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坐在东王府的后院子里,陈瑶于婉蓉燕子等人围在她身边,安慰着苏曼,今天在去田庄的路上苏曼撩帘子看外面风景时,苏曼一眼就被人认出来,被许多老百姓围在路中间,欢呼雀跃,然而也被人扔了臭鸡蛋,虽然臭鸡蛋被于婉蓉眼疾手快地接住,且反手扔给了那人,但是对于苏曼被人扔了臭鸡蛋,已经作为大案破了。天 籁. ⒉3TT.
京城衙门好久没案子破了,那个扔臭鸡蛋的人,被老百姓团团围住,扯胳膊拉腿的拉到衙门,最后还没上刑,就什么都招了。原来他是被杀一个官员的儿子,对苏曼怀恨在心,蓄意报仇。
最后经苏曼的同意,罚他去掏一个月的大粪,此案才算结了。
“人活世上,做得再出色,也不是人人都喜欢你!”苏曼对陈瑶道:“比如这个扔臭鸡蛋的人,你能说他是坏人?你能说他不好?他只不过想替父报仇,没什么大错。如今恨我的人,多了去了,包挂很多大臣啊。”
“他们原先花天酒地,现在一下子穷了,我听说现在有些大臣,官服都上了补丁!”陈瑶笑道。
“作秀啦!”苏曼道:“他们一个月的俸禄,也不在少数,足可以养家糊口,之所以要作秀,还不是想得到老百姓赞扬他,说他是清官嘛!每个月再在地里劳作的那两天,好让老百姓抢着把他的那份活儿给干了。”
“那怎么办,他们这不是弄虚作假嘛?”
苏曼笑了,对陈瑶道:“像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去较真了,做官的那些大臣,本来就没干过什么事情,如今让他去干农活,跟劳改似得,这样也好,老百姓与这些做官的,还能融合到一处,不至于官民分得那么清。”
官民分得确实没那么清,每到收割季节,衙役们都到田里去,帮老百姓抢收麦子,支援灾区的时候,百姓们自觉参与到救援中去,地方需要劳工,身强力壮的小伙子,都争着去,不让去都不行。
一个上下一心欣欣向荣相当和谐的北国,呈现在李矩以及众大臣面前,原先对于苏曼的积怨,渐渐地释放,过去官府逼地方交差役以及当兵的事情,再也没有生,百姓踊跃报名,这让朝臣们百思不得其解,觉得是个新鲜的事情,下去干活的时候,与百姓攀谈。
“过去灾年我们逃荒要饭,不是饿死在路上就是病死在路上,现在好了,即便大灾来临,官府也能开仓放粮,让我们老百姓能有一口吃的,不至于背井离乡,做人都得有个良心吧,北国需要的时候,我们怎么能不积极支援?!”
“过去不也开仓放粮吗?”
“能一样嘛?过去放粮,还要一道道审批,等到粮食到了百姓手里,经过层层盘剥,所剩无己了,现在不一样了,又快量又足,还是上面的决策好啊,杀这个政策,我们老百姓爱戴呢。”
见做官的灰着一张脸,忙地又补充道:“大人,如今好久都不见杀人了,这杀,是为了律人啊,是为了不杀啊,不光做官的要求自己,便是我们普通老百姓,也不断地教育孩子呢,我们这里,很久没有偷盗之事了,连田里的白菜,都没人偷了,好啊!就说我们村的懒汉吴赖子,如今也跟换个人似得,勤劳肯干了。”
这些聊天谈话,被公布在早朝的朝会上,王一龙杨桐心里深有感触。苏曼的得人心,已经深入到人们的骨子里,杨桐一直纳闷,苏曼为什么不对杨家动手?
这一日,杨桐一个人,亲自到东王府见苏曼。
“老夫当初得罪姑娘,差点要了姑娘的命,姑娘为何要放老夫以及家人一条生路,老夫一直不明白,是何道理?”杨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来了。
“愧疚不?”苏曼道。
“愧疚!”杨桐道:“老夫先还以为,姑娘没这能力把老夫怎么样,但是后来,老夫不这么认为了,姑娘可以不出府,就能把北国内务的事情调理的那么好,姑娘确实是个高手,这一点老夫不得不佩服!”
“杀有何益?报仇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丞相知道么?”苏曼端起茶碗,泯了一口。
“请姑娘赐教!”
“就是您这样的!”苏曼笑了,“报仇的最高境界,就是要让对方知恶从善,悔过自新,难道丞相不觉得这是一般人很难做到的嘛?”
“姑娘,请受老夫一拜!”杨桐站起身,跪在地上,给苏曼磕了三头,苏曼忙地让起。
“老夫作恶多端,感激姑娘不杀之恩!姑娘的境界,老夫这辈子难以企及。”
苏曼摆摆手,对杨桐道:“丞相也不算作恶多端。”
“哦?”杨桐惊讶地看着苏曼,“请姑娘赐教!”
苏曼对杨桐道:“你知道令尊大人是怎么死的嘛?”
“令尊的死,是咎由自取!”
“非也,令尊的死,远远地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苏曼道:“我想依丞相现在的水平,还不至于在我这里跟我打哑谜吧!”
杨桐看着苏曼,点了点头,对苏曼道:“上个月,这个谜底妹妹才跟我解开,哎!”
“令尊大人也是无奈的选择啊!”苏曼道:“他是为了你以及杨家的后代着想,当初太上皇把话已经说出,箭已离弦,他躲不开,就不得不接了,令尊大人抄家东王府,也是无奈之举。”
想起杨基,杨桐的眼泪下来了,苏曼看着他,对他道。
“当初令尊瞒着你,也是为了你以及杨家好,其实这个世上有许多秘密,都被带离人世的。有许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当你得到真相后,并不觉奇怪了。东王之死,说起来,怪不得太上皇,在那种解释不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键时刻,给谁,都会这么做的!”
杨桐看着苏曼,一时呆在那里,过了一会,杨桐道。
“姑娘,老夫有一事不明,赵元龄究竟是不是李矩所杀?”
“不是!”苏曼道:“丞相大人,这个赵元龄,乃是黄依云所为!”
“黄依云?就是那隐凤崖的黄依云?”
“是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东王的死,难道你还不明白?”苏曼道:“如今黄依云的野心已经公开了,她就是要把南北国统一,灭北国,莫过于从内部下手来得快。”
“她挑拨师兄弟四人,与其这样,为何不直接让您的母亲,”
苏曼摇摇头,打断了杨桐的问话,对他道:“我娘来自草原,性子刚烈,岂容她人摆布?当初黄依云在北国云游的时候,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南妃就是她让人安排进北国的。”
“哦!”杨桐眉头一皱,原来是这样啊!
“姑娘,你所说的,可有根据?”
“隐妈曾经在大街上,看到过黄依云与南妃的爹在街角处嘀咕着什么,丞相以为,他们在嘀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