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的血液飞溅而出,竟是将这“浔”生生撕成两半。『
“心痛吗?”包文正微笑着望着混沌之气包裹的巫族“殇”,仿佛见到了多年的老友一般。
殇五内俱焚呆若木鸡,望着浔的尸身,而后放声大骂道:“你敢残杀我巫族,日后定有祖巫寻你报仇,必将你清远一国尽数屠杀,生啖你肉!”
“你等吞吃我人族,我便撕了你巫族。”包文正举步走了上前,冷笑着道:“这很公平!”
“你比妖族冥蝎的凶残,也不遑多让,你是披着人皮的妖族,你不为人子!”殇大骂道。
“骂吧,趁你还有几分力气。”包文正望着满地的残肢断臂,阴冷的望着“殇”说道。
随即混元拂尘的混沌之气,分出一道纤细的气流,朝“殇”的其中一一面轻飘飘的划落,那一头一面瞬间化为灰灰。
“骂,接着骂!”那一道纤细的气流,又将“殇”的一一面划落。
殇忍住身躯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六六面的眼眸皆是露出怨恨之极的神色,望着包文正的身躯。
“不骂了?那换我来骂你!”
“你等便是嗜血的畜生!”
“今日残害人族,撕了你等也是咎由自取!”
“你巫族若有再敢残杀我人族,我见一次,便撕一次!”
“我就瞧瞧,你们巫族的脊梁当真是硬气?”
“......”
包文正每说一句,便撕扯下殇的一一面,而后混元拂尘挥舞落下,将这殇十丈开外的硕大身躯,从中间斩落,化为了灰灰随风飘散到了远处。
“哈哈哈哈!”
包文正状似疯癫,望着满地的残肢断臂,望着巫族残破的身躯,仰天大笑之时,泪水顺着面颊淌落。
“上仙!”
“多谢上仙为这石陂镇的百姓讨回了公道!”
石陂镇城隍周身金光如风中火烛,奄奄一息,躬身施礼说道。
“你枉为城隍,受百姓香火!”
“临危难之际,却护不住百姓生死!”
“你若不是城隍,我今日便将你一并诛杀!”
包文正面罩寒霜,杀气腾腾的说完,便催动法诀腾云驾雾而起,冰冷的眼神望着石陂镇城隍,那刻骨铭心的恨意令其不寒而栗。
“诛仙台上诛仙剑”石陂镇城隍失魂落魄的站在地面之上,喃喃地说道:“大罗神仙血染裳,你便是不杀我,那诛仙台上又岂能留我。”
城隍捏动法诀,城隍官袍飞舞而来落在了手中,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笏板抛起,笏板迎风而涨长约数尺,载着城隍的身躯朝云层之中飞去。
飞过了云层之后,笏板泛起一道乳白色的光晕将城隍周身护住,随即消失不见。
云层中,云雀妖王藏匿其间,将这一幕尽数收在眼底,遥望包文正腾云驾雾远去了甚久也不见回转,这才轻盈的飘落咋地面三尺之上,衣袖一拂,将巫王殇的头颅收在袖中,面显冷意的朝东海妖族圣地飞去。
又是一日一夜的功夫,云雀妖王这才返回到了东海之上的妖族圣地。
通天峰上。
云雀将巫王殇的头颅放置在桌案之上,已是令三大妖王震惊不已,待云雀将那少年道人的神通和残忍娓娓道来,便是冥蝎妖王也有几分心悸。
“莫要招惹他,传我之令,日后妖族不得再吞吃人族,若有违抗,当场格杀!”鲸吞妖王心中黯然,冷声说道。
“得令!”青狼妖王和冥蝎妖王以及云雀妖王恭声应下。
“这道人只要不离开这方天地,我妖族就都夹起尾巴!”鲸吞妖王恨恨不已的沉声说道。
“巫族多是莽撞之辈,静观在那道人处铩羽而归,等那道人前去洪荒之时,便是我妖族统领这方天地之日。”鲸吞妖王收敛了妖气,坐在座椅之上,叹息说道。
青狼妖王和云雀妖王虽是心有不甘,但是这妖族圣地虽说有四大妖王,但却已鲸吞妖王为尊,自是不得不遵从。
冥蝎妖王含笑应允,侧身回转之间却是目露莫名的神采,生撕巫族的巫王,这等霸道着实令奴家心醉不已,冥蝎舌尖舔了舔红润的嘴唇,那一刹那之间的妩媚溢于言表,若是被青狼妖王见到,只怕立刻沉迷其间,冥蝎笑语盈盈的返回了自家的洞府之内。
除却通天峰外,三座山峰鼎足而立,冥蝎妖王的洞府位居其中,其内毒雾弥漫,无数或大或小的五彩斑斓的长蝎四下游走,冥蝎轻迈双腿走入了洞府之内,慵懒的坐在石椅之上,望着四下游走的蝎虫沉吟良久。
“金霞冠,混元拂尘,皆是截教的至宝。”
“截教昔年虽只收真灵,不收妖族,如今截教落寞,或有可趁之机。”
“若是能拜在截教门下,岂不比在这妖族之中有天壤之别。”
冥蝎妖王面颊上浮现一丝冷笑,喃喃自语说道:“鲸吞,别人不知你的功法,我冥蝎又怎会不知。”
“鲸吞,便是吞下他人的修为,可笑云雀和青狼还蒙在锅里。”
“等你们知晓的那一刻,便是身死道消之时。”
冥蝎妖王伸出柔荑有黑色光芒笼罩一只体型较大的蝎虫,蝎虫与黑光之中随即变幻,幻化成于冥蝎一般无二的模样,面容呆滞如同死物一般的走了上前,冥蝎从袖中取出一套罗裙朝其抛落,黑光一闪便穿戴在其身上。
