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哭天呼地,寻找苏曼,哪有苏曼的影子?
此刻的苏曼,正在皇宫外求见李矩,过了好大一会,宫里来了公公,引着苏曼,往御书房去。
“奴婢见过太上皇!”
李矩见了苏曼,忙地起身道:“师妹,这里又没外人,你这不是出我的丑吗?”
苏曼笑笑从地上起来,李矩亲自把盏给苏曼倒了一杯茶,“不知师妹为何事而来?”
“为新皇上而来!”苏曼笑道。
“为新皇上而来?此话怎讲?”
李矩惊讶地看着苏曼道。
“太上皇,你还跟我打哑谜?”苏曼看着李矩笑道:“其实,看似李澹是皇上,还不是您在做主?李澹也只不过是新皇上上任的过度时期,新皇上上任,也就在眼前吧?”
“哦!”李矩看着苏曼,她说这话,是有备而来啊。
“皇上。”苏曼道:“我还是叫你皇上吧,叫太上皇有些不习惯。有些旧事,我想与皇上探讨一二?”
李矩看着苏曼,听了她的话,有些不知所措了,旧事?什么旧事?
“这陈年旧事,就像是存了多年的老酒,需要过滤一下,喝起来才可以更加清爽!”苏曼道:“我想问皇上,当年,你们师兄弟四人,一同从隐凤崖上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矩心头一震,他看着苏曼,来者不善呀。
苏曼见李矩脸色都变了,笑道:“皇上,我娘能让你坐上这个位置,不容易啊!”
苏曼喝了口茶,对李矩道:“前些日子,我上了隐凤崖,见到南国十八青和陈瑀,还见到了灵山道长。”
苏曼观察着李矩,不言语,李矩匆忙地放下茶碗,对苏曼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赵元龄在下山之前,与你有过什么样的矛盾?”
“苏曼,你不要瞎说,我与大师哥好着呢,那大师哥被害,根本不是我做的!”
“你说的没错。”苏曼道:“杀赵元龄一事,确实不是你做的,是黄依云所为!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
李矩呼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紧紧盯着苏曼,“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现在,我就想问你,你与赵元龄到底有什么矛盾?”
李矩慢慢地坐了下来,他看着苏曼,久久没有回话,过了一会,李矩才道。
“其实,大师哥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好!”
苏曼不说话,看着李矩。
“大师哥赵元龄,那时偷听到师父与师祖在聊天,说谁做皇上比较合适的事,没想到大师哥回来,就冲我发脾气,后来,他还在路上与我打了一架,当时下了死手的,要不是三弟四弟拦住,我们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后来,赵元龄在另外两个师弟的劝说下,与你和好了是不是?”
“是的!”
“黄依云当时说,他不适合做皇上是不是?”
“是的!”李矩喝了口茶。
“这么说来,你也去偷听到她们的谈话啰?”
李矩不言语了。
当初,他们一同回隐凤崖,没想到师父她竟然不愿意下山做皇上,而是把做皇上的事情,让他们师兄弟四人自己商量决定。后来,他乘了夜色掩护,想听琪琪格与黄依云在说什么,没想到他看到师哥赵元龄,鬼鬼祟祟的从屋里出来,李矩当时躲在暗处,看着他悄悄凑近窗低在偷听什么,李矩当时绕过去,也听到了黄依云对琪琪格的那番话。
苏曼见李矩在那里好像回忆着什么,笑了笑,对他道:“当年,赵元龄之所以要与你和好,是想在路上对你下手,是不是?”
李矩看着苏曼,就那么看着她,皱着眉头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然而,他几次都未得手,都是因为王一龙与陈璟在你身边的缘故。后来回到朝堂,带着我娘的书写的信,你们大摆宴席,商量第二日赵元龄的登基大典一事,但是当天晚上,赵元龄身中一箭,就是我娘用的坏坏箭,你们冲出来,想抓住凶手,但是一直没有抓到,直到后来,黄依云让人告知你,当天晚上,是她派人除去赵元龄,你才歇手,有没有这事?”
“有这回事!”李矩看着苏曼道。既然她知道的这么详细,不承认都不行。
“后来,王一龙与陈璟,都一度怀疑是你派人做的,但是一直没有证据,王一龙精明,知道山高皇帝远的道理,他不愿参与其中,远远的做王也不错,所以要求到遥远的南疆去了,而陈璟,能打能杀,说话又直接,他到处追查杀害大师哥凶手的下落,被别有用心的人进行了误导,最后把矛头指向了你!”
“你也知道,赵元龄大师哥不是我杀的。”
“是的,他不是你杀的,但是陈璟是你杀的!”
李矩呼地站起来,对苏曼道:“你不要乱说话,我怎么会杀他?他可是我北国赫赫有名的功臣呢!”
