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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杀持续了五个时辰之久,程清河杀累了,便寻个安全的地方歇息片刻。小 说.⒉3TT.
“清河。”余回爬上山坡,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抹了抹脸颊上的血。
“这么多的东西,怕是一时半会儿压根杀不尽。”
“阵里的解决完之后,大概也差不多了,到时候让玉襄派人下来去寻余下的。”
余回点点头,看向那还在到处觅食的乾坤袋,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长的,竟然这么能吃,甚至还永远不会累一般精力充沛,实在令人好奇。
杀阵凶险,那些东西都吃了不少的亏,有些被逼急了,冒着被劈得血肉模糊的危险将阵法闯出漏洞来,一时像是被什么穷凶极恶的野兽追着一般,屁滚尿流地奔散。
乾坤袋眼见着即将到手的好吃的都长脚跑了,连忙着急地一口一个,将丫给咬残废了,跑不动了,再去咬下一个。
逐风鸟是记仇的东西,上一次被掘了脚丫子还有屁股后头的事情一直都记心里,这会儿终于大仇得报,顶顶得意地站在山顶的树枝上,慢条斯理地抹掉爪子上的毛血迹。
这些东西到底不是这界里的东西,血大多是冰冷的,自然,也没有情感思维。
不过多久,在阵法之下的那些异界之物便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儿了。
而同时,那阵法之光也已经耗尽能量,变得黯淡无光起来,很快便如水滴一般散开,消散在空气之中。
乾坤袋吃得嘴巴酸软,懒懒地扭着身子爬上山坡,爬上了程清河的腿。
它就像是刚刚从血浆里爬出来一般,白色的皮肤上包裹着一层或黑或红的污秽,甚至还散着一股呛人的恶臭。
她拎着它的后脖子仔仔细细地看了它一会儿。
“可还能吃?”
乾坤袋点点头,接着张嘴打了一个咯,它的嘴里是一片黑暗,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咦,这是什么?”余回凑过来,摸了摸它的嘴角一颗凸起的东西。
“痘痘?”
“不像。”
余回用指甲在它嘴边戳了戳,便突然看见白色的皮肤下有东西在动。
二人定睛看了一会儿,那东西竟然戳破了皮肤,从里面钻出来了。
竟然,是那些寄生的触手~
“难道……”余回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似乎是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它呆萌眼睛不断地撇着自己的脸下方。
程清河将它放到地上,它整个脑袋都几乎埋在了土地之下,又是甩又是咬,很快那东西便被它抽了出来,十来厘米长的一根,在地面上抽搐翻滚,看得人头皮麻。
只是没有想到那小东西竟然是一点儿都不怕,直接将它弄进了自己的嘴里。
程清河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它和吃面条一般将那条东西全然吃了下去,莫名觉得胃里泛酸。
只余回,却是忍不住笑。
“看来这东西并不影响它,我看它倒是挺享受。”
“……再看看吧~”
乾坤袋肚子鼓鼓,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像是一只圆滚滚的小猪,看得人忍俊不禁。
“我看天色也晚了,咱们先回去吧,挑一些人做好准备。”
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还在打滚的乾坤袋立时翻了起来,连奔着往下滚了下去,一口一口地往自家嘴里装尸体。
这是打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主意哩~
程清河看着,也不催它,待它把能够带走的,合心意的尸体全部装进了肚子之后,放才带着它们一同回了神龙岛。
黄玉襄早已在广场中间等着了,见他们果真平安归来了,又是一阵欣喜。
“怎么样?都没有受伤罢?”她率先问了受伤与否。
“我们都无事,你不必担忧。”
“那真是太好了。”
乾坤袋从程清河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在黄玉襄的腿边嗅了嗅,接着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吓了她一大跳,她连连退了几步,看着那小东西嘴唇旁挂着的摇摇晃晃的条状东西,只感觉头都要大了。
“它,它这,需要让人拿一盆子血来么?”