随即冥蝎身化一只寻常的虫蝎,悄无声息的朝山下爬去,数个时辰之后才来到了周天星辰大阵的边缘,耐心的驻足立于草丛之中,待瞧见有小辈手持令牌驱散周天星辰大阵,这才轻盈如无物的落在了衣袂之上,离开了东海妖族圣地。
包文正心中气闷之极,于上京降下了云头,迈步走进了一座酒肆之中,端坐在桌案之上,举起腰间的白玉葫芦饮下数口,而后望着酒肆之外的寻常路人,沉默不语。
筵前青幛迎人,当画里寻诗,添我得闲小坐处。
槛外杨柳如许,恐客中买醉,惹他兴起故乡情。
上京邀月楼便是闻名遐迩的酒肆,其内虽有上好的窖藏美酒,但因地处繁华又闹中取静,故寻常百姓因囊中羞涩自是不堪一进,其内落座之人皆是非富则贵。
松溪剑派莫香香身穿紫色罗裙,身形婀娜多姿,背负连鞘长剑迈步走入了其中,面颊略有薄怒,眼见邀约楼内座无虚席,心中更是怒意上涌,唤过小二与其寻找桌案坐下。
小二眼见这女子背负连鞘长剑,面颊上怒意涌现,虽是貌美却也不敢多言,遍寻不到空位,便将这女子带到了包文正的桌前,满面谄媚的笑容与其分说,而后不待回答,便起身离去,唯恐避犹不及的躲开了这女子。
莫香香眼见这身前的儒袍少年凝望着窗外,竟是对自家置若罔闻,心中的怒气也少了几分,便自顾自的落座在桌案之上,举起小二送来的美酒,不时举杯意图一醉了却心中的烦闷。
今日午间与当今武林四公子相聚与相府之内,向来自负才貌双全的莫香香,几近颜面扫地,便强作欢笑的等宴席散下,便婉言谢绝了几位少年才俊的攀谈,起身独自来这邀约楼中买醉。
想起那绣阁的绣阁钱芸以一曲“雁南飞”,赢得满堂彩之后,厅堂之中的男子皆是目露神采的频频举目,莫香香心中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钱芸与自家皆是名列武林四公子,但这钱芸素来孤芳自赏,不将众人放在眼中,却又偏得剑神山庄南宫问天的仰慕,这绣阁的钱芸便是少阁主,按照绣阁的门规向来是不外嫁的,可是这南宫问天又锲而不舍,反而将自家冷落一旁。
真不知这世间男子为何如此的自负。
“公子,你壶中的是什么酒?”莫香香鼻间嗅了几下,察觉到了异样,便开口问道。
包文正回望着这莫香香,见其双眸清澈且面露一丝羞怯,哑然失笑也不言语,上前将葫芦中的陈酿为这女子斟满了一杯,而后悠然长叹的望着邀约楼内的宾朋满座,心中不胜唏嘘。
“我人族先前被那妖族视为果腹之物,今日又被巫族视作果腹之物。”
“石陂镇内血流成河,而这上京城内的百姓却是浑然不知,真是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莫香香嗅着这杯中的美酒,只觉得一股浓郁的醇香扑鼻而来,随即举杯轻轻一舔,便是察觉到这美酒定是过了百年的陈酿,于是含入口中细细品味,依依不舍的才吞入腹内,而后望着桌案上往昔最是喜爱的美酒,便觉得索然无味。
“公子,你能不能将这壶酒转曾与我?”莫香香讪讪地笑道:“若是不愿,可否与我一同对饮,我愿意百两纹银相赠。”
包文正回头望着莫香香认真的神情,有些疑惑的问道:“先前见你进门来,面色略有怒意,却为何见了美酒,便能尽数抛之?”
“人生不如意十有**,还挂念不悦之事,岂不是辜负了这美酒?”莫香香将昔日师尊所说的言词用了出来,故作豪爽的说道。
包文正将酒壶放在桌案之上,任由莫香香自斟自饮,又问道:“若是连饮酒也不能忘却哪?”
“人到难时需放胆。”莫香香有美酒在手,遍思昔日师尊所言,将最为应景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想想有些答非所问,莫香香又故作豪迈的说道:“我看你不过是文弱书生,若不是为情所困,便是为仕途烦忧,须知这世间之事皆有迈步走过的一天,那时你再回今日的烦忧,便会觉得无趣之极。”
包文正哑然失笑,想不到今日在这上京酒肆之中,竟然被一年轻女子以循循善诱的口吻说话。
“何故笑?”莫香香举起酒杯,故作老神自在的问道。
“慢慢喝,不着急,这葫芦正看出这女子不过是酒虫上涌,存心讨酒,啼笑皆非的笑着说道。
莫香香心中暗自笑,这书生还道自家不过寻常女子,殊不知松溪剑派“酒剑双绝”莫香香的威名,这小小的葫芦不消片刻,便是滴酒不剩,届时便与你百两纹银,也算是互不相欠。
莫香香直到喝的醉眼朦胧,仍是不愿舍弃这等美酒,不得已之下包文正便将葫芦拿了过来,笑着道:“我便道你喝不禁这酒。”
“我还能喝,给我!”莫香香一头醉倒在桌案之上,口中仍是喃喃自语说道。
“唉,不知谁家的女子,长辈也放心她独自行走江湖。”包文正唤过小二腾出一间厢房,而后吩咐厨娘将这女子搀扶上了厢房之中。
而后,望着这街头的往来行人,再次陷入了思索之中。(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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