“我乱说话?”苏曼笑笑,“想当初,王一龙一直在劝陈璟离开京城,但是陈璟不听劝,执意要查杀害赵元龄的幕后黑手,最后把矛头指向了你,大量“证据”,都说明你是因为嫉妒,想做皇上,才杀了赵元龄,你是冤枉的,陈璟是没头脑,再这样下去,你们兄弟间势必要兵戎相向,你觉得自己的帝位渐渐受到威胁,王一龙在南方,与陈璟飞鸽传书,频繁往来,让你害怕了,最后你决定要借刀杀人!”
李矩坐在那里,看着苏曼,冷冷笑道:“看来,你是来调查我的?你要替陈府报仇?”
苏曼看着李矩,对他道:“我要替她报仇?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李矩想了想,觉得她确实没有理由为陈府报仇,如今苏曼的身份已经曝光,据说那个南妃已经自尽,她可是公主的身份,怎么会为陈瑶报仇?
“那你说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曼没有回答李矩的话,而是对他道:“我想知道,你当初,与杨基达成了什么协议?”
李矩看着苏曼,没有回答,两个都不说话。
苏曼站起来,道:“你不说也行,我可以这么说,没有我的帮忙,北国可要遭灭顶之灾,而且,你们李家与杨家,全家上下,无一幸免将死在陈瑀的棍下,不信咱们走着瞧!”
苏曼向外面走。
“站住!”李矩低吼道。
苏曼回头,看着李矩笑道:“难不成,皇上起了杀心不成?”
李矩听了苏曼的话,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杀苏曼,以前可以,现在他可没这个胆子。不但琪琪格饶不了他,估计他将四面受敌,王一龙与赵清宝都不会放过他,更不要说远在外面的陈瑀与巴图尔了。
而且,那德公公,好像对自己的行踪,很感兴趣,他可是琪琪格的人。
“好吧!”李矩道:“当年,我借故到外面视察,东王府确实是我授意杨基做的,那时我答应他,即便三弟不提杨桐做丞相,我也会在适当的时机,让大臣上奏杨桐做丞相。”
苏曼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李矩道:“跟我预想的差不多嘛!”
“苏曼,我就想知道,我的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你什么好?”苏曼对李矩道:“你还以为,这么多年,我娘一直放任你在这里做皇上?”
“我已经感觉到了!”李矩道,“师父她老人家一直在观望着北国。”
“你才感觉到?你可知道,当年黄依云为何要杀赵元龄?”
“为何?”
“因为她要激起你们师兄弟内部矛盾!”
“哦?”李矩惊讶了,他看着苏曼道:“不想让我们做,我们也做不了啊,为何要在我们之间挑起矛盾?”
“因为,你们是琪琪格的弟子,黄依云还没有能力,阻止我娘的行径。”苏曼道:“那时,黄依云还没有把她的计划告知我娘。”
“哦!”李矩坐在那里,喝了口茶,“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娘告诉我的!”苏曼道:“黄依云把什么话都跟我娘说了,她们如今,要把南北国统一,所以你不听我的话,你的死期也就到了,因为陈瑀,现在是黄依云的弟子,她一定会告诉他的爹是怎么死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苏曼一字一顿道:“我不想看到老百姓,饱受战火之苦!既然老天让我有能力阻止这一切,我必须要牢牢地把控一切!”
李矩明白了,他慨叹道:“你是深有体会呀!”
“不错,我曾经要过饭,那日子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
“好吧!”李矩坐在那里,对苏曼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把帝位让给李叹!”
“让给李叹,你们东王府不是不争嘛?”
“不争,才是最大的争!”苏曼道,“只有把这个帝位,传给李叹,我才能使北国上下团结一致,走出困境!”
“哦?你是要我给大臣们建议?”
“不需要!”苏曼道:“你只要不参与其中就成,李澹提出,赵清宝支持便成了,至于杨桐杨醒,那都不是事儿!”
“苏曼,你可知道,赵清宝现在在京城有所动作?”
“他已经没了动作,被我说服了,若是不信,你明日派人再探,永天门的人,正有序地退出京城!”
李矩坐在那里,看着苏曼,目瞪口呆。
“不说再见吗?”苏曼看着李矩笑道。
李矩站起来,双手以江湖之礼,向苏曼抱拳拱了拱,“北国与李家的命运,全靠姑娘了!”
苏曼笑笑,转过身来,准备迈出门槛的时候,说了一段话,“也许一年内,我不出现在京城,稳定京城,以及辅佐李叹,是你所要考虑的事情,赵清宝,王一龙,会为了北国的安定,做出努力的,这点你不用怀疑,还有,瑶瑶一直住在东王府,不要逼她进宫,警告杨醒,不要再对东王府做小动作,隐妈的事,我还没跟她算,若是再有所动作,我让她死无全尸,不信,你让她跟我斗斗看!”
苏曼走出皇宫,走在京城大街上,天已向晚,苏曼感觉胃内一阵翻动,她干呕了几下,她蹲在那里,难受的眼泪都下来了。
出了城门,九尾狐在苏曼的脖子上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