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花在干嘛呢!真不是待在酒店,她忙着呢!
当然高士成此时的焦头烂额,在她的预料中,为什么挑在这个时候暴露,不过是想着一劳永逸。
高士成施加给她的苦难,她肯定会连本带利还回去。以德报怨,恕她办不到,她得叫高士成心痛到窒息。
自私自利的男人,居然有软肋,只是稚子无辜,教唆犯罪什么的,摸摸良心,黄小花自认是有点干不出来的。
两年来私家侦探跟进,高明德不光打架斗殴和社会上的人有牵扯。喜欢临校的漂亮女孩,被友人捅破,到处被传穷酸小子想啦蛤蟆吃天鹅肉。
穷酸其实不尽然,不过高家确实不是什么富庶人家,这个年纪的男孩,有钱就作乱,口袋空空确实不假。
愤懑的高明德,趁教室无人,偷走摄像机,暗喜无人知,扭头将赃消。
偷,一旦沾染就戒不掉,不劳而获,没被逮住,无疑会助长他的贼胆。手头紧就干坏事,说来是他走运,从未被逮住现行。
只是真的是幸运么!恐怕不尽然,迟早会捅马蜂窝的。
侦探跟踪近两年,知道的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实话若是高家不出点事儿,她会给高士成找点事儿干。
只是当她纠结于找不找事的时候,高明德就有异动。
半年来出手之阔绰,叫人惊异,在校炫富,只是其一,社会上装大款,唱K跳舞请客,零零总总花销三十余万人民币。
哪来的钱!肯定有猫腻!给私家侦探一笔钱,时刻紧盯。
高明德被捕,没有什么叫人意外的,作为高中生,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父母不是千万富翁什么的,哪里来的钱花天酒地四处挥霍。又怎么会这么巧,黄金失窃当晚高明德出现在监控录像中。
三十万的赃款,涉案金额应在百万人民币,除非他不仅仅是偷窃。
说实话,这个时候出不出现,无所谓,有这样的混球儿,高士成注定人生惨淡,活在苦痛中。
只是她想瞧瞧高士成的绝望,希望就在眼前,却求而不得的苦痛,不叫他尝尝,对不起她曾经遭受的苦难。
她半点坏事没干,只是叫高士成受点内心的折磨,不算过分,当年他对她施加的恶行,就是叫他粉身碎骨亦不为过。
勾勾嘴角,大仇得报,她该欢喜。
一时胸闷气短,黄小花捂着胸口,脸色有点煞白,当年的虐打,不是半点痕迹没留下,年纪轻轻满身的病痛。
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怨,当年的苦楚,当年的惶恐,历历在目。
高士成来求助,她会选择冷眼旁观,就像当年,她求他别打她,她求他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工作,他从来是不加理会的。
被打的时候若是痛呼,他会下手越发不知轻重,若是劝他走正途,不光揍她,甚至对蹒跚学步的娃亦能狠心去打。
打她,她不怕,可娃是她的软肋,只是愤懑被压在心底。
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叫他痛叫他哭,叫他走走她的人生路。
高明德被捕,将是高家苦难的伊始,挣扎在暗无天日中,适合高士成。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见着面,你说怎么办!”焦急地直跺脚,找过失主,五十万的黄金,被明德贱卖,五十万,能怎么办,不能眼睁睁见着娃被抓。
“什么怎么办!你有主意你来出,做什么嫌弃我。”高士成满肚子的火,在外装孙子,回家被骂孙子,他的火爆脾气瞬间被点燃。
李百合眼神带着刻骨的怨毒,“你说会不会是黄小花干的,就你干的事,足够人家恨死你,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女人的小肚鸡肠,可不能小瞧,若是黄小花落魄,自然不敢报复,可现在黄小花要钱有钱,说不定要权有权,整治老高家是轻而易举。
高士成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有点不愿相信黄小花会狠心成这样,说着不会不会,不知道是在自我安慰,还是以为黄小花依旧是多年前的黄小花。
看着难以置信的丈夫,李百合忍不住冷笑,不是她会有谁。
这是警告,这是赤裸裸的警告,黄小花处心积虑的女人,真是丧尽天良,明德误入歧途,只怕有她的手笔。
她可不相信什么巧合。
明德若是进监狱,黄小花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撕破脸皮,没什么可怕的,谁跟明德过不去就是在剜她的肉,割她的血。
晚饭的氛围格外紧张,如同拉紧的弦,只是高士成担忧的是黄小花什么时候回来,李百合想的是如何应对黄小花的报复。
她不像高士成那样乐观,背着高士成,当即通知黄父黄母,没有半点犹豫,监狱是正常人该待的么!
