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收着吧,我现在还用不着!”
“宝贝,这都是你爷爷当年留给我的,你就收下吧!”
苏曼看着琪琪格再次用乞怜的眼光看着自己,有些受不了了,终于开口第一次叫了声。
“娘!”
苏曼叫完,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叫娘了么?
只见那琪琪格,忽然泪崩,不能自己,她捂住一张脸,蹲在地上,压抑着哭声,嘴巴张着,就是哭不出声来。
过了一会,苏曼见琪琪格张开的嘴,一直合不上,眼泪哗哗地,身子抖动,苏曼怕琪琪格有什么好歹,忙地走过去,蹲下身子。
“娘,你别这样!”
琪琪格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苏曼,嚎啕大哭,“我的孩子啊,是娘对不起你啊,娘该死!”
说着话,琪琪格伸出手,使劲抽打着自己的嘴巴,那嘴巴上红红的五指印子,是一道又一道。
苏曼忙地抱住琪琪格。
“娘,您别这样,你这样我难受!”
苏曼第三次叫娘,叫亲切了,苏曼忽然感觉,叫娘是这么地好听,她抱住琪琪格那只手,阻止她打她自己。
“孩子,我的孩子!”琪琪格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哭叫出来,她把苏曼揽在怀里,抱的紧紧的,让苏曼的身体贴着自己的身体,这可是她身上分隔出来的肉啊!
苏曼的眼泪下来了,第一次感受道母爱原来是这么强烈,做娘的为了讨好自己,不顾及面子,不顾及一切地,低三下四地,那完全是奋不顾身,此刻若是有谁敢动她女儿一根毫毛,她都可以玩命,是真的玩命。
有娘真好!苏曼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强烈的爱,强烈到她手足无措,强烈到她只能跟着琪琪格一起流泪。
琪琪格抱住女儿,不肯松手。
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众人冲进来的时候,这对母女,已经哭成泪人,在场的人都流泪了,黄依云眼里湿润,挥挥手,众人又退出去。
琪琪格练武出身,琪琪格个子比苏曼高,琪琪格抱起苏曼,坐在椅子上,把苏曼抱在自己的腿上,苏曼有些尴尬,想退下来,只是琪琪格的力气太大。
“孩子,这么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苏曼只得任由琪琪格抱着,坐在她的腿上,母女两在那里聊着,时间不觉一分一秒地过去,那琪琪格一会笑,一会哭,她用手摩挲着苏曼的脸,最后道:“宝贝,乖,以后娘再也不让你离开了!”
苏曼点点头,只是很乖顺地点点头,完全不知道自己点头意味着什么,现在琪琪格说什么都是对的,苏曼搂着琪琪格的脖子,享受着这有生以来亲娘的溺爱。
门被轻轻推开,陈瑶出现在门口,见苏曼坐在琪琪格的腿上,很是惊讶,她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有饭菜,陈瑶愣在那里。
“来,乖,肚子饿了吧,咱们吃饭吧!”琪琪格放下苏曼,把她扶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陈瑶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摆好碗筷,出去了。
琪琪格搂着苏曼,往女儿的碗里夹菜,她拿着筷子,停在那里,歪头看着苏曼吃。
“娘,你也吃啊!”苏曼道。
“娘看着你吃,比自己吃都香呢!”琪琪格说着,往苏曼碗里夹菜。
苏曼不好意思,回夹了块肉给琪琪格碗里。
琪琪格叨起肉,给嘴里慢慢地品味着,这可是女儿叨给自己的,她要慢慢地享用。
“宝贝,娘要你以后做女王!”吃完饭,等人把碗筷撤去,琪琪格亲自给苏曼切了茶,琪琪格喝着茶,对苏曼道。
苏曼只是笑笑,九尾狐已经告知她,它在大营里听到的那些话,原来黄依云与自己的娘,在背后策划这一切呢。
原来琪琪格只是想远离北国皇宫,控制北国,但是在黄依云的劝说下,琪琪格放弃北国,她们要把南北国家统一。黄依云对她道,我们要控制着一个更大的国家。
这谈何容易?
