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澹第一天,便把笑话闹得沸沸扬扬。
说赵清宝不懂诗,那是情有可原,人家是武将出身,能说出一二,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明白的人,一眼便看出赵清宝的用意,那是评论嘛,那是让李澹出丑呢!
赵清宝心里憋着气。
赵清宝被王一龙叫去问过话,赵清宝是灰心丧气地从王一龙下榻处出来的。所以李澹的登基大典,赵清宝是在唉声叹气中度过的。
“王爷,要忍,万事不能操之过急,一急就坏了!”杨晓莹道:“其实,有这么个废物表弟做皇上也不错,王爷不是还可以辅佐嘛,等到未来老辈人都老了,兵权王爷还可以牢牢握在手中,到时,那李澹也就是个傀儡罢了!”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赵清宝靠在椅子上,对杨晓莹道:“你爹还私下里活动,要让李孝继任皇位呢!”
“王爷,若是咱们不成事,辅佐孝儿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李孝,哼!”
“怎么,难道你想让李叹做皇上?那还有你什么事?到时辅佐李叹的,不光是苏曼在侧,那王怀谨还不被调到身边?你要知道,人家瑶瑶可是在镇南王府好几年,跟他们比要比跟你亲,况且,那王怀慎与陈瑶是否有事,李叹是否是李家的子孙,这还没有定论!”
赵清宝听了杨晓莹的话,思索片刻,道。
“夫人所言极是,即便我赵清宝坐不上这个位置,那李叹也别想!”
“这不就结了嘛,这边孝儿有我们杨家,有你们赵家支持,那李叹呢,王家到时一定会避嫌,不便出面公然支持李叹,那么李叹,光靠苏曼,哼哼,谁胜谁负,不是一目了然嘛?”
赵清宝点点头,对杨晓莹道:“我得去东王府,打探那边的动静。”
“这才是正理!”
新任皇后王雪,常常光顾东王府,无可厚非,那里主子是陈瑶,姐妹儿在一起说话,别人也说不得什么,那赵清宝常光顾东王府,东王陈璟与赵元龄的关系,大家心里明白的很,两家过去就好得不得了,孩子走动频繁,也无可厚非,但是赵清宝与王雪,老是出入东王府,就不免让人起疑,以为这三在一起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李澹的继位,众大臣一个个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原来他们是在密谋让李澹即位呀,这事他们居然办成了!
能看明白的人,不多,他们从来不乱说话,知道弄不好这是砍头的事情。
李典就是其中之一,他心知肚明,所有的布局,都是一个人在做,这个人就是苏曼。
王一龙在来京之后,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苏曼。
陈璟信服苏曼不奇怪,连王一龙也对她另眼相看,李典虽然与苏曼接触的少,但是苏曼的所做出的事情,已经让他叹服了。
李典叹服自己的英明决策,把女儿李云云嫁给王府,这招棋走对了!
李云云曾回京探亲,在她娘那里哭诉,说王怀慎夜里做梦,喊了陈瑶的名字。
李夫人好言劝慰,说王怀慎跟陈瑶,自小就很要好,兄妹两个情同手足,让她不要瞎想。
李典听闻夫人的秉报,忙地唤李云云过来,对她道。
“虽然外面也有传闻,说李叹是王怀慎的孩子,但是你可不许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否则我都救不了你,你要听爹的话,不许拣酸的吃,记住,以后要欢笑阳光,等自己有了孩子,你就什么都有了,女人吗,还有什么可苛求的?那男人整日里围着自己转,那样的男人也是没用的男人,要时常去东王府走动走动,不但对你有好处,对我们李家也很有好处!”
“爹,你让我去跟那个狐媚子修好?想都别想!”
“你知道什么?女儿,你眼睛可得擦亮了,未来天下是谁的,你可清楚?还敢跟人家拣酸吃醋,你也配?若是被人家瑶瑶恨上了,你怎么死的自己还不知道呢,跟她作对,就是跟镇南王府作对,那镇南王府,是你说闹就闹的地方?”
“爹,你这么说,不是把女儿推入火坑吗?”
“爹怎么会害自己的女儿?为爹的都是打年轻过来,年轻人,难免犯点错误,这是免不了的,这又算得了什么?等你有了孩子,在王府立下根,你就有了一定的地位了,要知道,这个陈瑶很平常,但是她身边的那个叫苏曼姑娘的,可不简单,便是为爹的,也不得不佩服人家,记住爹的话,别去碰那硬茬,你跟陈瑶好好的,有你好处!”
李云云听了李典的话,如坠雾里,她到东王府去走动,带了些礼物来的,陈瑶惊讶,问苏曼。
“她怎么来啦?”
苏曼看着李云云的背影,对陈瑶道:“她爹倒是挺精明的呀!”
“这话怎么讲?”
苏曼没有讲,上了车,打算回庄上去,陈瑶忙地招呼李叹,也跟去庄上。
苏曼老是打趣陈瑶,说她就是个跟屁虫,还开玩笑说,自己的私密空间都没有,便是自己上个茅房,她都要去看看,也不嫌臭的慌!
陈瑶也不辩解,对苏曼道:我看到你,我的心才安!
对于李云云的第二次来访,苏曼让陈瑶好好招待了人家,李云云的这回来,亲自做了一件刺绣坎肩送给苏曼,她道:“姑娘也不知喜不喜欢,我觉得这凤凰图案,很配姑娘!”
苏曼摩挲着坎肩,满意得很,但是她把坎肩递给李云云道:“我一个丫头,何德何能,敢收二少奶奶的礼物,心里亏得慌!”
“亏什么呀,还丫头丫头的,说丫头,我们在你跟前才是,怀慎都跟我说了,你还瞒我?”
说着话,李云云那肥胖的身子,往苏曼身上碰了碰,苏曼那瘦瘦的身子便飘了出去,李云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苏曼,抱歉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哎,对不起,苏曼姑娘,这个坎肩,就权作我赔礼了。”
李云云是个有趣的人,说话做事也不扭捏,干脆利索,苏曼倒是喜欢。
陈瑶心里对李云云有些歉意,与苏曼道:“她这样,我倒像是犯罪似得!”
苏曼拍拍陈瑶的肩道:“她这是示好,不用管她,就当她是王雪一样,同侍候一个男人,没什么不好的。她这么做,倒是表明了她爹的态度,这是好事!”
苏曼在名单上,添了李典的名字,田庄上捕了鱼,也会送二斤给李典。
李典第一次接到苏曼免费送的鱼,心情激动不已,李夫人讥讽他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得到一盆狗头金呢!”
“狗头金算什么?”李典道:“你可知道,得到苏曼姑娘免费送东西的人家,那都是赫赫有名呢!不说她的仇家丞相府,还有赵大人赵府,你可知道,连林公公都收到苏曼的一只野兔,林公公还曾在我面前炫耀过。”
李夫人不懂李典的开心从哪里来,但是她知道,这个苏曼不一般,她能亲自到府里走一趟,确实难得。
对于苏曼的回礼,李典送得礼很重,那是用金丝与孔雀羽毛编织而成的外罩披风,这得多少银子,苏曼也不知道,要知道,整个北国也没两件。
苏曼笑着收下了,也不多话。
李典知道,苏曼并非贪财,收下就是对他的一个态度,苏曼接下来要做什么,李典一无所知,但是她知道,苏曼收他的礼物,不是白收的,苏曼能收下,就说明比这个礼物更贵重的东西等着他,是什么,李典还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