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点齐手下兵马,张辽,宋宪二人又在军中拉出五辆吗车,那马车上用油布覆盖着,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东西,但车辙等处,却有班驳的凝固的鲜血,还有血水沿着外沿滴落在地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空气里,更是有一阵阵轻微的腐臭之气传来,让人闻之作呕。
吕布头带三叉束发紫金冠,身着川西红锦百花袍,腰系狮蛮带,脚登步云履,跨下嘶风赤兔马,手中神鬼方天戟,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他的身后,张辽,宋宪手提长枪,身着盔甲,带领着一千精神抖擞的西凉铁骑。
西凉兵彪悍勇猛,这一千骑兵更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就连跨下的战马,都是有着优良血统的高等战马,不说以一当百,以一当十,好不为过!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
“出发,踏破联军大营,直取汜水关,将这马车上的东西,送与袁绍!”吕布一催赤兔,手中方天画戟一指,那赤兔一声嘶鸣,四蹄扬起,直奔出虎牢关而去!
身后,一千西凉骑兵如猛虎出闸,马蹄声隆隆哄响,卷起一阵狂风,紧紧的跟在吕布身后。
虎牢关距离汜水关,不过大半天路程,吕布一早出发,小半日时间,就远远的看见了打前锋的联军营寨。
这一次打前锋的,不是每战必先的孙坚部,而是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这三支人马,共记两万人马。
这三人是袁绍被曹操催得没办法了,才派出去的。
“踏营!”吕布马不停踢,长戟一指,一声大喝中,挥军杀入!
西凉铁骑大声呼喝,战刀高举,挥军踏入,气势如虹。
张超等几人正在帐中饮酒谈笑,猛然间听得马蹄声轰隆而来,乔瑁疑惑的道:“怎么有战马奔袭之声?难道是盟主准备攻打虎牢关了,派来的骑兵?听这架势,应该是……安乐王的骑兵吧,别的诸侯没有这么精锐的骑兵!”
“可能是!”张超将酒杯放下,“安乐王也是,派军前来,也该给我等通知一声,还怕我等抢了他的功劳不成?”
“走,出去看看!”
三人刚要起身,一斥候连滚带爬的摔进帐来,哭喊道:“主公,大事不好了,西凉军杀过来了,全部是骑兵,已经攻破前军,直扑中军大帐来了!”
“什么!”三人同时惊呼!“来的不是安乐王的骑兵,是……是西凉兵!”
那斥候哭道:“是西凉兵,看旗帜,领军的好象是那吕布,正铺天盖地而来,主公,我军败矣,快些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快!命韩猛,袁山,乔培三为将军组织人马,挡住吕布,我等马上回汜水关,想盟主请求救援!”张超大声呼喊。
“将军,三位将军在吕布前来时已经发现,三人前去阻挡,交手不到一个回合,已经……已经被吕布斩杀了!”那斥候大哭,“将军,快走吧!”
张超三人心中大惊失色,这三人,是他们三个最得力的手下,竟然在不到一个回合,就被吕布斩杀,这吕布,何等可怕?
外面,喊杀声已经清晰可闻,张超三人慌忙拉过战马,急急入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向着汜水关逃窜而去!
吕布见联军大败,哈哈大笑,战马催得更急,一人将大部队甩开,冲如乱兵之中,方天画戟挥动之间,大杀四方,直杀得联军人仰马翻,哭喊之声一片!
张超等人亡魂皆冒,哪里还敢去管身后士兵的哭喊,拼命的鞭打着战马,只想着赶快逃回汜水关!
后方的张辽见吕布一人已经冲杀得远了,慌忙招呼士兵,向吕布靠拢。
张超三人狂奔一路,身后有士兵阻挡,渐渐将追兵甩开了些须,临近汜水关,回头看时,三人身后只跟了百余人马,三人共两万余人前去大前锋,几乎被这一仗,杀得家底全无!
“快开城门,快开城门!”三人顾不得形象,嘶声大喝:“快禀报盟主!吕布来了,我军败了,开门放我等进关!”
城楼上的军士大惊,远远的见到后方烟尘滚滚,喊杀之声如雷一般传来,慌忙打开城门,放三人进关,又连忙报告袁绍!
袁绍正聚集着一群诸侯,摆了酒水,一边喝酒,一边商讨拿下洛阳后如何分配洛阳的管理权!
张超三人进了汜水关,才堪堪稳住心情,跳下战马时才发现,三人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双腿更是有些发软,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三人在士兵的搀扶下,进到帐中,见到袁绍,大哭道:“盟主,吕布率军袭杀我等,我等抵挡不住,手下士兵伤亡惨重,我等不过百骑逃回,盟主,替我等报仇啊!”
