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唐玲凤的谈话室,在谈话室中的唐玲凤双手紧握着似乎有一些似乎有一些不安。
林义他们来后,唐玲凤也一直低头不语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双手。
林义先打破僵局对唐玲凤说:“唐小姐,我很抱歉。让雷警官他们把你请到这里来,但我并没有恶意,并且我正在尽我所能打破你的嫌疑。”
唐玲凤略微抬了一下头,用一双充满愁色的美目看林义一眼。接着又低下了自己的头说:“警官,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不过我不明白我有什么嫌疑。”
林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说:“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对于本案的嫌疑很大吗?”
这句话使唐玲凤的身躯震了一下,但她仍没有抬起头而是反问道:“我有嫌疑吗?是什么嫌疑?”
林义略加重了语气说:“我以为你是很聪明的,所以希望你能自动的开诚布公,那或许能把你的嫌疑解脱出来。现在你既然不肯言明,那我也开门见山的告诉你,在本案你有杀害死者的嫌疑!”
唐玲凤突然仰起头,双手握的更紧了。她清秀的面庞,也开始变得苍白。双向林义注视了一会才答话。
“警官,这应该是在开玩笑吧?我怎么会谋害我自己的父亲?”
林义淡然的说:“这句话看似很不合情理,但我说这句话却是有事实和动机的根据的。”
“什么根据!”
“从事实来说,你是第一个发觉这个案子的人。根据当时的情形,你完全可以先上楼杀害死者后,再回到楼下你自己的房间发出呼叫。因为那时候楼上除了已经瘫痪了的吴先生,楼下的人都已经睡着。你的卧室虽然和你外祖母的邻近,但你只虚小心行事,就尽可以自由行动不受阻碍。”
唐玲凤的头又开始低下,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想什么语言反驳。
她强笑的说:“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为什么要杀害我父亲呢?”
林义继续淡然的说:“我这么说显然也是有自己的依剧的,根据调查,你并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你父亲跟你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而且他是一个纵欲无度的色鬼,你又给过他一张照片……”
唐玲凤的又抬了起来,身体一震仿佛要站起来说些什么。但又在犹豫什么只是摇晃着双手,用哽咽的声音阻止了林义的话。
“警官,你不要再说了。这些话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并没有杀害我父亲,老实说,我虽然怨恨他,但我实在没有这样的心思和胆量做这件事。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似乎带着哭声,眼睛通红几乎快要流泪了。
林义乘机获取唐玲凤的信任,他安慰的说:“我当然相信你,并且我也觉得你干不出这种事。但目前仅凭我个人相信你,也是没有用的啊!”
唐玲凤似乎看到了希望,揉了揉眼睛,急忙道:“你既然相信我,为什么不帮我洗刷一下嫌疑?”
林义无奈的说:“我很抱歉,你自己都不愿意给自己洗刷嫌疑,我怎么能帮你洗刷嫌疑呢?”
唐玲凤不解的说:“警官,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愿意替自己洗刷了?”
林义叹了口气说:“你自身处于嫌疑地位,却又不肯坦白事实。我原本请你到这里来,是想给你一个洗刷的机会。但你现在又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在这种情形下,你想我能用什么办法替你洗脱嫌疑呢?”
唐玲凤的下颚,又差不多接触到她的胸口了。她握的越来越紧的双手似乎都表示林义反逼的计划快要成功了。可林义静悄悄的等了一会,她仍旧没有开口说话。
林义看到这一幕觉得还要再继续逼唐玲凤一下便用柔和的语调继续说道。
“唐小姐,你总该明白现在的僵局,完全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为什么总用谎言骗我们而不肯说实话呢?比如你告诉我们,你从睡梦中听到了楼上的呼救声,方才爬起来呼叫。可实际上这句话你只能哄骗不懂事的孩子。我们都知道你舅舅的呼声,十分低沉几乎只像梦魇中的梦话。决不可能惊醒一个在睡梦中的人,即使那声音能使你惊醒,你怎么会立即联想到楼上已经发生了凶案,而马上惊呼起来?这在情理上都是讲不通的,案发以后你又用谎话掩饰,又怎么能不让你怀疑你呢?”
唐玲凤的头虽然低着,但她的额头似乎开始满缀着细细的汗珠。隐隐隆起的胸口,也开始起伏起来了。可见她在精神上已经达到了紧张的最高度。
林义继续说:“唐小姐,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有意帮你洗刷嫌疑的。虽然他们都怀疑你,但由于我的反对。并没有对你采取什么行动。现在你若想洗去自己的嫌疑还来得急。”
有很多人把“机智”和“诈伪”,看做同一性质,因此,他们常常批评查案人员,无论人格多么高尚。但在侦查的时候,总免不了“欺诈”的行为。
例如这一次和唐玲凤谈话,口口声声说别人怀疑着唐玲凤,推测唐玲凤怎么样,他却对唐玲凤保持着信任,相信她并没有做什么。
其实这完全是虚伪的,林义说的别人就是他自己。不过这不能说是林义的“诈伪”,却只能说他是“机智”。
因为“诈伪”是用来行恶的,在法律上和道德上都有责任;而“机智”是用以克恶的,不但法律上没有责任,在道德上也没有任何亏欠。
所以林义虽然行事光明磊落但在办案时,却是虚虚时时,机巧不断让人捉摸不透。
唐玲凤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静默后,终于又开口说话了。
“警官我该怎么样自己洗刷嫌疑?”
林义连忙应道:“你只虚要把经过的事实,开诚布公的说出来讲明白,那你就可以把自己的嫌疑清除的一干二尽了。”
唐玲凤又想了想沉默许久,终于她抬起头坚决的说:“好,我也顾不得其它了!我把事情都说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