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真有心,小画好好接待他们。”岳咏诗开口打破了僵局,岳大姐夫将花似顺手般的交给了另一名随从人员,二人却一直看着花,一边不停的、小声的聊着什么事,让边上的人无从插嘴,待他们边走边聊时,花也就那么“无意间”的被带走了。
岳咏画此时顶头一闷,感觉头重脚轻差点摔倒,还好赶紧扶着闻人灵了,她不舒服的对闻人灵说:“能扶我到那边坐一下吗?我有点头晕。”
“好。”闻人灵既然也答应了。
太平正要过去问情况,一转身就被岳咏诗给挡住了去路,她上下不停的打量,接着缓缓的问道:“你就是太叔太平吧?”
“是的。”这是太平初次见岳咏诗。
鱼益看着他们转入另一间雅座,而那花一直被带着进去了,这很奇怪的举动不是吗?
便同二人道:“我去一下洗手间。”就放着二人自己离开了。
“他们说你很厉害?”岳咏诗拿了酒递给太平。
“他们是……?”太平摇手表示自己不喝,岳二小姐还是贴心的,转手就换了一杯果汁递给太平。
岳咏诗不点破,只大体指了指鱼益离开的方向,便叫太平误会了是鱼益告知她的,她只得摇头否认的说:“我没有很厉害。”
“真谦虚呀!”
闻人灵寒着脸走过来,立在了太平的身后侧,他对岳咏诗说:“你的妹妹说身体不适,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是吗?”她只当小画是作戏呢,一抬头看见如常的小画确实面有尴尬之色,她笑而不语,作样子的走了过去。
“闻人。”她一走远,太平便看到了,有点紧张的扯过闻人灵的衣角:“那是婴灵还是投胎灵?”
“你如何糊涂了,这都看不明白?”
不是她糊涂了,是她在此刻心生悲悯,看到岳咏诗身边跟着一个孩子,赤身灰色,头只有半颗,非常非常非常好看的五官里显露着哀伤,它是婴灵……世上最可怜的灵魂!
知冷、知饿也记事,它记得它的母亲不要它了。
所以太平落了泪,若是她糊涂了多好,若是看不清楚确实是来投胎的灵魂该有多幸福!
闻人灵似乎没有准备好她会落泪,有点不知所措的反应里,他反问:“太叔,去告诉她,只有生母才能救它。”
于是,这边姐妹二人还在商量着什么时,闻人灵领着太平便过来了,闻人灵也不客气,过来便直接开口道:“你身边跟着一个孩子,应该不是从你姐姐那儿跑过来的,是你自己的。”
“什么意思?”提到了过逝的大姐,岳咏诗的笑容僵住了,还好这儿位置较偏,没旁人过来,但她还是保持着泰然的神情问道:“都是自己人了,你帮我看看呗!”她两手摊开伸到他们跟前。
轮到太平无比严肃的同她说:“他的意思是说,你身边跟着一个婴灵,你说你检查过完全没有问题,但就是始终不怀孕,现在找到了,你身边跟着一个。”
“什么?”两姐妹这么一听,就害怕了,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四周,要不是因为先前有姐姐一事,此刻应该会将二人轰出去吧。
太平向前一步,眼含慈悲的说:“你相信地狱与轮回吗?”
“我不信。”岳咏诗说,她才突然亮出胸前的十字架项链来。
闻人灵问她:“那之前为何找我们?”
“姐姐信那个。”
太平便点了点头:“是形式不同,法门不分家,修的都是一个目的,所以我更换一下你更能听的明白的说词,……每个孩子都是天使,它们选好父母后折下翅膀落入凡间来投胎,但你们却不要它了,它们没有罪不能去往恶魔那里受苦难,它们也没有翅膀所以不能再回天堂去,它们只能留在人世间,跟在自己的母亲身边!”
岳咏诗后退了一步,一个踉跄摔到小画刚刚坐的位置上。
“它们每日的问为什么,直到看到你们要继续生孩子,它们的怨恨就来了,既然你是要孩子的,为什么不要它们,它们有什么错?所以既然它们不能成为你的孩子,别的天使也就不可以。”太平说的很认真、很严肃,她没有在吓唬岳咏诗,只是希望她能听明白。
“那……姐姐要怎么做?”岳咏画问。
此时,灯光一暗,生日快乐歌响起,生日蛋糕从门口静静的被侍应生推进来,追踪光打到了岳咏画身上,台上的主持人正在请今晚的寿星到台上来。
“姐……你们看着我姐,我先过去了。”
而已倒在地上的岳咏诗突然某一段黑暗的记忆才回神来,黑暗中她见到一个孩子,样子极为好看,却只有半个脑袋,说不出的诡异与恐怖,它看着自己,它伸手走向自己……岳咏诗脑海里那曾经的往事接着一直在眼前播放,她的内心是拒绝的……幸好外头的音乐够大声,幸好大家都注意主角去了,墙角一隅没有人注意过来,没有发现突然似发疯的岳家二小姐。
“怎么了?”鱼益四处察看后回来便见此场景。
“你记得那只叫vivian的白猫吗?”
“嗯。”
太平接着看着岳咏诗说:“白猫你送走后,那孩子便继续待在你身边了。”
鱼益点头,难怪上回没有见到。
但岳咏诗此刻什么也听不见,音乐要结束,岳咏画再怎么拖许愿也该结束了,灯就要亮起,鱼益将岳咏诗扶到椅子上坐好。
灯一亮,刺到了岳咏诗的双眼,她闭上眼再次睁开,就看到天花板上那盏刺眼灯泡,随着船身或身上人的动作,它不停的晃动着,不停的晃着她的眼……不停的……
是她的错,看走了眼,被那假的富二代骗了。
后来姐姐带她去了医院做人流和****修复,她麻醉过后醒来,将那破败鱼船里、那渣男、那肮脏的记忆给遗忘在病房里了。
“和一切说再见,再也不要想起,你是全新的你。”姐姐岳咏琴立在阳光刺眼的医院门口对自己说。
却没人知道,有一个通身灰色的孩子爬上了她们的车,用无辜、不解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母亲,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已经怀有身孕而不自知的帮凶——
“为什么?”岳咏诗回神来,不甘心的问:“为什么?”
“孩子旁边还有一个男的,是孩子的爸爸吧?”太平问她。
而刚刚那冲击力原还不是最高.潮的,她瞪大着眼,看着刚刚在黑暗中看到小孩的方向,那儿只有一把椅子,其他都没有,可她信着他们的话,所以:“所以呢……所以我错了吗?我也是受害者呀!”
“小诗,你怎么了?”他们的身后,那躲藏一整晚的人终于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