟丽香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你笑什么?”
“笑什么?佟丽香,你到底是来帮忙给程清河带孩子的,还是为了余回?现在才来可怜她,是不是太过于虚伪了?!”
佟丽香微微红了脸,没有反驳,不过是用绳子将篮子给系住了,慢慢放了下来。
“我虽然厌恶程清河,但是丫丫和赫连槐都是无辜的,我无意害他们。你若是还想达到目的,最好不要伤害他们,不然的话我便立时去寻了苏翎,将这一切都告诉他。”
好一个佟丽香!何火火火红的瞳孔浮现怒气,她竟然敢威胁她!
但是她虽然愤恨,却也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和她对上,不然先不说这一切努力都成了泡影,从此之后,想要再得一个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更是难上加难。
甚至,说不定苏翎还会直接杀了她。
“你紧张什么,你的话却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虽然恨程清河和苏翎,但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可能会伤及无辜?”
“如果是这样的话却是最好不过的了。”
篮子落地,何火火冷笑着用手指将绳子切断,要不是她现在还离不开她,不然的话她早就将这个愚蠢的女人給吃了!
送完吃食,佟丽香下了山,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心下十分难安,一面是赫连师兄平淡无奇,但是却是笑容满面的脸,一面,又是丫丫清清凉凉单纯无暇的眸子。
这二张脸孔在她脑海之中交相显现,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眉心处像是打了一个结。
其实她已然看出不对劲了,赫连师兄在底下那么久,再是如何生她的气,也不会一句话都不愿意对她说,这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而她,并不是傻子。
或许,或许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吧~
她每一日都会为他准备吃食,或许正是慰藉她心中的那一份安慰。
回去的路上,她正失魂落魄地想着心事,却觉有人正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抬头一看,见是掌门苏翎以及林福,便是脸刷地白了。
“掌,掌门您怎么在这儿?”
“无事,我同林福兄弟出来走走。”苏翎笑眯眯道,但是那一双湛黑的眸子却似乎并没有半点笑意,里头像是藏了一个深深的漩涡,平静之下藏了无尽的危险。
“那,那您忙。”
苏翎并不让开,看了看她身后的来的方向,问道:“你是打哪儿来?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不怕遇上无主的凶兽么?”
佟丽香背脊一瞬间僵硬了,她的目光从苏翎的脸上又转移到林福的脸上。
林福丝毫没有笑容,只是沉沉地看着她。
“掌门说笑了,这龙虎山的地盘之下,怎么可能会有无主的凶兽?”
“当然是有的,在数年之前,红莲堂主在这处封印了一个吸血怪物,她原本早已经死了,但是有人却是用了禁术将自己的灵魂束缚在躯体之内,而人死如灯灭,如此原本就是逆天而行,死人的身体一二日不碍事,但若是长久下去,便只能日日用活人的鲜血养着~”
“日日用活人的鲜血?”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赫连槐去了何处?你可知晓?”
“赫连槐?我怎么可能知道?”她连忙否定。
林福眉头一皱,走过来一把将佟丽香掐在手心。
她的脖子被他的大手拿住,双脚离地,她惊恐地扳着他的手指,但是显然如同蚍蜉撼树。
“饶,饶了我,饶了我,额~”她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要是丫丫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林福戾气横生,像是个刚刚落地的罗刹,可怕得让人心生退意。
但是很显然!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林福一把将佟丽香投掷在地面之上,接着走过去,拉住不断在后退的佟丽香的后衣领子。
“饶了我,求你饶了我~”她开始求饶起来。
林福原本便是个壮年道修,拎起她自似毫不费力。
苏翎冷眼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在他眼里,实则除了程清河之外的女人,都和男人没有什么两样。
而胆敢伤害丫丫的人,更是该死!
扑地一声,佟丽香被推到了洞口边上,洞口细沙噗簌落下,她张皇地收回双手,方才差点儿摔了下去。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苏翎意味深长地说道。
佟丽香绞着自己的手指,后退缩成一团。
“何火火,到了现在,若是还有脑子的话便把人给我平平安安地交出来,不然的话~”林福冷笑道。
“不然什么?”洞口下方的何火火突然出声。
听到外头动静的时候起,她便已经知道这件事并不简单,事已至此,她再如何掩饰,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还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吧,程清河将我独自一人关在这处,不见天日,还有什么手段比得上这惩罚?即便我今天便死在这处,黄泉路上横竖还有程清河的女儿与我作陪,便当我报了这仇!”