苏曼想,那《流年心得》上说的没错,在这世间,大凡统治者,没有谁是真正为老百姓着想的,他们到了那一步,他的心里,他的想法,以及他做事的风格,是随着潮流而去的。
这些人,越是打着为百姓着想的旗帜,越是在坑害老百姓。
想统一,就得打仗,一打仗,就得死人,就得许多的家庭支离破碎,妻子没了丈夫,父母没了孩子,孩子没了爹,这是多么的残忍?!
苏曼把《流年心得》在脑海里温习一遍,就会得到一遍的知识。这真是本宝书,苏曼想。
“娘!”苏曼道:“我想回去!”
苏曼叫娘,那琪琪格的身子都软了,她的心中所有的定力,在娘这一声叫唤中,都软化了,黄依云在以后的很多日子,都会调侃她,说她是向日葵,苏曼就是她心中的太阳,苏曼在哪里,她的心就飞向哪里!
黄依云的比喻不太恰当,但是黄依云也只能比方到这里,她不如苏曼说的好,苏曼说琪琪格也就是自己的亲娘。只要她娇声叫一声娘,琪琪格即便是反对意见,能立马反过来,说苏曼说的对。
苏曼说东边的太阳强烈,琪琪格的弟子没人敢说正午的太阳强烈,在琪琪格的世界里,一切都不复存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苏曼,只剩下苏曼了。苏曼说,娘,把这些宝贝存在这里,那天需要了,我就来取!琪琪格锁了箱子,就把钥匙交给了苏曼,这可是她的私有财产,她要保护女儿的私有财产,不能让黄依云惦记着用了。
琪琪格听说苏曼要离开自己,一下子慌了神,苏曼的一句话,倒让她安心了。
“娘,女儿回去,是有事要做。”苏曼道:“娘,你在这里,帮女儿一个忙!”
“什么忙?”琪琪格眼里冒着渴望之火,她多希望能为苏曼做点什么,现在苏曼这么跟她说,她求之不得。
“那陈瑀很讨厌,让女儿丧尽了颜面,娘只要把他留在山上,想法子不许他下山,他实在想下山,娘只要把他的蟠龙棍收起来,他就下不了山了。”
“他敢!”琪琪格眼冒怒火,“他敢缠我女儿,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娘,您别急,您想法子把他留住就行,我与陈瑶下山,做些事情,这就算娘帮女儿了!”
“成,女儿,你就放心地去吧,这里就交给娘了。”
这一夜,琪琪格拿走陈瑀的蟠龙棍,来到蟠龙阁,叫开了门。
“你来干什么?”齐祥看着琪琪格道。
“我想见道长!”琪琪格道。
蟠龙道长起身,见琪琪格手里拿着橙色蟠龙棍,一把从她的手里夺过来,琪琪格笑道。
“道长,我就是来送这个的,您别跟别人说我来过!”
说完话,琪琪格也不多耽搁,回隐凤崖去了。
蟠龙道长摩挲着蟠龙棍,一时愣在那里,不知琪琪格这是唱的哪一出,不管它,收了蟠龙棍,继续睡觉去了。
第二日,陈瑀不见了蟠龙棍,到处找,黄依云见陈瑀的棍子没了,便把眼光落到琪琪格的身上。
琪琪格过去,对黄依云小声道:“我闺女讨厌他老是缠着,是我把蟠龙棍没收了。”
“别找了!”黄依云瞪着琪琪格,没再说什么,对陈瑀道:“瑀儿,你跟为师在山上练一段时间。”
陈瑀看看黄依云,又看看琪琪格,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棍子不是琪琪格藏了,就是黄依云收了。
于是他与唐伊留在了山上,跟随黄依云练功,那十八青,自然留在山上,她们是黄依云要求寸步不离陈瑀左右。
黄依云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想一下吞并北国,时机还没成熟,虽然陈瑀的功夫已达到了一定的火候,但是赵清宝也不是等闲之辈。即便把北国大军打退,逼到北国京城,要想攻克京城,谈何容易?陈瑀还得多学些本事才是。
苏曼离开隐凤崖的前一个晚上,叫来陈瑀,单独会谈了大半夜。
唐伊在房里一直没有睡觉,苏曼这么晚把陈瑀叫去,到现在未归,究竟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唐伊倒不是很关心,唐伊最担心的,是他们别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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