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动手了没?”中欧一个偏僻的乡下小木屋里,周坤神色紧张地问他旁边一个油头粉面的白种年轻人,那年轻人笑笑,开口却是纯正的普通话:“不用担心,不会出意外的。天籁.⒉3TT.”
周坤来回走了几步,完全没有他在华夏国那种说不出来的优越感,就像一个第一次要出去约会的小朋友一样,他身边人的安慰对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他躁动不安地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来回走了一会儿,再坐回位子上东翻翻西摸摸,这样反复了好几次。
过了一段时间,他旁边的那位外国友人也看不下去了,他看着周坤来来回回地折腾忍不住出声说:“周坤,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可是我真的很紧张。”周坤说:“你说万一出意外了怎么办?现在想想我们还是太心急了一些,毕竟光明教中也确实有一些能人异士。”
“不过是一些偷窃了神力的凡人,而且才指甲盖那么一点,以前他们能糊弄其他凡人,不过是因为没有我们,现在……可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时代了。”外国友人满脸得意地说,说完他看着周坤还是一脸的紧张,就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事成之后肯定有你的大功一件,逃都逃不掉。”
“希望吧。”周坤费劲地笑了一下,表情还是不太自然。
“别这样。”外国友人又拍了拍他,说:“我们都是站在最顶尖的人,来,我给你化个妆,很快,我们就要去上演扮大主教的游戏了。”
或者专心在一件事上真的能让人的心沉静下来,很快,周坤就进入了状态,由着那位外国友人用不知名的液体砸他的脸上涂涂抹抹,很快,他的脸生了变化,鼻梁变高,眼窝变深,然后随着身体上涂抹的液体越来越多,他的肤色色都生了改变,最后变成了一个面相沉稳,略带忧郁,脸颊上还有雀斑的中年欧洲人,他表情肃穆,一看就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周坤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这副面孔,他心也觉得平静了许多,原先那个外国人看到他这个样子,才满意地笑了起来,说:“这样才对嘛,来,我们在这边再呆一会儿,很快我们就要踏上朝圣之行了……”
……
梵帝国,空旷的光明教教堂。
不是做礼拜的时候,整座教堂十分安静,巨大的穹顶就像是无尽的深空一样令人敬畏,四面的墙壁都是整块整块的浮雕,头顶上的雕像更多,各种各样憨态可掬的小天使围绕着中间神明的雕像,就像是天界一样。
更加奇妙的是,整座教堂里面没有一盏灯也没有一支蜡烛,但是整个空间却十分堂亮,就好像每一个角落都有一个看不见的光源,能行走在其间的人,都不存在影子。
这里是被神密切注视的地方,但是今天,在这里生了一场最卑鄙的罪恶。
已经在这个教堂里呆了大半生的老教皇圣拉图一世在和亲密的三位红衣主教进入教堂之后,再也没能出来。
是外面的守卫听见了里面的呼喊声才打开门看到,老教皇漂浮在半空中,身体一点一点地变成耀眼的光芒,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中完全消失了,连一片衣袍都没有剩下,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此起彼伏地朝拜着,嘴里念念有词,都认为老教皇是接受神的召唤去天国侍奉神去了,这在他们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荣耀。
只有一直跟在圣拉图一世身边的本坚定地认为这是一场伪装成升天的谋杀,因为老教皇死之前表情十分痛苦,才进来站到只属于教皇的位子上时圣拉图一世就痛呼了一声,随后在几秒钟之内,他全身的皮肤就浑身黑,四肢也变得干枯而僵硬,脸上的样子更是狰狞恐怖,看他那样子,哪里像是感受神的召唤的教皇,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但是这种情况也只是持续了数秒,等到另一位红衣大主教呼叫惊动了外面的守卫推开门来看的时候,圣拉图一世的遗体已经恢复了正常,甚至脸上的红光比他活着的时候更加红润,他开始慢慢飘浮到半空中,从脚心开始散出一圈一圈的光芒,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这一切生得太快了,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反应,本的说法终究只是一面之词,而一起跟着老教皇进去的另外两位红衣大主教,一位激烈地反驳本所说的一切,说他根本是对老教皇的指点心有不满,所以才诅咒老教皇堕落成了魔鬼,而不是像众人所看到的那样变成了光飞向天界。
至于另外一位,就推说自己进去之后一直低着头,什么都没看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教皇已经漂浮在半空中开始变成光,这和大家看到的是一样的。
两个人都是位高权重,平时只听从老教皇的话,现在老教皇已经去了,没有人再能压制他们,于是他们就整整争论了一整天,但是随着老教皇死讯的传播出去,回来的红衣主教越来越多,而大部分的红衣主教都站到了本的对立面,本才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他说了实话然而没有人相信呢?
至于那些后来回来的大主教们,除了有一部分是在煽风点火之外,其他人都是一个想法,那就是老教皇在大教堂里神的注视中话成了光,哪有比这还荣耀的事呢?又有谁敢在神的注视下做手脚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许真的有人敢这样做吧?比如不畏惧神的人,或者,是自诩为神的人。
将自己的脸隐藏在红色的兜帽里,毫无存在感的某位鹰钩鼻大主教混在一群大主教之中,他想起了被他扔到系统空间里的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木头盒子,到现在那里面还装满了沙子,只有最中央的一处有一个小小的凹痕。
刚刚可以放下一只剧毒而罕见的水晶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