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色轻衣的苏素言缓步走进御书房,当他看到魏中与蓉太后等人都在此之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小 说.⒉3TT.随即很快便平复了去。
“臣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苏爱卿免礼。”沈酹月显然也没想到苏素言会来,但一想到他有可能是听了魏霓裳的话来替魏家说话的,他的心中便涌起浓浓的无奈,心中快地盘算着等下可能出现的状况,“苏爱卿,你说你有关于魏川私下逃走之事要说,此话可真?”
还不等苏素言开口,他身旁跪着的魏中便迫不及待地扯着他的衣角:“女婿啊!你快点跟皇上说说,我着实并非故意想劫走川儿的,而是为了让其免受奸人所害啊!”
若是换做以往,苏素言一定会像魏中所希望的那样为魏家求情,可是现在……
苏素言蹲下身子,轻轻拿开魏中的手,浅笑言道:“岳父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将霓裳交代的事情办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魏中低声喃喃道,“你快说,你说的话皇上会相信的。”
苏素言轻轻一笑:“好。”
只是魏中却感觉,那声轻笑声中仿佛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可现在的他哪里会想那么多,更不可能对苏素言产生怀疑。
现在上官家已经靠不住了,能帮魏家而且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便唯有苏素言一人。
左相在东凡朝廷中的地位有何人不知?他在面前说一句话,怕是随便便能顶上普通朝臣说的三句。而沈酹月更是清楚以苏素言与自己的关系,若是苏素言坚持要保魏家,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退让,十几年前便觉得,苏素言帮自己甚多,便是替他护一个魏家周全也没什么。可是……沈酹月坚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差,他很肯定,魏霓裳绝非苏素言良配,或者素言心中也是清楚这一点的,不然他们二人之间不可能到现在连孩子都没有一个。只是,苏素言今天到底会说些什么呢?
苏素言站了起来,温润一笑,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娘子虽身为魏家人,但也知道公正道义,岳父,此次事情,你们做得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苏素言附身将折叠的纸条呈上,安华见状,连忙将其接了过来转交给沈酹月。
“这是……”沈酹月拧眉,素言这是打算玩哪出?
苏素言笑道:“皇上看过便知。”
沈酹月接过安华递来的纸条,打开看了,却不想脸色那是越看越沉。
魏中看着沈酹月阴沉的脸色,心中涌起一抹不安,不可能啊,他的女婿不可能害他的!可苏素言刚才说......霓裳到底说了什么。
“魏中,左相方才呈上的,乃是你与离月芳交易的书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是你安排离月芳的杀手去将假的魏川劫杀,做到死无对证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沈酹月将手中的纸张狠狠往前一扔,吓得魏中顿时便抬了起头来。
“不可能!不可能!”魏中慌慌张张地挪到那飘落的纸张面前,将其拾起,一看,大惊失色!这分明就是他自己的字迹,可他从来没有写过这封信,也不识得什么离月芳的人!
他反应过来,震惊地看向苏素言,只见后者一脸的惋惜。
“岳父大人,此次的你做的事,犯的乃是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霓裳不忍你一错再错,所以才让我来揭你,你还是认罪吧!我会替你向皇上求情的。”苏素言似是无奈地劝说道。
魏中被苏素言的话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完全不明白为何眼前的局势突然便成了这样让他绝望的场景,更不明这封信到底是哪里来的,难道真的是霓裳?不!不可能!霓裳是他女儿,不会陷害他的,到底是谁?
“既然证据确凿,皇上,还不快快将这欺君犯上,污蔑皇亲国戚的罪臣拿下?”蓉太后恰到时机地开口,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何苏素言这个一直充当魏家救星的角色之人为何会突然反咬魏家一口,但现在是绊倒魏中的最好时机,况且魏中手中还掌握着她那么多秘密,绝对不能让他在此说出来。
沈酹月见状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将魏中拿下。
魏中哪里肯从?大喊冤枉,可是哪里会有人理会他,他下意识地看向蓉太后,只见后者给了他一个深深地安抚的眼神,他才平静下来。是的,他也知道此事闹大了,蓉太后便是再不喜他们魏家,现在也只有她能救他们,毕竟自己手中掌握着那么多的秘密,想到这里,魏中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就这样,御书房内又恢复了平静。
“哀家也乏了,就不叨扰皇上处理政务了,先回宫休息了。”蓉太后见魏中已经被拿下,也就没了再呆的心思,便带着下人走了。
刑部尚书崔任也顺势以处理公务为借口,带着人离去了。
沈酹月也挥退了其余的下人,此刻偌大的御书房便只剩下沈酹月与苏素言两人。沈酹月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走到苏素言身前:“说吧,你今日如此反常,演的到底是哪一出?”
苏素言苦笑了一下:“我且问你,你以前是如何察觉出霓裳并非真心爱我的?”
“哎!”沈酹月听了苏素言这话可不依,“我可从来没有说她不爱你,相反,她真的很爱你,爱到骨子里了,我一直不喜欢她,是因为觉得她配不上你。那女人,心机太深,**太重。”沈酹月想起平时魏霓裳在他面前那娇柔做作的样子,就忍不住打冷颤。
苏素言皱了皱眉:“为何我就看不出来?”
沈酹月白了他一眼:“你整天就知道围着她转,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当然觉得她样样好了,倒是我们这些旁观者,哪一个不清楚那女人是怎样的人?她从来不是有事就第一时间求你,不管你处境如何,她便是担心你出事,也不过是担心没了你她的好日子便到尽头罢了。”
苏素言沉吟了一会,才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我是如此,你何尝又不是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