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戎铮转身坐在椅子上,隔了半晌才淡淡地看着玢婷,问:“你高兴什么?”他隐约知道玢婷在庆祝什么了。
玢婷听了又趔趄地缠了上来,双臂搭在严戎铮的肩上,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耳朵上一字一字地道:“自然是替我自个儿高兴了,王爷不知道吗?甘霖要不了多久要给大皇兄当殉葬品了,哈哈,王爷,你说妾身听到这样的消息能不高兴吗?”
其实在玢婷出口之前严戎铮知道玢婷的意思了,只是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尖锐刺耳,严戎铮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那张越是得意越让他讨厌的脸近在咫尺,她那血红的口脂显的她更加的狰狞,像一头嗜血的怪物,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掐住了玢婷的脖子。
原本还在放肆着大笑的玢婷突然顿住了,严戎铮毫不留情地掐着她的脖子几乎让她断气,她两手不停地乱抓着,眼珠几乎都要从眼眶了蹦出来了,她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她有种预感今晚会命丧在他的手上。
玢婷脸涨的青紫,在越来越加重力道的手中,她渐渐停止了挣扎,觉得遮掩死了也好,死了她不会这么痛苦了,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着别的女人而难受了。
严戎铮气归气,但心里还是有数的,他之所以会掐她的脖子也是实在被她气坏了,可是当他看到她停止挣扎认命的时候,他松开了手,他不是想要她的命,他只是想让她安静。
一直守在门外的韵儿看着这情形已经被吓傻了,身子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也谈不上进来搀扶玢婷了。
严戎铮看着毫无血色的玢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算玢婷现在不可理喻蛮不讲理也是他造成的,他上前蹲下伸手替玢婷擦掉脸上冰凉的泪痕,“本王不是有心的,玢婷。”
玢婷半天才眨了眨泪眼,幽幽地道:“妾身知道王爷不是有心的,可是王爷,您刚才做的决定是对的,刚才你不该心软,你该掐死我。”不是有心的都伤害的她这么重,若是有心的那她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严戎铮摇了摇头,他算是对她再没有感情也不会那样做的,“你明知道本王不会,你知道本王不会弃你的。”
“妾身真的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你对妾身负什么责任,看着王爷深别的女人,妾身生不如死,妾身心里很明白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得到王爷的了吧,王爷觉得妾身现在像个魔鬼吧。”玢婷鲜红的唇一张一合,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严戎铮看着玢婷,她不是魔鬼,只是心里执念太深的缘故,“想明白了你会觉得轻松很多的,从你嫁给本王的第一天你该明白,本王这辈子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
玢婷经过这么一闹,酒早都醒了大半了,这些她当然知道了,她所不知道的是为什么会有女人超越她,夺得了他所有的,他的所有原本只该是属于她的,她讽刺地笑了笑,“那王爷有没有对甘霖说,你这辈子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也许还会有下一个让你刻骨铭心的女人。”
严戎铮不说话了,这些话他不可能对甘霖说的,他恨不得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她的身上,让她开心快乐,弥补她从前所受的苦,但是他相信甘霖是明白事理的,“她知道除了你和她,本王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玢婷听了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王爷对妾身还真是情深意重啊。”她的内心充满嫉妒。
“好了,本王不想再跟你说了,你回去吧。”严戎铮回身坐下处理起手里的事物,不再看玢婷一眼。
玢婷缓缓起身,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严戎铮一眼,“你会后悔的。”
严戎铮原本打算写信,可是被玢婷这么一说顿时心乱如麻,再没有半点心情,手中的笔在纸上胡乱地画了一通,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杨琰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甘霖了,这两天也听说了严戎铎要她当殉葬品的事,心里很是慌乱,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整天缠着陆邪,“你们倒是想出法子来没有啊?”
陆邪一副莫能助的样子,“我能有什么法子啊?要知道这事儿可是皇后定下的,皇上都不管,我能怎么样。”
“你不能帮忙想想办法。”杨琰有些气愤地看着陆邪,甘霖可也是他的朋友,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陆邪再次无奈地表示,“我这脑袋瓜子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只能看戎铮了,若是他也没有辙,我们只能每年生祭死祭多烧点儿纸钱了。”
杨琰听了这话气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真是不公平,甘霖辛辛苦苦照顾他那么久,到头来还要殉葬,皇后娘娘怎么能如此草菅人命。”
陆邪见杨琰口不择言数落起皇后来,忙站起来央告道:“哎呀,好了好了,你大声嚷嚷什么,万一让有心人听见了可怎么好,真是的,在府里说一说也罢了,出去了可千万嘴巴闭紧一点。”
杨琰也知道刚才说错话了,擦了眼泪道:“那我能不能去齐王府看看她啊,她现在一定很需要人的陪伴。”
陆邪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了,齐王府又不是什么禁地,你想去去吧,不管事情如何你也先尽量宽慰她一下。”
杨琰听了这才止住眼泪,“那我可以把水红桃春和小玉带上吗?她们也很惦记她。”
“这个......”陆邪有些不好回答了,本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可是毕竟齐王府不是他的府邸,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当然没问题了。”
杨琰终于起身出去了,她打算准备一些甘霖喜欢吃的点心去看她,虽然她也不太清楚甘霖喜欢吃什么。
陆邪看着杨琰的背影,本来还有些话想说,可是见她这么担心甘霖,也没有再说别的,等甘霖的事儿忙完,他也该张罗着带杨琰回老家去看望一下老爷子了,听说老爷子的病又加重了,他作为陆家唯一的男孙,却不能时时尽孝,也实在惭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