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先忙着,有事我们再沟通。”田九刚想挂掉电话,突然计上心来,连忙对着话筒喊道:“先民兄,你有没有王喜贵的手机号码,我想约他出来单独聊聊。”
周先民说:“我没有王喜贵电话,这王八蛋除了牛大奎,他从不把号码告诉别人。对了,王喜贵有个习惯,他每天都起的很早,上一次在度假村住了一段时间,我都看他在早晨六点半左右自己会到桃园去逛逛,要不你们明天早晨去那边堵他。”
“太好了,我们明天早晨去会会他。”
田九挂了电话,把这一信息告诉给传化。传化说:“行,明天我们去会会他,如果他还这么冥顽不化,我们干脆通知黄氏家族的人把他弄走得了。”
“这是一招损招,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用。”
“行,听你的,先便宜了这王八蛋。”
当晚,两人斜靠在床铺上聊到很迟,他们没有一个固定的话题,一会儿说度假村这里的事,聊牛大奎、王喜贵···,一会儿又聊到山底下的黄氏家族···,他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直到田九感觉眼皮发涩去看时间才知道将近凌晨一点。
传化从卫东睡觉的床铺爬了起来准备回自己房间睡觉,田九想了想说:“算了,你明天干脆把你那间房间退了搬过来,这样我们在行事上会方便些。”
“好,那我今晚先过去隔壁睡吧,明天再搬过来。”传化边说边往外走回自己房间。田九等传化回了房间,走进浴室简单冲了下凉,便躺到了床上,这一晚,他依旧睡的不好,整夜噩梦不断,天不亮就醒来,他索性爬了起来,梳洗了一下,泡着茶等传化过来喊他。
早晨六点二十分,门口响起轻轻敲门声,田九连忙起身去开门。门口,传化一身便装,精神看起来不错,但从他两只微微透出血丝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昨晚睡的也不好。
“九哥,你梳洗好了吗?我们是否可以走了?”传化问。
“嗯,好了,我们走吧。”
两人出了电梯,整个大堂异常冷清,前台边站着一位女服务员,抬起头见田九和传化走了过来,咧嘴一笑问了声:“早上好,二位先生。”两人很礼貌各自回了一声‘好’,走出了大堂。
不知是时间尚早还是天气不好的原因,天色还有些阴暗,两人顺着小路走往桃林。天色虽说不好,但空气却也新鲜,一阵微风习习吹过,带来淡淡的桃花香味,沁人心鼻。
两人还未走近桃林,就远远见到一个身材消瘦的人影,在一棵桃树下像模像样的打太极。
“没想到王喜贵还有这爱好。”传化调侃道。
“他那些都是虚招,上不了场面,比划两下就当锻炼身体。”
两人走到王喜贵背后,王喜贵竟然毫无察觉,田九只好轻轻咳了一声。王喜贵一惊停下动作,转过身体,一脸诧异看着他们俩,问:“怎么是你们?”
“王先生好兴致,一大早躲到这地方耍起太极来了。”传化淡淡一笑,道。
“我到哪里关你们什么事。”王喜贵狠狠甩下一句,竟想绕过他们俩离开。
传化身体一横挡住他的去路。王喜贵脸色一变,道:“你们想干嘛?”
“王先生,难得有缘碰见,你又何必着急着走,我们聊两句吧。”传化说。
“聊什么?我们之间没什么话说。”
“那可不一定,比如说说后山。”传化不冷不热道。
“我就知道你们在打这个主意,告诉你们吧,后山重新动工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周。我们老板已经着手让人去找施工队了,你们啊,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在我们这里是捞不到好处的。”王喜贵一脸嚣张,阴阴笑道。
“下周啊,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嘛,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到时就一定能开工?”田九毫不退让,两道寒光刺向王喜贵。
王喜贵微微打了个寒颤,一下子没了底气:“怎么不确定···,告诉你们,牛大奎对我的话是深信不疑,你们休想动什么歪主意。”
田九一个跨步上前,一把捉住王喜贵的手,读他脑中的信息。王喜贵未料到田九这一举动,吓得惊声大叫:“你你···,你想干什么?”
“没想到王先生你只是个半道出家,还算不上是个真正的行家。”田九一语道破王喜贵半拉子身份。
“你···你说什么?什么半道子出家,我听不懂。”王喜贵脸色一下子灰白下来,他没想到田九能洞穿自己身份。此刻,他不得不对眼前这两人重新审视了,他明白,这两人绝不是简单人物。
“你少装傻,你若有真才实学又何必吓成这样子。”田九依旧不依不饶。
“你少吓唬我,我王喜贵也不是给吓大的。”王喜贵心一横,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就不怕我把你这一身份跟牛大奎漏个底,你这以后还能在牛大奎这里混下去吗?”
“你想怎样?”王喜贵口气软了不少下来。
“不想怎样,就是要你跟牛大奎提议,把后山封了,从此不准再打后山的主意。”
王喜贵低下头沉默不语,一双眼珠子溜溜转动着。田九知道他在衡量这事的轻重程度,所以也不着急,悠悠然静候着。
许久,王喜贵抬起眼皮子,眯着眼端详着田九和传化,脸色已经恢复原有的肤色了,只见他背起手躬身踱了两步,慢慢回过身,狡诈一笑,道:“好啊,你们想去找牛大奎揭我的短处是吗?没关系,去吧,你们尽管去好了,看牛大奎是信你们呢还是信我。”
“你就这么有把握?”田九心一沉,他不知道王喜贵又打起什么歪主意,竟然用这么笃定的语气说话。
“那当然了,也许在没有出现这件事之前,我还真会害怕你们把我的老底兜给牛大奎。没错,我也不怕你们知道,我就是个半拉子,没有真才实学,就靠两片嘴皮子赚钱,可牛大奎偏偏就喜欢我这嘴皮子吧嗒吧嗒的说。所以啊,你们现在找他,我只要跟他讲你们这是恶意诽谤,到头来你们终究是灰溜溜的什么也捞不着的,哈哈哈···。”王喜贵边说边哈哈大笑扬长而去,完全不在意田九提出来建议会不会给他带去什么严重的后果,也许正如他所说的,牛大奎信他的程度大大高于田九和传化,或者说,牛大奎他愿意相信自己的投资绝不会错,他的钱没有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