林福同苏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凝重。
彼时他们还不知道丫丫并不能进入阵法之中的时间,还以为她已经落到了这个女魔头的手里。
当初便应该一掌毁了她的灵台!
“丫丫,丫丫听见了么?”苏翎唤道。
一片黑暗之中倚着结界睡觉的丫丫张开了眼睛,刚才她仿佛听见了谁呼唤她的名字。
“丫丫,爹爹在这儿。”
“爹爹?”她奶声奶气地问道,接着扶着结界站了起来。
听见了声音,苏翎与林福脸上皆是一喜。
还活着,活着就好。
他们同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那颗心便猛然揪了起来。
“丫丫你还好吗?”林福趴在洞口边缘喊道。
“叔,叔。”丫丫到底还是个心智还未成熟的孩子,先前还不觉着,这会儿听见了外头的呼声,便是嘴巴一瘪,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嘴一张,便嚎哭起来。
呜哇呜哇~可怜见的,哭得上头那俩人的心都碎了。
“丫丫别哭,爹爹和你林福叔叔这就救你上来。”
苏翎还在安慰,便见林福是想直接跳了下去,心中一惊,很快出手将他给拦下了。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救她,你拦着我作甚?”他着急了。
“我知道你是想下去救他,不止是你,但是你可知道下方是什么阵么?”
林福怔忡,跌坐在地上。
是了,这可是程清河亲自设下的阵法,若是掉入了阵法之中,便就出不来了。
“那你的意思。”
嘘,苏翎对着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接着后退了一段距离。
“想要救丫丫,恐怕须得将这阵法打开,以你我二人的修为,她必不能翻什么浪出来,我这便去准备破阵的东西,你留在这里稳住她。”他说道。
林福点点头。
苏翎稍稍放了心,接着看了那佟丽香一眼,走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和林福的粗鲁比起来,他实在是温柔了太多。
但正是这种温和的态度,比粗鲁还要让佟丽香害怕,因为她知道,在他温和的外表之下,定然已经藏了惊涛骇浪,等着将她剥皮抽血!
“掌门,掌门大人~”
“嘘。你不需要再说什么,你知道这世上虽然已经没有了天道,但是因果报应从来未曾缺席,任何人,都将为他的所作所为而受到相应的惩戒。”
他淡淡地说道。
“跟我过来。”
佟丽香像是着了魔一般,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哪怕她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你将丫丫弄到这里来,定然是有所求,你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和苏翎一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哈哈哈,要求?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和程清河斗到现在,唯一的目的不就是想要看着她死么?”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林福一口否定。
“不可能?呵~”何火火冷笑了一声,看着那虽然已经止住了哭声,但仍旧是泪眼朦胧娃娃一眼。
“程清河如此疼爱这个孩子,不介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的生还吧?!”
你做梦!林福恨得咬牙切齿。
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没有想到临了临了,竟然会被现龙虎山的弟子佟丽香给掏了底。
但是这事认真说起来也怪不上任何人。
“除了这个,你不要再想,其他什么条件你尽管开。”
“其他的条件?”何火火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日子,已经对程清河恨得咬牙切齿。
“我可以将你放出来,并且不会再与你为敌,你离开龙虎山,随意去哪里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们不会管你,这个条件如何?”
“我每天都要喝活人的鲜血,你都可以提供?”她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
“……”林福犹豫了片刻,便坚定地点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必须保证不会伤害丫丫。”
何火火哧地一声笑:“你答应?我只是开一个玩笑,程清河的女儿好不容易落到我的手上,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开她?我要好好地品尝品尝一番所谓无当圣母的孩子鲜血的味道,想必定然十分美味。”
“你敢!”
说话的功夫,苏翎已然到了,早已经预料到何火火必难以搞定,见此刻林福满脸怒容,便知道事情正如他所料。
“待会儿打开阵法的那一刻,你就跳下去,将她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