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由田九扮成的崔判官连忙把手里的一本册子递给黄韬略:“阎王,牛大奎的生死簿在此。”
黄韬略接过册子,装模作样看了一通后,盖上册子,手臂一挥指着牛大奎厉声叱喝:“死鬼牛大奎,生前竟然犯下谋财害命之大罪。”
牛大奎被黄韬略扮成的阎王大声呵斥,吓得小腿抽筋浑身瘫软,他连连给黄韬略磕了几个响头,哆哆嗦嗦辩解道:“冤枉啊阎王爷,我没杀过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黄韬略一怔,愣了愣神,才知自己太过心急,一心直想尽快把罪责安在牛大奎身上,让他心惊胆怯没了主张后再以封山为由将功补过放过他。此时黄韬略话已出口肯定是不能更改,情急之下,竟脱口而出道:“你没杀人,但你杀鱼。”
黄韬略此话一出,不止牛大奎一怔,其它人也都傻眼了,‘杀鱼’这是什么罪名,亏黄韬略也扯的出来这样的话。
站在一旁扮成崔判官和陆判官的田九及传化,‘噗嗤’笑了出来,被黄韬略狠狠瞪了一眼,两人嘴巴一憋赶紧消声。
“阎王爷,这杀鱼怎么能算是谋财害命啊?”牛大奎哭丧着脸问黄韬略。
“怎么不算谋财害命,我告诉你,你犯的是杀生罪,芸芸众生,皆有生命皆之疼痛,你昨日杀鱼今日必被惩当鱼杀之。”
“什么意思?”牛大奎被黄韬略一大段话绕糊涂了,他听不明白黄韬略话里的意思。
“什么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杀鱼犯的是杀生罪,生前你杀了太多的鱼,今日我要判你被当做鱼给杀掉。”黄韬略坐在案上,难受的想爆粗口,他是个武馆,只懂得直来直去,早知扮这阎王爷这么别扭,他才不愿领这差事,还不如扮个牛头马面来的舒服。
牛大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心里只喊道‘惨了惨了,害怕什么真来什么,年轻的时候为了生计,卖鱼杀鱼,倒也没想那么多,后来转行钱越赚越多,才开始害怕死亡,害怕死后被阎王爷判了杀生罪,没想到今日真应验。’
牛大奎这里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地上,案上的黄韬略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应,是时候加大力度彻底打垮牛大奎的心理防线,连忙又大声喊道:“牛头马面。”
“在···。”扮成牛头马面的两名随从上前躬身应道。
“把牛大奎剥去外衣置在案板,开膛破肚,让他每日也尝尝被宰杀的滋味。”黄韬略怪模怪样大声叫道。
“是。”牛头马面应声领命,当真搬来一张案板,动手开始去扒牛大奎的衣裤,牛大奎此刻已经吓得如软泥瘫在地上忘了挣扎。他这一反应倒叫扮成牛头马面的两名随从傻了,两人抬起头去征求黄韬略的意见,接下来到底扒还是不扒。
黄韬略也没了主意,连忙扭头去看田九,这接下来的戏要怎么演下去。
田九灵机一动,躬身作揖道:“秉阎王,这牛大奎也不是非得受此大罪。”田九这话声音不大,瘫在地上的牛大奎却听在耳里,他像突然间被打了鸡血似的一咕噜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冲向田九,对着田九连连磕起响头:“催判官,求您老人家救救我。”
黄韬略赞赏的看着田九,装模作样道:“此话怎讲?”
“牛大奎确实犯下杀生罪,但他后来也有悔过,做了许多放生的善举。”
田九这一番话果真提醒了牛大奎,牛大奎继而转身跪向黄韬略:“是啊,阎王爷,我年轻时确实卖鱼杀鱼,但那也是生活所迫,后来我赚到钱,就改行不敢再做了,我还买了大量的鱼、龟去放生,我真的悔过了,求阎王爷能够大发慈悲放过我,别杀我。”
“哦,这么说你确有悔过?”
“我真有悔过了。”牛大奎像是在黑暗中看到曙光,连连磕头回答。
“好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今日本阎王就饶你一回。”黄韬略话音一落,顺势瞥了一眼一侧的马面,那马面心神领会溜到门口,适时大喊一声:“秉阎王,桃溪村的土地爷求见。”
“桃溪村的土地爷求见?有请。”黄韬略退到一旁,做了个有请的动作。随着,一位鹤发老人手驻龙头拐杖走了进来。
田九和传化定眼一辩,眼前这土地爷竟是族长装扮的,田九和传化不得不佩服黄氏家族的后人,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连至高无上的族长大人都甘当角色,派上用场。
“参见阎王。”族长上前一步,见了黄韬略,抱拳作揖道。黄韬略毕竟辈分低于族长,此刻见族长给自己作揖,慌得连连躬身回拜。幸好牛大奎此时已是诚惶诚恐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半点,哪里还会去注意这细节。
黄韬略问:“不知土地爷今日到我阎王殿所为何事?”
族长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牛大奎,说:“阎王爷,本土地今日求见是为了地上所跪之人。”
‘为了我’牛大奎闻言一惊慌忙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土地爷,不知是福是祸。
“您是为牛大奎而来?请土地爷讲明来意。”黄韬略跟着演起戏。
“此人为了自己的私利,开山凿洞毁坏了山体,触犯了山神的神威,山神现已回天庭面见天帝奏明此事。山神得知此人魂归地府,特让我来见阎王,万万不可放过此鬼。”
黄韬略假装一怔:“原来如此。”接着长袖一挥,手指牛大奎呵斥道:“好你个牛大奎,本阎王刚刚才饶你一回,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宗大罪,如今看来非判你个上刀山下油锅剥皮抽筋的重罪不可。”
“饶命啊,阎王爷,我错了,我不该听信王喜贵的建议,都是王喜贵的主意,我也是一时糊涂听了他的话,都是王喜贵的主意,求阎王爷绕了我。”牛大奎大声喊冤,把所有的罪责统统推到王喜贵的身上。
“阎王,你别听他一派胡说,他这是在推卸责任,山神曾今派人给他指点迷津,规劝他早日把山洞封了起来,是他贪图钱财不肯答应,如果当初他肯答应封山,山神也不用劳神上报天庭,更不用请我出面为这事而来。”族长演技一点也不比黄韬略差,田九和传化在一旁看着黄韬略和族长一唱一和,乐得差点笑出声。
黄韬略说:“牛大奎,你此刻还有何话可讲,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牛大奎见状,知道不能再做狡辩,一边狠狠咒骂王喜贵一边痛哭流涕求饶道:“我错了,阎王爷,是我见利贪财,我不该不听那两个人的规劝,是我错了,阎王爷,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众人相视一笑,此刻火候也差不多了,是时候收场。当即,黄韬略接着说道:“牛大奎啊牛大奎,生死簿上,你的阳寿未尽,本阎王原想放你还阳,那知你这回得罪了山神,看来,你这回是非得下十八层地狱了。”
牛大奎这下彻底傻了,瞪着眼珠子半天说不出话,悔恨交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