程清河嘴角抽了抽,看着它浑然不觉,还兴奋地瞎晃悠的模样,摇了摇头:“再观察看看。”
经过这么些年,神龙岛已经壮大不少了,是以很是不缺有志之士,很快黄玉襄便广英雄贴,将全程上下都动员起来,招募一些体修。
在这个时刻,以身体机能见长的体修便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因着神女大人的名头,百姓们情绪高涨,纷纷报名想要同她并肩作战,但是此事可非儿戏,是以刷了很大一批人下来。
“清河,你看这个怎么样?”黄玉襄从外面进来,怀里抱着一捧兽皮,后面跟着的侍卫肩头上,还扛着一捧子。
“这是什么兽皮?”程清河伸手拿过一张,捏了捏它的厚度。
“我看那一条一条的东西实在不好对付,要是被那些给钻进人的皮肤里,怕就是要完蛋了,是以前我想着,要不要给战士们身上套上这个,如果足够硬实的话,那些东西可能就钻不进去了。”
“这倒也是个办法。”程清河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到底哪一种兽皮更合适又能够保护战士的皮肤,还需要测试一番。”
“好呀~那我们开始吧,我去找乾坤袋要那些恶心的虫子~”
她满脸兴奋地寻了去。
殿外,乾坤袋正在太阳底下晒太阳,它的下巴上还挂着那些东西,看起来像是吃了一半的面条,但是已经被阳光晒得焉巴巴的了。
黄玉襄在它身边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脸,它睁开眼睛,迷蒙地看着她,肚子里还咕噜咕噜想了个几声。
“你在蛮荒大6带来的东西还有吗?就是,你嘴上那个。”
“唔~”乾坤袋转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哎呀要死啦,你快拿一点儿给我,我又不给你吃掉,你拿一些出来,我很快就会还给你的,我和清河正要用呢~”
她伸出手指头戳着它的软绵绵的身子玩儿。
乾坤袋顶顶不耐烦地喷了一口气,估计是被她搞烦了,坐起来,扭头对着空地唔哇一声吐出来一大坨小山一般的肉。
看起来那肉还是活着的,还在隐隐地抽搐。
黄玉襄着实又吓了一跳,没有想到它这么个小小地身材,竟然吐出来这么大一个东西来。
众护卫站在原地,目光却是不由自主地聚焦到场地上来。
“就,就是这个?”
乾坤袋瞥了她一眼,伏在地上又闭着眼睛打瞌睡。
“来人,拿个罐子来。”她吩咐下去,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要大一点儿的。”
“是,城主大人。”
下头的人效率极高,很快便捧了一个不小的玻璃罐头来。
“城主大人,用这个吧~”那护卫还贴心地交出了自己的佩剑。
“谢谢~”她笑了笑,拿着剑,翻开那一坨肉,一股红色带着黄脓的鲜血哗啦一声淌了下来,黄玉襄连忙后退了一步,但是还是有几滴溅到了她的衣服上,哧哧几声,衣服被烧了几个洞出来。
“好厉害的东西。”她赞了一句,走到干净的地方继续翻找。
一张粉红色的肉皮被她挑起来,她将它从肉山上刮了下去。
啪地一声,它铺在地面之上。
翻开之后,她眼睛一亮,那肉皮的背面,果然吸着密密麻麻的条状寄生虫,像是头,但是嘶嘶抖动的样子,还是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就这一块吧!”她深吸了一口气,挑着肉皮放了进去。
“谢谢啦~”
乾坤袋眯着眼睛哼哼唧唧地站起来,慢悠悠地朝那肉山吞了过去。
“清河,我拿到啦~是阿白给我的。”
“正好,我也已经准备好了。”
程清河好整以暇地道。
就在她去问乾坤袋去讨那些东西的时候,她便已经让人端了数盆兽血来了。
她将每一个盆子的口子上都用各式不同的兽皮给封了,整整齐齐地端在厅里。
即便是缝得死紧连一道缺口都没有,但是还是能够闻到盆子里浓郁的血腥味儿。
程清河拿了黄玉襄手里的剑,伸入玻璃罐子里,将那一块肉皮片成了数块。
肉皮里没有血,即便是有血也已经被它们吸干了。
