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鸳!”
云浅轻喝住了她不让继续下去,问崔琪,“姑姑怎么来了?”
“娘娘担心殿下的身体,让我带他来给你看一看。”崔琪目光不善地瞥了一眼程岚羽三人,“来前慧颖公主还特意吩咐老奴,让老奴多加留意着,看看是否还有人欺负您。”
崔琪挑了挑眉。
这偌大的侯府里都不是些什么好人,如今郡主给了他们面子再次入府,是收敛了些,可还是动作不断。这不,今日就让她给瞧见了。
是不是觉得郡主后台还不够硬?
崔琪用眼神睃着三人,目露不善。
楚墨雯徐徐走了过来,福了福身,“这位嬷嬷,我大哥现在对郡主很好的,我们兄妹几个也很尊重嫂子,家里老太太更是很宠她,没有人会对她不好。”
“楚老太太老奴还是很相信的,就怕一锅好粥里被几颗老鼠屎给搅了。”崔琪扇了扇鼻子,眼神有些嫌弃。
“你谁是老鼠屎?”程涟羽尖声道,程岚羽拉了她一下,摇了摇头,让她不要随意话。
崔琪冷声一声,:“虽山西民风彪悍,可这也在京城里镀了几年的金了,怎么还是那般没教养?大呼叫的,拍不要脸!”
一句话臊得程氏姐妹二人脸色发红发烫,恨不得冲过去撕烂那老婆子的嘴脸。
过了好半响二人才平复下来。
程涟羽冷哼一声,目光扫了一下云浅和七,:“我没教养总比某些人没有德行的好,成了亲了还跟男子私会,这才是真真臭不要脸!”
着还把脸伸出来,用手指着脸,好不嘚瑟。
嘚瑟的人是会被打的,特别是还伸出脸给人打的,最可怕的是触了某些人的逆鳞。
七皇子便是兰贵妃与崔琪的逆鳞!
崔琪与许嬷嬷一般,都是把七皇子与云浅当做自己的亲孩子。
在崔琪动的时候,云浅也动了,一晃出现在程岚羽面前,微微扬起嘴角眼睛眯了起来,微风轻轻吹动这她的面纱。
程岚羽惊愕地看着她,一时忘记了要做什么。
啪!
这时,崔琪也略到了程涟羽面前,扇了一巴掌,把其打了一个趔趄撞到了马车上,足以见崔琪有多用力。
能够作为九华宫亲传弟子的伺随者,其武功在江湖也算了二流水准了,程涟羽这样的丫头随便都能吊着打。
数把刀瞬间接着架在了程涟羽与程岚羽脖子上,甚至楚墨雯脖子上。
护卫们蓄势待发。
至于七皇子被二毛护着退到一旁,又四名护卫守护着。
七皇子的护卫虽然都换了新面孔,可都是由兰贵妃着人训练出来,只要涉及七皇子的人身安,他们就会如临大敌。
一时间,康勇侯府门口静了下来。
崔琪往地上啐了一口,“是谁给你的胆子,连皇子也敢诽谤侮辱?”
“姑姑,她嘴巴一向不干净的。”一旁的雪鸳忙添油加醋。
一个官宦家的姐整日里嘴巴没有得一丁点干净的,她也算是跟着主子们出入过不少诗会花会,没见过京城中哪位姑娘这般心思歹毒。
难听的,连她一个下人都不如。
还姐。
呸!
雪鸳恨不得过去踩两脚,以报前几日之仇。
“那就赏!”崔琪虽然不是上位者,宠妃臂膀的身份却让她常常身处大场面,双眸一凛,气势便拔高,“来人啊,此女对殿下污言秽语,给我赏一百个嘴巴子!”
护卫们应一声,两人一左一右将程涟羽提起来按鬼在地,在程涟羽惊恐的目光中,一名身材壮硕的护卫揉了揉手腕,面上笑容甚是猥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欺凌。
“不,不要!”程涟羽尖叫起来,惊慌失措地向程岚羽求救,“姐姐救救我!救救我!”
程岚羽也慌了,刚一动便被护卫按住,她还是试着挣脱几下无果后,威胁道:“你不能这样,我父亲是山西顺天府丞,你不能打我们!”
哼!
崔琪冷笑连连,“妄议天家侮辱天家,区区山西顺天府丞,我打了又如何?”
若是别的皇子公主,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七皇子便不行!
七皇子从身体就弱,即便是太医署都不能肯定这孩子能活到成年,简直是兰贵妃与崔琪的心头肉,爱屋及乌,皇上陛下也宝贝得很。
若是今日之事发生在宫里,程涟羽不死也要躺在床上一年半载。
一百个嘴巴子,便宜她了。
“开始吧!”
随着崔琪的话落下,程涟羽的惩罚也开始了。不过护卫虽然看着不好惹,下手也知轻重,不然真的几巴掌下来这下巴早就被打飞了。
可饶是如此,几下下去,程涟羽的脸肿了起来,通红通红的,模样好不狼狈。
崔琪挥手让护卫把七皇子带回马车里,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对程岚羽:“山西顺天府丞进不进得了京城还很难。”
“你,你后宫不得干政,兰贵妃不得对我父亲做什么!”
“山西顺天府丞教女不当,何须娘娘动手?”崔琪又用眼角余光睃着云浅,再这京城中有的是看你们不顺眼的。
程涟羽细思极恐,早没了高傲,跪在地哀求,“不,我求求您了”
崔琪不为所动。
护卫每落下一巴掌,一旁的楚墨雯脸上表情便抽一次。巴掌虽然不是落在她脸上,但她觉得一定很痛。
似乎发现不动崔琪,看着被打得状态来不好的妹妹,程岚羽瞥了一眼云浅,转向求楚墨雯,“表妹,你帮帮表姐吧”
帮?还要她怎么帮?
她已经让人回去禀告母亲了,父亲与大哥又不在家
楚墨雯瞥见笑得很开心的婢女雪鸳,再看其老闲在在的主子,最应该求的是她,而不是她。
这个表姐还是不肯低头。
心中叹一口气,楚墨雯柔声求云浅,“大嫂,二表姐已经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又是知书达理之人,断是不会与她计较的吧。况且表姐也已经得到惩罚了,你就饶了她吧。”
“你错了。”云浅微微一笑,伸出食指来摇了摇,“一,她现在得罪的是七皇子,你求我也没用。二,我并不是什么知书达理之人,其实我这人很粗鲁的。”
她没动手已经很给面子了。
况且也不需要用到她动手。
云浅笑:“你应该求崔姑姑。不过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崔姑姑把七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嘴碎谁不好诽谤皇子?今日谁来也开口求情也无用。”
无奈地看着笑成傻子的雪鸳。
这丫头也太实诚了,高兴也不能这么明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