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知毓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说正事。师傅你是打算用罂粟花汁来做实验吗?可若是跑到幽梦谷,一来一回也得五六日,而且现在也不一定是花期。”
离无殇笑着摇摇头:“我是有此打算。不过不需要去幽梦谷。”
沐知毓讶然。不去幽梦谷去哪里采花?
离无殇笑道:“我将师傅、师娘的骨灰送去幽梦谷回来的时候,见到过罂粟花。不过当时并不知道它是什么植物,只是觉得它长得非常美丽,好奇之余就采了几株回来,我将其汁液取出放置在了小瓶子里,干花瓣也一直收藏着。”
“我曾想过要研究一下,不过后来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就搁置在脑后了。方才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想起来了,它一直与我身外的家当放置在一起,就在太医院我的房间里。你等一下,我去取来,你看看是否是罂粟花。”
离无殇说着,就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沐知毓哑然失笑,师傅何时变得如此雷厉风行了?
不过,罂粟花的汁液应该不是太多,他们或许还要做多次的试验也不一定成功,而且古代的条件也不发达,若是有各种化学试剂和胶头滴管就好了……
沐知毓如此想着,突然眼前一亮,没有条件她可以创造条件啊!
那次在幽梦谷,不也是什么都没有吗?她还是靠自己和那有限的天然条件制作出了火药,这次也一样!何况,她的七香阁里有许多她曾经制作的现代东西,怎么也有几样有用的!
沐知毓想着,不觉就眉飞色舞。
离无殇拿着小瓶和已制成标本的花瓣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她那笑的失神的笑容。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沐知毓被他的出声给惊了一跳,不过看到他手中的干花瓣时,还是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师傅,这花都成了扁的了,既没外形也没香味,你让我怎么辨别?”
说着又接过他手中的小瓶,打开一看,除了颜色还有辨识度,连一丝的香味也没有了。
她嫌弃的说道:“师傅,这种颜色的花,随手一抓一大把,我怎么来帮你确认它就是罂粟花?”
离无殇将瓶子从她手中又接过来,生怕她一不小心弄洒了,合上盖子后放在案几上,这才说道:“我能确定,从外形上看,错不了。你也说了,只有幽梦谷有这种植物的生长,所以更错不了。”
“师傅,你既已确定,那还打着让我帮你辨认的幌子作甚?若不是等你这会功夫,我人估计已经到七香阁了。”
沐知毓故作不满的语气让离无殇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去七香阁做什么?不是说要帮我来研究香料的成分吗?”
沐知毓“哎呀”了一声,忙道:“师傅,我险些忘记提醒你了。在我下次来之前,你不能动这个罂粟花汁,至于花瓣,你可以自行处置。你若是没事干,就抄录一份师公的手稿给我。我去发明一些有助于试验的东西,大约三天,不,最快两天的时间,我就能赶制出来,然后我们一起来做实验。”
沐知毓说完就朝着门外快步走去:“时间来不及了,师傅我先走了!”
离无殇摇头失笑。
那个活泼自信的沐知毓又回来了,这也许比任何事都要让他开心。
七香阁地处闹市,本就在繁华地段,加之本身又存在着诸多吸引人的要素,从来都是客来不绝,再加上别人纵使仿冒也仿冒不去,如今已经成为皇城最繁荣的商业楼了。
沐知毓从马车上下来,看着七香阁门上那块朱红的匾额,嘴角忍不住的上翘。
虽然她现在撒手不管了,可也还是七香阁的东家,手握一半的股份,想来她也算是商业巨贾了!
再加上以前凌王府的那些家当,就是不动用皇宫内务府的小金库,她也差不多算是整个紫翎国最有钱的人了!甚至在千栩大陆上都能排的上号……
沐知毓傻笑过后,突然想起来红鸳和绿竹两个人还站在她身后,好整以暇的挺直了身姿,昂首阔步的走进了七香阁。
七香阁的伙计自然是认得沐知毓,忙迎上来接待她。
沐知毓径直去了顶楼,听伙计说沐泽风今日恰巧在此,便让他去唤他过来。
沐泽风很快就赶了过来。
“毓儿,怎么有空来七香阁?我原以为你现在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西市的香料上了呢!”
沐知毓听见那爽朗的笑声,笑着抬头去看他,不禁打趣道:“大哥,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你如今这春风满面的样子,还真是喜当爹的姿态啊!”
沐泽风笑着摸摸她的头:“你呀,就会拿大哥说笑。说吧,有什么需要大哥帮忙的?”
“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来就是一定有事呢?不过我还真是有事,就不与你闲聊了。杀手营搬离后,七香阁的地下练武场就空了出来,我在里面放了些东西,大哥,你没有卖掉吧?”
沐泽风笑道:“你的东西,我当然不会动。而且,那地下练武场,我也从未进去过。”
“那就好!大哥,那我先过去了。等此事了解了,我就去府上看大嫂和我的小外甥!”
沐知毓走出房门,示意站在门口等候的红鸳和绿竹跟上来,然后径直去了地下练武场。
沐泽风笑着也走了出来。前几天,沐知毓派人告知他,不要让蓝灵儿接触西市的香料之时,他还有些纳闷,不过是女人用的香而已,怎么感觉像是瘟疫?当他亲自走了一趟,才知道事态有多么的严重,也好在蓝灵儿身怀有孕,没有用香,不然的话,也许在沐知毓通知他们之前,就已经用了那些香。
走进地下练武场的时候,纵然是像红鸳、绿竹这般处变不惊、镇定从容的人,也忍不住的大吃一惊。
练武场的规模,俨然是一个小型的城镇。里面放置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东西,只见沐知毓走进一间房屋内的一幢架子前,开始摆弄着上面的纸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