“吕布来了?”曹操豁然站起,“来了多少人马?”
他等着进攻虎牢关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刘安曾经告诉他,董卓会催袁绍进军的,吕布来了,想来……
他开始对刘安的话,渐渐相信起来!
“我等不知,吕布突然袭击,我军措手不及,就被打败了!”张超哭道:“来的全部是骑兵,估计不下万人!”
“走,上城楼看看去!”曹操大袖一挥,望了刘安一眼,“王爷,一起去否?”
刘安笑了笑,起身就走,身后赵云,黄忠,关羽等马上跟上。
诸侯们见曹操和刘安准备去城楼见见吕布,也纷纷起身只出!
吕布率军奔到汜水关下,被城楼上一阵乱箭射住,他勒马大喊道:“关内的诸侯听着,你们缩首如龟,只敢躲在城楼之上,今天我吕布来了,要将你们的人头带回洛阳,让百官看看,让皇帝看看,这就是造反的下场!”
曹操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对身边的刘安笑道:“哎呀,王爷,这我观这吕布带来的,不过千人嘛,何来的万人铁骑?”
袁绍在一旁,道:“我一直不主动出战,就是知道这西凉军野战急为勇猛,如果在野外于之遭遇,我军必然苦战,不如等他们将兵马调到关内,一次就解决了后患!”
曹操对这样的解释嗤之以鼻。
吕布只见过诸侯中的一些人,好多他都没有见过,见城楼上一干士兵簇拥着一群人,想来就是这群诸侯老大,遂狂笑道:“刘安,你可在城上?”
刘安笑了笑,越众而出,制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刘安在此!温侯有何见教?”
吕布将长戟横在马上,道:“你本是大汉皇族,却伙同这群乱臣贼子造反,我要提你的人头,让小皇帝看看,他的哥哥是个什么货色!”
刘安笑道:“吕布,你也知道我是大汉皇族,那董卓祸乱朝纲,独断专权,视皇权如无物,你身为臣子,不思诛杀国~贼,为民除害,反而认贼作父,也有脸来此教训我?”
“你本姓吕,先从丁原,后来董卓用一匹马就将你收买了,你弑父投奔董卓,又认董卓为父,我干脆送你一个外号,就叫……‘三姓家奴’,如何?”
吕布大怒,“刘安,你只会惩口舌之利么?且下来,让某家一戟杀了,报你今日侮辱之仇!”
“放肆!”刘安并指如戟,直指吕布,“我是大汉安乐王爷,先帝亲封,你竟然直呼我名号,此乃不忠,丁原将军曾经待你如子,你为一匹马就将他杀了,此乃不义,像你这等弑父欺君,不忠不义之人,不配活在世间!”
吕布气节,见说不过刘安,城楼上的诸侯又不愿意下来与他干上一架,索性丢下刘安,喊道:“曹操,丞相曾经无比器重与你,你竟然暗下刺杀之事,今日我前来,顺便要提你的人头回去,你可准备好了!”
曹操也笑道:“小儿,我曹某人为国诛贼,堂堂正正,安乐王爷说得对,你这样的人,某不齿与你说话!”
曹某人的人头,这天下想拿的人多了去了,如今也还好好的按在我的脖子上,你就别惦记了!”
吕布还想与城楼上的诸侯理论一番,能气下几个将军供他出出气,也不错,这时,军中有一人突然策马上前,在吕布耳边耳语了几句,吕布看了看天色,道:“袁本初,我前来虎牢关的时候,义父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希望你好生收下!”
他扬手一挥,身后有士兵将几辆马拉着的战车赶上前来。
袁绍见吕布先和刘安理论了一番,接着又找了曹操吵了一架,他这个当盟主的被无视在外,心里有些不爽,听说董卓要送自己一份礼物,笑道:“谢丞相厚爱,我进了洛阳,必然拿丞相的人头,来还这份大礼!”
刘安见拉上来的五辆战车,心中冷笑,“你丫还笑得出来,等会有你哭的!”
曹操见到马车,也是心中大惊。
刘安曾经跟他说过,董卓回杀了袁绍的家人,袁绍亲人被杀,不出兵猛攻洛阳才怪,今天看到这马车,想来,上面装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看向刘安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起来,他甚至开始怀疑,袁绍还有家人在洛阳的消息,是不是刘安秘密告诉董卓的?
“我怎么没想道呢,其实,我也可以派人告诉董卓的,虽然袁本初曾经是我的……好朋友!但世人都说,兄弟是用来出卖的,为了大汉江山,我曹操做一回小人,也不是不可以,就算做上百十次,好象也无关紧要吧……”
“此心计,我不如刘安也!”
刘安要是知道曹操这样想他,肯定得吐血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