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隆恩真君一击甚是厉害,直把那为白衣人灼得不成人形,衣裳焚烬,显得甚是狼狈不堪。.⒉3TT.待遁出雷火盛处,略作得一番施治,披得一件长袍,那为白衣人怒目睁去,横剑斩出三道黑色月牙,于空一转,分作三方直斩陈妙飞。
见那三道黑色月牙斩来,陈妙飞闷哼一声,反手取一五雷号令令牌,以其加持,掐决打出三道雷剑咒,总合为一柄硕大雷剑,劈斩之间,将那三道黑色月牙一一断去。下一瞬便驱着雷剑直指那为白衣人。
那为白衣人把手中锯齿剑一抛,连涨十数丈,瞬时与那雷剑斗在一团。
上方斗得兴起,李煦宁却早早陷入那八卦阵中,沉思推衍:
“《系辞传》云,‘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先前那人言‘反八卦’,可先前未曾听说这‘反八卦阵’一说,如那家言,将那排序反之?”想至此,李煦宁不由轻笑出声。
八卦有先、后天之分,亦有阴八卦这八门一说,此为二进制,更有西汉扬雄《太玄经》三进制一法,然这反八卦,撇去那胡诌之言,李煦宁却是从未于典籍之内听得此说。
“倒是指决之中有那先天八卦指决、先天八卦反指之分......慢着!八卦反指?莫非那《寻道真迹》第四页先天八卦阵势禁制须用这先天八卦反指来解,那这反八卦之意便是逆衍之法,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反之,由八卦逆衍至四象,由四象逆衍至两仪,由两仪逆衍至太极,正如修道归根复命、与道合真一般,这便是那人之意罢,用这反八卦称之倒是不无大碍。”当下便是一喜。然至后李煦宁方知这八卦阵若欲修至炉火纯青,这所谓的‘反八卦阵势’乃是必不可少,这本便是八卦阵当须掌握之法。
抬眼一瞅,此时陈妙飞已是颇为艰困,忙是收心凝神回复元炁。
估摸着体内之情况,又扫一眼那正于八卦石阵内入定的李煦宁,陈妙飞飞退十余丈,诈道:“你这邪人,方才我早已将此地之事告知于师门,再不退走,待我师门长辈一至,你便再无脱身之机。”作势扬扬手中那五雷号令令牌。
那为白衣人哪知陈妙飞乃是诈其之言,念及这清微派之名声赫赫,心下立起踌躇。然口中却是道:“笑话!瞧你这副模样,不过数回合便撑不下,再无还手之力了罢,便是再加那半残小娃娃,待你那师门长辈赶至此处,我早已安然离去。”
陈妙飞见那为白衣人暂缓了攻击,立时扯皮道:“我这情况确实撑不得多时,但若是真欲死斗,纵是灭不得你,以禁法亦能扯下一块肉。即便我二人交代于此,你这白衣教就能好过?还不早些退去。”
那为白衣人突兀大笑:“你这小道士扯了如此之多,不正是为诈我退去。愈是如此愈是透露你这无底之心。看招!”手中锯齿剑透得阵阵隐煞鬼吼,化作一道黑光瞬时劈上那雷剑,一炽热一阴冷,于虚空之中斗得叮当作响,那漫天行云如泡沫般时碎时聚,不时化作阴雨,不时化作水汽。
如此不过数息,陈妙飞面色便白上数分。雷剑之上雷光黯淡,再无先前那般威势,而那锯齿剑却是正好相反,愈斗阴煞之气愈是阴郁,逼得陈妙飞只得避其锋芒,且战且退,以巧劲而斗,不与那锯齿剑硬撼。
忽然,那为白衣人抓得一招空隙,连掐手决,那锯齿剑立时怒涨三分,轰然斩上那雷剑剑柄处,只听一声“咔嚓”,一道五寸余长的裂痕乍现其上,直将那雷剑斩得震颤不休,濒临破碎。
陈妙飞面色一惊,再不作思虑,掐一手决便朝李煦宁闪去。
那为白衣人一愣之时,雷剑不顾旁侧锯齿剑之袭,窜至其身前三丈处轰然炸开,雷火骤起,万千雷剑碎片破开那重重雷火打入那为白衣人体内,二遭雷火之创,较之先前受伤更甚。
“该死的小道士!饶不得你!无生老母,真空家乡。”自那重重雷火之中荡来那为白衣人气急败坏之声,陈妙飞立觉面目一花,随即便见一硕大方盾自下拍来,连断十余根骨,直被轰入虚空,血洒长天。
然那正处暴怒之中的为白衣人又岂会轻饶之,阴煞之气一迸,四臂罗刹闪至陈妙飞身前,又将其朝天拍飞数十丈,其后又是一招暴扣,那虚空当下便是一震,方盾压着陈妙飞直直轰于八卦石阵乾位青石大壁之上。
那青石大壁倒是甚为坚韧,遭如此轰击竟未曾现出丝毫裂痕,足以料想那陈妙飞此时之伤势。那为白衣人冷“哼”一声,罗刹倒立虚空,那持盾第三臂抓握成拳,挟裹阴煞气如枪,直将那行云崩碎成末,化作一道黑光直轰向那方大盾。若是一击作实,陈妙飞下场不言而喻。
正当那罗刹闪至陈妙飞不足一丈之处时,八卦石阵倏然一转,乾位轰然转至方才坤位所处之处。那罗刹拳头轰落坤位青石大壁,一阵清光闪过,竟将那罗刹崩起数丈,而那石阵却是毫无损伤。
李煦宁缓自起身,轻笑道:“说来还应于此谢过阁下一番,若非阁下无意点醒,这二疑难还不知何时方能想个通透。”确实如此,不论这‘反八卦’或是那《寻道真迹》禁制,俱是困了李煦宁不短之时,如今遭得点醒,自是心下大喜。
“然,”李煦宁继而道:“阁下施得如此重手,却是得讨得一番说法。”
那为白衣人正处愤恨之时,本想此击可将这连灼其二次的清微小道士收拾了去,哪知横生变故,拳头落空不谈,更是被这八卦阵逼退数丈。如此便也罢了,这小娃娃连扯数句,新仇旧恨一叠,当下双目便是一赤,怒喝一声,罗刹直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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