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忆说着,见沐知毓的眉头依然紧蹙,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
“我也知道有男主人在你身边,没人能伤得了你,便从来遵守着靳老头的嘱咐。我真的没有骗您!”
沐知毓的神色微霁,灵忆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主人你刚才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沐知毓突然就有些心虚,但是她哪能如实相告,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是我误会你了。不过,你方才为何在偷听我们说话?”
灵忆忙道:“我只是担心男主人会不相信你说的话,便想着帮你解释一下,我发誓,绝对只有这一次!”
见灵忆有些着急的在她面前飞来飞去,忙不迭的解释着,让沐知毓一下子没有了脾气,不动声色的换了一个话题,就当是把这件事翻过去了。
沐知毓又随灵忆去了二层,按照她的指示开始练气,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便过去了。
中午的时候,慕容凌澈来陪她用午膳,之后沐知毓去了内殿午睡,慕容凌澈又回了御书房召见相关大臣进行午参。
翌日,沐知毓在紫苏、青黛的陪同下去了萧国公府,送给萧衍一支上千年的雪参作为拜礼,萧衍行过礼后自是乐呵呵的收下了。
沐知毓见他面色红润,身体健朗,全然看不出久病的模样,微微放下了心,与他闲聊了一番,便去蝶苑找萧落蝶了。
萧衍哪能让皇后亲自去看萧落蝶,早在她们进府的时候就差人去唤了萧落蝶出来,却不知道为何萧落蝶久久未曾前来,对着沐知毓赔笑的同时,再次派人去蝶苑唤她。
沐知毓笑着阻止了他:“萧伯父。我向来不看重这些虚礼,便不用忙活了。我与蝶儿情同姐妹,此次前来府上叨扰,除了来拜访您,便是想找蝶儿说些体己的话。”
萧衍哪能还能再说些什么,忙唤了一个小丫鬟在前方带路,沐知毓笑着朝着他颔首,便随着去蝶苑了。
萧衍看着沐知毓的背影,目光中露出欣慰的笑意,连连点头。
谁料沐知毓还未到蝶苑,便看见萧落蝶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匆匆朝着这边赶来,步履有些虚浮,沐知毓忙迎了上去,走近才看清她的脸色苍白的无一丝血色,纵使擦了厚厚的胭脂也能让人一眼看得出来。
“蝶儿,生病了为何不向萧伯父说一声?青黛,速去太医院将师傅叫过来为萧小姐把脉!”
沐知毓的声音里难掩担忧,忙吩咐青黛去太医院找离无殇,青黛转身就要走,萧落蝶却拉住了她,声音有些无力的说道:“我只是身体有些不适,这点小病就不劳烦离神医了。”
说着就要向沐知毓行礼,沐知毓忙扶住她,无奈叹道:“你都这样了,还在乎这些虚礼作何?以后无外人在场的时候,你就和玦儿一样,不必这么生分。”
萧落蝶神色一滞,最终还是点点头,脚下一软,险些跌倒,还好她身旁的小丫鬟眼尖,及时的扶住了她。
沐知毓忙对着那个小丫鬟道:“还不快扶你家小姐回房!”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就扶着萧落蝶朝着她的院子走去,青黛和紫苏也忙上前虚扶着萧落蝶。
回到蝶苑的暖阁里,沐知毓让萧落蝶躺在床上,像是突然反映过来了些什么,道:“哎呀,你看我,险些忘了,我自己也是一个大夫!”
青黛见萧落蝶身旁的那个小丫鬟替榻盖好被子后就木讷站到了一旁,俨然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微不可几的轻叹一声,搬过来一个绣墩放在床前,让沐知毓坐了上去。
那个小丫鬟突然反应了过来,心下一惊,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奴婢参加皇后娘娘……”
沐知毓正在为萧落蝶把脉,看也未看她一眼,不过还是微微蹙起了眉,萧落蝶连她神色有些不悦,嘴角翕翕的想要说些什么,沐知毓却开口道:“萧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只要服些安神的补药,很快就会没事了。你起来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那个小丫鬟说的。
青黛见状,忙将她扶了起来,小丫鬟这才如释重负的扣谢了沐知毓,起身走向隔壁的茶房里泡了一杯大红袍过来,恭恭敬敬的端给了沐知毓,道:“皇后娘娘请用茶。”
青黛不禁松了一口气。还算是有些眼力见。
沐知毓笑着接了过来,对着萧落蝶道:“你这个小丫头很有趣。”
说着饮了一口,又将茶杯递给了她:“以后无论遇到身份再高的人,都不要慌张失了神,毕竟你也代表着你家小姐的脸面。”
小丫鬟接过茶杯,忙垂头应了一声“是”,便鱼贯着退了下去。
沐知毓也示意紫苏、青黛退下。
这才无奈的轻叹一声,道:“像你这样心神难安,怕是吃多么补药也是于事无补。”
萧落蝶的面色一沉,垂下了眼眸,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沐知毓不禁为她感到心疼。可是她又清楚的知道,楚慕辰的心不在她这里,如今的局势,似乎也不允许他们在一起。
她的手轻抚着床上的雕花刻案,目光一沉,眸光几许复杂:“紫翎、沧云本是姻亲之国,辰王若是再娶个紫翎的郡主为妃,两国就更是紧紧地粘连在了一起,再难分开。沧云皇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与紫翎国保持着表面上的友好,可是这份友善,在两国君皇出现了逐鹿天下的分歧时,又能持续到几时?先不论沧云皇是否同意,现在,就是我,也不想将你卷进两国之争来。”
沐知毓心中暗叹,依惜皇兄对于争霸天下的雄心,怕是不会轻易让步,两国之间如今看似友好,实则暗藏汹涌,不定何时就会掀起一股惊涛骇浪。
纵然是楚慕辰,也不能事事左右着楚慕惜的决定。
萧落蝶闻言目光中闪过惊恐,嘴角翕翕的却是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沐知毓轻叹一声又道:“况且,我哥他向来随性而为,无拘无束,从来不羁于这世俗的理念,他的脚步,也许不会轻易为谁而停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