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轻拥本没什么大不了。
可不知为何，每次单独面对这张祸27国殃民的脸，许默总觉气短，屡次吃瘪，完全没有往日的沉静，淡然。
“哎呦，还害羞？”见他面色微囧，冯倩笑意更浓，嘴上打趣，心里却紧张要命，又期许，又是羞涩，“来，让姐姐抱抱！”
听着近乎被调戏的话，许默嘴角抽搐了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眼神不由瞥向那双白皙的手臂，翠绿长裙包裹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
见许默瞄过自己胸前，冯倩暗啐了一口，耳鬓羞红，却没多大反感，甚至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底蔓延。
不过，作为未经人事的女孩，终究脸薄，禁不住他打量的目光，忍不住想说些什么，结束这道灼人的眼神，只是没待开口，对方却忽然伸出手臂，向她倾靠过来。
冯倩神色一僵。
别看她嘴上轻巧，真到面对的时候，较之许默也好不到哪里，不过很快她就笑了，笑的花枝乱颤。她发现，对方比她还要僵硬，那双修长的手臂才刚刚环到她肩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就停住了，再没贴近分毫。
望着笑声灿烂的冯倩，许默面色恼红，自嘲还真是**丝，即便重生，在女人方面也没多大长进。想要收回手，却被忽然前倾的冯倩环住腰间。
许默呆住，满脑子都萦绕着，她秀发散出的独有香气，下意识的问，“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没。”冯倩颈间殷红一片，偏过头，轻轻靠在他右肩上，动作缓慢，又嗅了嗅才后撤一小步，与之分开，“我喜欢你身上那种淡淡的烟草味。”
她没说，喜欢拥有这种味道的人！
她终究还是个传统的女生，哪怕性格大气，也做不到主动向一个男生表白，何况对方比她要小上不少。
“有吗？”
许默疑惑，他确实吸烟，但很轻。加上今天一直在忙，甚至还没来得及点上一颗。不禁闻了闻身上的t恤，却哪里有一丝烟气，全是淡淡的香水味。
冯倩微微一笑，没再纠缠这个话题，似乎很随意的问道，“你喜欢净初吗？”
“怎么会！”许默楞了下，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要知道，他们才只见过一次而已。
冯倩明显松了一口气，又别有意味的望着许默，“净初走时，可是反复叮嘱，你去首都一定要通知她。”
“呃。”许默被盯的心里发毛，张净初确实提过要请他吃饭，只是他一直没放心上，没想到冯倩也会知道。
冯倩走了，踩着高跟鞋款款离去，留下哒哒的下楼声和一阵香气，还有许默脸上没有褪去错愕，他不明白，她最后在他耳边讲的那句话......
良久，许默走进吸烟室，点燃了一颗蓝杆白嘴香烟，浅浅的吸着，复吐出一缕缕烟气，袅袅飘散......
等许默买了晚饭，回到病房的时候，父亲已经睡着，母亲却坐在病床边像是一直在等他。许默蹑手蹑脚刚将饭盒放下，接着就被许母轻轻推出门外。
“怎么了，妈？”许默被推的一愣。
“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许母一脸紧张，声音很小，像是怕吵到屋内睡觉的丈夫。
“哪有！”许默一脸荒唐，也不知今天撞了什么邪，全都问他同样的事情。
“真没有？”许母不信。
“真没有。”许默苦笑。
“没有就好。”许母松了口气，又和气说道，“妈没多的想法，就希望你能好好考个学，将来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妈，放心吧，我知道的。”他明白母亲的苦心，说着，就想搀扶母亲进屋。这时，却被许母拉住，犹豫很久，才说，“妈知道，你一向有分寸，要是真遇到好女孩，不耽误学习的话，谈恋爱妈也不反对。”
啥？
许默没反应过来，这样的话，他还是第一次从母亲口中听到。在他印象里，母亲一心想要他考个文凭，对于这种事向来是反对的。
他永远忘不了放弃高考时，母亲的包容。面对他时，母亲的话里永远是安慰多过抱怨，转身却一个人暗自伤神。
此时也是一样，这样的幸福，让许默真的很满足。只是不善表达，只好用插科打诨的方式，摸了下母亲的额头，又试试自己，奇怪道，“咦，没发烧啊？”
“这孩子！”许母笑骂了句，又自顾自说道，“这个叫冯倩的女孩模样是好，就是岁数大了点，而且性子太强势，妈怕你将来结婚了，受气！”
过去，她就盼着儿子能考个好大学，告别她们这种背朝黄土，面朝天的生活。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加上儿子现在也算出息，写首歌就能卖上好几千块。对于考学，她虽还念着，可只要儿子能过的好，也就没那么执着了。
怎么还说起结婚了，这都哪跟哪啊！许默哭笑不得。
许母正处在兴头上，也不管他，继续说道，“我看，那个医院碰到的小姑娘就挺不错，柔柔弱弱的，还知道心疼人，年龄也合适......”
咋还挑上儿媳妇了！
许默目瞪口淡，见母亲越说越离谱，急忙推门跑开，“哎呀，我爸醒了。”
......
许默走那天是个清晨，灿烂的阳光，驱散凉意，透过早雾、枝桠、屋顶，一缕缕洒在大地、映在露珠上，安谧而凌峭。
清晨的车站同样静谧，人流稀少的，连路边的小商小贩也都懒得吆喝，裹着大衣，没精打采的，像是没有睡醒一样。
见到许默向站走来，立刻有几个小贩来了精神，卖力吆喝起来。可等许默一走近，见他只拎了个提包，短裤，短袖，利落的完全不像出远门的样。小贩们立刻闭了嘴，身子缩回大衣里，蜷缩着，恢复了无精打采的样子。
也不怪小贩们搞错，习惯了后世“当日发，当日归”的交通便利，许默携带确实不多。只带了两套贴身换洗的衣物，还有一件母亲因担心降温，硬塞进提包里的长衣，又买了几碗桶面，少装了些水果和香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