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队长,搞了半天咱俩是同行啊!”庄成刚消化了半天突然来了一句道。</p>
“同行个屁。”萧楚北气的爆粗口道,“我才没有那么没品的去搞投。”</p>
“也是你可不像我军装说脱就脱了。”庄成刚惊讶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仿佛亲身经历一般。”</p>
“这种小儿科傻子都知道。”萧楚北高深莫测的说道。</p>
“怎么可能,你诈我。”庄成刚狐疑地看着他道。</p>
“我有那闲工夫诈你?”萧楚北看着他道,“你就不怕地价下跌,到时候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p>
“怎么可能下跌!”庄成刚不相信道。</p>
“怎么可能下跌?怎么你还指望这地价涨到天上。知道霓虹地价、楼市下跌吧!想当年霓虹也不相信会下跌,还叫嚣着买下美洲鹰呢!结果看到了吧!现在什么样子,跟吃了泻药似的,止都止不住。”萧楚北耐心地看着他道。</p>
“哟!大队长还知道霓虹经济啊?”庄成刚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道,说着一拍额头道,“我忘你媳妇儿是大学讲师,是讲经济的。”双腿交叠搭在了茶几上。</p>
“既然知道,你就该知道你这样做生意不行。”萧楚北看着他的坐姿轻蹙了下眉头道。</p>
“老哥,霓虹跟咱不一样,人家是市场经济,咱这有国家政府兜着底儿,怎么可能让琼岛的地产崩溃呢?”庄成刚大咧咧地笑道。</p>
“哟!你还真当政府是你家开的。”萧楚北闻言被气笑了,“前两年官倒不是很猖狂吗?现在呢!真当国家是傻子啊!”看着他道,“看在老战友的份儿上,听我一句劝,人应该踏踏实实的活着,你说这钱,你不靠辛苦你挣下来,你花的踏实吗?”</p>
“老哥,看在你以前是我大队长的面子上,听我说一句,你的思想太落后了,那现在挣钱是靠辛苦吗?靠的那是关系。”</p>
“关系?就靠着你和那些干部子弟的关系?就靠着你从银行贷出来的钱?”萧楚北毫不客气地说道,“地价不跌,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地价跌了,第一个把你摁进去的就是他们。你以为你们的关系铁着呢!他妈的狗屁不是,那是看在钱的份上。”</p>
“我知道,不过利益挂钩则关系更紧密不是。”庄成刚吊儿郎当地说道。</p>
“怎么说话的,给我老实点。”萧楚北看不惯道,“流里流气,像什么样子。把腿给我放下,哪里还有军人的样子。”</p>
“大队长,我已经退伍了。”庄成刚却老实的将腿放了下来。</p>
“你走的时候我说什么?这身上的军装脱可以脱下,这心里的军装得一直穿着。”萧楚北指着他道。</p>
“哎哟!我的老哥耶!在社会上,军人那一套吃不开,真要用军人的思维,我早就被人家给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庄成刚在心里嗤笑一声,嘴上不以为然地说道。</p>
“所以你就和光同尘。”萧楚北压抑着怒气道。</p>
“大队长,原则要讲,交情也要讲,现如今这岁月,谁都不容易。”庄成刚一副老油条似的样子道,“社会在变,如果我走正步,你看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一副傻老帽的样子。现在还有几个姑娘愿意嫁给当兵的,就像现在的军长、师长啊!官比我大,可一碰到困难,没钱寸步难行。”</p>
萧楚北闻言一副没见过此人的样子,“你变了。”</p>
“和平时期,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我就纳了闷了,你说部队还老养着兵哥哥干什么?”庄成刚越说越兴奋,忘乎所以道,“大队长,听说在咱们部队流传的顺口溜,我给你念两句:满腔热血投身部队,穿着军装受苦受累,摸爬滚打满身疲惫,急难险重必须到位,抛家舍业愧对长辈,老婆孩子跟着受罪……哈哈……你听听这总结的多形象,多生动啊!”笑的猖狂道,“当年转业的选择是对的,没有让国家安排,你看看现在每年转业的大小干部,安排了几个,不管什么尉,到了地方都为所谓,不管是什么校,到了地方都不能笑,不管你是什么将,到了地方都得降!”</p>
萧楚北再也忍不住,端起眼前的水杯泼了庄成刚一脸。</p>
“你……你这是干什么?”庄成刚震惊地看着他道。</p>
“庄成刚你要还是我的属下,早拿大耳刮子扇你了。”萧楚北黑着脸一把将揪着他的领子道,“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个人样吗?”拖着他进了卫生间。</p>
“老哥,老哥,你这是干什么啊?”庄成刚被他一路拖着吱哇乱叫的,他想反抗,可根本就挣脱不开萧楚北那双如铁钳似的大。</p>
“让你清醒清醒。”萧楚北直接打开洗脸盆的冷水,将庄成刚给摁在了水龙头下面。</p>
“老哥,我清醒了,清醒了,再也不说军人的不是了,你们是最可爱的人,保家卫国,牺牲、奉献了自己。”庄成刚赶紧说道。</p>
“你也是曾经的一员,就这么诋毁你的老部队,真是其心可诛。”萧楚北双眸凝结着寒霜,痛心地说道。</p>
“我错了,我错了。”庄成刚赶紧认错道。</p>
萧楚北放开了他,关掉了水龙头,庄成刚浑身湿淋淋地瞪着满脸怒气的他道,“我真没诋毁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这是社会的现实。”</p>
萧楚北扔给他条毛巾,“擦擦,我们出去谈。”</p>
庄成刚擦干头发,出了卫生间走向客厅就看家横刀立马坐在沙发的萧楚北。</p>
“坐!”萧楚北看着他对面的沙发道,看着他走过去,突然又道,“战如松,坐如钟。”</p>
庄成刚坐了下来,按他说的,腰板挺的直直的,正襟危坐,双扶膝。</p>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乖乖听他的,也许是在社会上勾心斗角,想起在部队的生活,单纯而美好,令人怀念。</p>
他又不傻,怎么不知道,自己只是人家中的棋子,可是这世上最怕的你连棋子都不是。</p>
“清醒了?”萧楚北眼神凌厉地看着他道。</p>
“清醒了。”庄成刚闷哼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