当年高士成犯浑,在监狱中大半年,是如何鬼哭狼嚎撕心裂肺,战战兢兢就等着刑满释放,从此以后,丈夫彻底成为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可不就是被整怕。
黄小花闭门不见,肯定不是什么友善的态度,人不能活在梦中,紧紧地拽着手帕,脸色肃穆,恨恨瞪着高士成。
李百合是认定明德会干违法乱纪的事,是黄小花派人教唆的,黄小花若是不教唆,她品学兼优的明德,怎么会沾染上恶习。
打心底不愿承认高明德从整个人坏透,是他个人的选择,黄小花没有干预半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本能的将罪责推卸到黄小花脑袋上,谁叫她出现的正是时候,这个关口不怪她能怪谁。
没过一天,黄父黄母带着黄大鹏急匆匆赶来,眉宇间的喜意,是无论如何掩藏不住,贫穷压在黄家人的脑袋上,黄大鹏偷懒耍滑不干正经事,全赖老两口养活,黄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自然没有什么正常的姑娘愿意自投罗网。
前两年的时候,有媒人给黄家说个智商堪忧的姑娘,人不漂亮不说脑瓜又不聪明,没准会连累下一代,生出个傻不愣登的怎么办!
黑着脸,黄母不客气地直言拒绝,摆出矜贵的姿态,将媒人气得甩袖就走,什么德行,没钱不说又没能耐,可不就是只能娶有缺陷的姑娘,正常的谁会考虑黄大鹏。
得罪媒婆,黄大鹏两年内,愣是没能与一个姑娘成功相亲,但凡知道黄家境况,知道黄大鹏为人的,没留情面当场就拒绝,火坑,不是傻的,谁乐意跳。
黄母根本就硬气不起来,现在疯疯傻傻的姑娘,姑娘的父母都拒绝将闺女嫁到黄家。黄母的蔑视,谁没听出来,若是闺女嫁过去,本就痴傻,不知会怎么被蹉跎。
现在的国情,妥妥的男多女少,打光棍的男人比比皆是,黄大鹏这样的有什么资格挑,能有个傻的就不错,好歹有个婆娘,再说原来介绍的那个,没有傻透,只是不懂人情世故,算不拎清钱,可洗衣做饭是一把好手。
打光棍,抱着电脑当老婆的黄大鹏,可是叫黄父黄母操碎心,正愁老黄家会绝后李百合的电话打过来,惊喜,大大的惊喜,黄小花不光活着,出乎意料之外,活得不赖。
当年小花带着四个娃逃跑,这么多年没有讯息,不知道的以为早就死在外头,没成想,三个儿女中只有她是有出息。死闺女,咋就这么狠心,这么多年来就没想着回家瞧瞧。半点没想到当年她的冷血与刻薄,只是怨恨黄小花的冷漠。
“怎么回事,不孝女发达起来,真是没天理,这个狠心肠的怎么不死在外头。”黄母拉着李百合的手,自以为找到知音,呜呜呜地抹着眼泪。
“我二姐真是不厚道,怎么能这么办事!”黄大鹏的手拍在茶几上,叫玻璃果盘碎成好瓣,叫李百合心疼得流血,可她偏偏不能说什么,只能说没事没事不要紧的。
黄大鹏说着黄小花不厚道,心中却是乐开花,他就知道他不是会沉默在困苦中的男人,他这样的屌丝肯定会逆袭的。
他有自知之明,肚子没有什么货,草包一个,哪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能瞅上他,除非他爸妈有叫人吃喝不愁的能耐。打光棍,说实话,他是格外不乐意的,现在特别想讨媳妇,只是父母没能耐,大姐没本事,他又懒得干活,只能叫念想成为痴想。
可现在不同,二姐是会赚大钱的人,有二姐在,房啊车啊老婆啊,都会有。
