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策略,最后落款的名字:季庸。
至佑帝只愣了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谁是季庸了,自然惊讶不已。
季庸是禹东学宫七十先生之一,号称经史双绝,他在多年前就听母……厉平太后提及过他的名字。
昔日厉平太后还曾想召季庸前来京兆,后来是因为季庸年轻而不了了之。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季庸奉孟瑞图为座师,与孟家关系密切。
孟家是厉平太后亲信最后接触的人家,身上可能有厉平太后势力的线索,所以当初他才会派叶家前去河东寻找。
后来此事怎么样了呢?
至佑帝仔细回想,隐约记得最后叶家来禀季庸失踪,在河东一无所获。
此事,后来同样不了了之。
怎么现在会有季庸的策论在仪章郡主这里?
而且,这个策略深得帝心,因为季庸提出了许多战后治理江南道的办法,而且这些办法都不是空中楼阁,而是容易执行的,还能猜测得出是行之有效的。
现在至佑帝急需的,便是这样一个策略。
可是,朝中大臣没人写得出来,那些著名大儒也写不出来。
竟然是季庸这个失踪几年的禹东先生写就!
至佑帝一时无话,但仪章郡主却说话了。
“皇上,我的府兵在江南道搜索石皋的时候,意外发现流民之中有一个人气质斐然,看着是读书人的样子,便将其带了出来,不曾想,这个人竟然是禹东先生季庸!”
仪章郡主睁眼说瞎话,将自己的府兵在流民营遇到季庸,后又发现季庸竟然写出那些策略的经过说了出来。
这个过程,是小五媳妇和裴家人仔细斟酌过的,努力将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至于至佑帝信不信……这个仪章郡主并不是很在乎。
反正皇上有耳不听有目不看,这么多年都被叶献蒙蔽住,想来她这个说法也没有什么问题。
在仪章郡主看来,叶家种种做法,就等于把“我有反心”这几个字凿在脑门上的,稍有耳目的人都能看得见。
可是眼前的皇上……胜雪盐场的贪腐不问,江南道动乱真相不理,唯一做的便是将这些事情搁置。
或许是在等待着皇家暗卫的调查结果,但是这么久了,就算有结果都已经凉了。
叶家这么明显有问题都能被皇上忽略,那么她找到季庸的过程,也能被皇上取信啊。
然而,至佑帝皱了皱眉头,明显不信:“皇姑祖母,季庸……当真在江南道流民营中?”
季庸是禹东先生,而且像皇姑祖母所说的气质斐然的话,应该是鹤立鸡群那种存在。
虽然他没有见过战乱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想来流民营中不会容忍中这么一个人存在吧?
怎么就那么巧被皇姑祖母的府兵遇到了?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在我的府兵送走楼宝常后,继续搜索石皋的下落,便发现了这么一个人……”仪章郡主徐徐说道。
她语气迟疑了一瞬,好像权衡了什么一样,继续说道:“说是我的府兵发现了他其实也不对,实情是他主动找上我的府兵的。”
她说,在那么多流民之中,季庸当然是乔装打扮过的,所以之前并没有引人注目。
因缘巧合之下,他发现了仪章郡主的府兵,所以就将几张略交给了府兵。
“皇上,我第一次见到这些策略的时候,内心的震惊和皇上一样,当即就决定,不管写这些策略的人是谁,都要将这些策略献给皇上,为皇上留下这个人才。”
仪章郡主又表示,铨选人才本是吏部的指责,她实在爱才,所以就献芹了,万望皇上恕罪,云云。
好话歹话都让仪章郡主说完了,至佑帝竟然无话可说。
他目光瞄了瞄眼中的策略,知道仪章郡主所说的爱才是什么意思,因为他看了,第一时间想做的,便是网罗这个人才!
但是,偏偏是季庸!
季庸身上可是有孟家线索的……至佑帝脑中好像闪过了什么,然而一下子就隐了。
他皱眉苦想着,隐约有种感觉隐下去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但他真的抓不到……
无奈之下,他合上了手中的策略,这样问道:“皇姑祖母,这季庸现在何处?”
“我的府兵正将其从江南道带回,不久就会来到京兆,皇上可需要召见他?”仪章郡主这样回道。
“好,且带他来见朕吧。”
仪章郡主闻言,心中更为笃定:果然,皇上什么注意都做不了,只能将事情一拖再拖。
她这个时候才想起至佑帝虽然登基十六年了,但年纪还很轻……在厉平太后的光芒之下,至佑帝就显得黯然无光了。
想到那个传奇的人,仪章郡主也沉默了下来。
国朝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厉平太后泉下有知,又是怎样的心情?
仪章郡主睁眼说瞎话,将自己的府兵在流民营遇到季庸,后又发现季庸竟然写出那些策略的经过说了出来。
这个过程,是小五媳妇和裴家人仔细斟酌过的,努力将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至于至佑帝信不信……这个仪章郡主并不是很在乎。
反正皇上有耳不听有目不看,这么多年都被叶献蒙蔽住,想来她这个说法也没有什么问题。
在仪章郡主看来,叶家种种做法,就等于把“我有反心”这几个字凿在脑门上的,稍有耳目的人都能看得见。
可是眼前的皇上……胜雪盐场的贪腐不问,江南道动乱真相不理,唯一做的便是将这些事情搁置。
或许是在等待着皇家暗卫的调查结果,但是这么久了,就算有结果都已经凉了。
叶家这么明显有问题都能被皇上忽略,那么她找到季庸的过程,也能被皇上取信啊。
然而,至佑帝皱了皱眉头,明显不信:“皇姑祖母,季庸……当真在江南道流民营中?”
季庸是禹东先生,而且像皇姑祖母所说的气质斐然的话,应该是鹤立鸡群那种存在。
虽然他没有见过战乱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