是以,它们便如同抱着最后的一丝救命稻草,怎么也不敢放开这寄生之所。
她挑起其中一块,放到了一张褐色的兽皮之上,那些东西似乎受闻到了下面的血腥味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快疯狂扭动起来。
它们脱离了肉皮,拼命地找着下去的法子,不过一会儿,便看见那张兽皮便破了几个洞。
它们一窝蜂地涌了进去。
“哎呀,不行呀~”黄玉襄失望地叹息了一声。
“都试试,总有它们钻不进去的时候。”
一张,两张,三张~那些皮子在越变少。
一时之间,整个大厅便只能听到那些虫子在血盆里欢呼作乐吮吸的声音。
程清河弹出火花,一个一个燃烧过去,火光映照着她白皙的脸颊,看起来清凉如水,也似无情无欲。
“爹地,吃。”丫丫在苏翎怀里,一个劲儿地弯腰要够小吃摊上的烧烤。
“乖乖,那可不能吃,吃了拉肚子可怎么好。”
“吃~”
“先生,给孩子吃一点儿,不碍事的,我看她很想吃呢~”摊上的老大妈笑眯眯地说道。
“这还是咱们上虞特色小吃,您看看要是不放辣,给娃娃吃,也成的。”
苏翎破觉为难地看了看,低头问道:“真想吃?”
“吃~想~”丫丫一个劲儿地点头。
“好吧~来十串鱿鱼须~”
“好嘞,您稍等~”
苏翎抱着丫丫在人来人往,烟火弥漫的小吃街里,出色的外表与气度,同平常人显得格格不入,像是天外来客,敦实引起了不少年轻姑娘的悄悄打量。
“请问,这可爱的小娃娃是您的孩子吗?”
“……您好~”
嗯?苏翎转脸过去,露出了一个淡笑,稍稍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问道:“你方才是同我说话?”
“是,是啊~这个可爱的宝宝,是您的孩子吗?”
苏翎挑眉:“怎么?我和她长得不像么?丫丫~”
“爹爹~吃”
“做好了,您拿着咧~”一把烤鱿鱼串被放在纸袋子里,递到他面前。
苏翎接了,方才回答那女孩:“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就失陪了。”
“没,没了。”她涨红了脸。
苏翎对着她礼貌一笑,错过她离开。
“多帅的人啊~居然已经生了孩子了,来迟一步~”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嘀咕。
“吃吃~”
“吃什么?”苏翎一手抱着她的小屁屁,一手拿着吃的一边在吃。
“坏爹爹~”
丫丫瘪了嘴。
好家伙呀~感情他这是买了给自个儿吃的~
“你还小,吃了长蛀牙,让你母亲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坏爹爹~”
“你这是不信爹爹的么~吃的要肚肚疼~”
“坏爹爹!”
“哎呀好了好了,给你成了吧~”
龙虎山大弟子再一次见到苏翎和丫丫的时候,正见他抱着一脸菜色的丫丫在溜冰场。
“掌门,她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像是身体不舒服~难道是吃坏肚子了?”
苏翎睨了他一眼:“瞎说什么,情况怎么样了?”
“堂主已经带着师兄师姐们夺下了柯家的两座真境~”
“唔,还不错,你去盯着,东海那一片情况比较复杂,让他们莫要抢错了。”
“是~”大弟子犹豫地看着他。
其实说起来也是悲催,他是两年前进入龙虎山苏掌门门下的,那时候还不知道前头有一大票的师兄和师姐在介子里头试炼,只觉得自己担起了一派之长弟子的重担,是以处处严格要求自己,这会儿知道这一件事,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来。
“还有事?”苏翎托了托娃娃的屁屁,问到。
“没,没了,弟子告退~”
“唔,去吧~龙虎山记得让人守严实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让人关闭结界,一个人都不许放进去。”
“是,师傅,弟子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