想到这黄大鹏,内心一阵火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总算舍得出门。网游不玩,游戏中的老婆不管,他即将有媳妇,网游中的老婆就是个屁,没啥用,不能抱不能亲,据说还有可能是男的。
黄父就是拄着他的拐杖不说话,木愣愣的眼神瞅着李百合。
李百合不知道怎的,只觉着心中有点慌,黄家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但愿不会拖后腿。
“你说可不就是这样么,小花日子过得舒坦,却没照顾家中人,被士成认出来,我想啊,这可千万得告诉您二位。小花姐,这么干真是不怎么厚道!”李百合重新端出来水果,只是不敢用什么招待客人的果盆,直接就是不锈钢的大碗,招呼着黄父黄母和黄大鹏吃水果,别跟她客气。
黄母自然不会客气,抓着苹果哼哧哼哧啃起来,不忘将最红的最大的递给黄大鹏,吃着吃着,摸一摸肚子,屁股一歪放出又臭又响的连环屁,因为丈夫和大鹏在左边,她下意识地朝着右边歪歪屁股。
可以不计较黄母的吃相,全当她没瞧见,可这恶臭如何能忽略,别以为她没瞧见黄母摸肚子,可不就是觉着肚中有气,可既然知道难不成就不能躲远点放,或者跑厕所放。这味儿真是熏人。
黄母没有捂鼻,只是拍拍屁股,用拍过屁股的手抓着苹果继续啃起来,仿佛她对着李百合放屁,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黄母自打知道闺女出息,她就昂头挺胸的,自觉高人一等,自然不会把李百合瞧在眼底,只觉着吃李百合的苹果,是给李百合脸。放屁对着李百合,不过是瞧她好欺负不敢说什么,若是对着丈夫或者宝贝儿,没准会招致一顿骂。
嗯,没被骂就成,沉浸在闺女有出息的喜悦中,没来计较她干的事。李百合的想法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闺女有出息,百合不得扒着黄家。
没准大鹏可以去李百合的侄女,那姑娘标致,十里八乡的漂亮姑娘,识字懂礼数,十八岁的姑娘,正是花样的年纪。
若是有钱,日子肯定能和和美美。
黄母欢喜地笑着,“有什么办法,叫我们见见小花,实在是想这闺女,你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不知道认不认得出来。”
若是可以只想直奔到黄小花跟前,拉着她的手,叫她拉扯拉扯大鹏,这可是她亲弟弟,小花可不能不管,若是不管就是不孝顺。
“您知道的,我身份特殊,小花姐,根本就不愿正脸瞧我,若不是叫我认出来,她根本就就不会搭理我。”李百合装委屈,只说她身份特殊,半点不提钱的事,不管什么事牵扯到钱财,均会变复杂起来。
“等我碰见小花,我好好说道说道她,真是的,她有什么脸怼你,全赖她当初乱跑。”当然是失望的,可现在有求于李百合,黄母只有温和地笑笑,不管啥主意,没有见到闺女就是白搭。
黄大鹏就没有这样的耐性,瘪着嘴,一桶冷水从天降,整个人差点冻成冰块,叫他透心凉。
失望和气恼叫他难受憋屈,上哪找人去,说跟没说似的,二姐在不在这座城市是两说。
若是有心躲人,如何能联系上二姐,糟糕实在是糟糕,只怕是兴高采烈而来,败兴而归。
李百合趁黄家人沮丧低头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爆出酒店名,若是黄父黄母有心带着大鹏,直奔酒店闹,黄小花肯定会站出来的。
黄小花想躲又如何,左右她有招,叫她乖乖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